“嘎吱!”木門緩緩倒下,刺目的陽光迎面照來,使人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兩條被拉得很長的身影照在屋子裡面,似乎是張牙舞爪的鬼怪。
兩個官兵晃晃悠悠的走進了這間屋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發現,便對着外面喊道:“頭兒,這裡也沒有人,那羣該死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巨大的黑影就罩在了他的頭頂,緊接着,懸樑上有跳下了兩個人,手持扁擔朝着袋子連抽了幾下。
“嗚嗚~”袋子裡面立刻就沒有了聲音,想必是被抽的暈過去了。
原來陳陵等人在有人進來的時候躲在了懸樑之上,在這兩個人剛進來的時候就套下了準備多時的袋子,幹掉了兩個官兵。
一切都跟陳陵想的差不多,他知道剛開始只會有一兩個人進來隨便查看一下。
陳陵和另外一個身手比較敏捷的村民趕緊又退到了靠門的一側,過會爭取能夠出其不意多消耗掉一些官兵的戰鬥力。
屋子內陷入了安靜,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準備放手一搏。
“胖子,怎麼還不出來,難道里面發現了什麼。”門外有人問道,一個身材高瘦的人走了進來。
陳陵與門另一邊的村民示意了一下,兩人同時揮出了手中的扁擔。
那個高瘦之人只感覺頭上一痛就失去了知覺。
還沒來得及將這個人的身體藏起來,外面的一個人就發現了蹤跡,他將所有的人都叫了過來。
“難道你們想拒捕嗎?還是識相一點自己出來排好隊跟我們一起走,這樣你們能夠少吃點苦。”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在屋外,聽語氣是這羣人的頭領。
但是屋內的陳陵等人沒有輕舉妄動,還是各就各位,兩個人躲在門後的那一側,三個人在懸樑之上手拿漁網,其餘的人躲在地道的出口處。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我就不客氣了。”渾厚的聲音再次威脅道。
門外十七個官兵手握大刀,一步步逼近了屋子,他們雖然只是最低級的士兵,修爲也弱的可憐,大概都只有蛻凡一重天的修爲,少數的有二重天的修爲,但是這些人對於村民來說是很大的威脅。
“兄弟們一起衝進去。”帶頭之人喊了一句,大刀亂舞衝進了屋子,一張巨大的漁網從天而降,困住了這個人。
陳陵握緊了手中的扁擔,一式橫掃千軍抽飛了兩個士兵,這是以有心算無心的結果。
這時候地道里的所有漢子也都衝了出來,陷入了混戰之中。
陳陵縱身一躍跳出屋外,來到一片空曠之地,但是有兩個官兵看到了他之後包抄過來。
陳陵嚴陣以待,腳步錯開,一副要與這二人戰鬥的架勢。
那二人看到陳陵手中只不過是一條扁擔,而他們手中乃是真刀實槍,膽子不由得大了幾分。
兩人一左一右,一人砍頭一人劈腳,配合的還算不錯。
但是哪知道陳陵本就沒有準備與他們戰鬥,而是朝一個騎着黑魘的大漢撲去。
擒賊先擒王,那個大漢騎着陳陵的黑魘,想必一定是這羣人的頭領,只要能夠能夠捉住他,說不定這些人就會知難而退了。
陳陵現在最強的就是速度,在經過煉體之後他光憑藉肉體的爆發力就能夠與兩重天的人媲美。
黑魘上的大漢本來還陶醉在騎着黑魘的快感之中,這是他第一次騎在這麼名貴的馬匹之上,如果是平時,他絕對碰不到這麼名貴的東西。
可是突然一股巨力從他的肩頭傳來,將他轟下了黑魘。
“轟!”大漢一頭栽倒在地面之上,揚起了一陣灰。
他落地之後沒有片刻停留,一個魚躍就站了起來,遠不是那些呆頭呆腦的普通官兵可以相比的。
大漢吃痛之後滿臉怒火,扎穩馬步之後,雙拳收於腰間,在陳陵的攻擊到來之時,如同大炮一般轟了出去。
“好強的修爲。”陳陵的皮膚感覺到陣陣刺痛,彷彿當初面對熊二一般,一股彪悍的氣息襲面而來。
他如今雖然沒有經歷太多的戰鬥,但是兩次的吃虧讓他增加了一些經驗,更何況他本來就天資聰穎。
他知道這次不能硬碰,雖然自己的肉體強度增加了,但是力量並沒有增加很多。
如果硬碰的話,那麼自己就算不受傷,那也只是一個捱打的沙包,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陳陵化手爲掌,纖細的手臂如同竹葉一般隨着勁風搖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打中,可是卻依舊能夠從縫隙中逃過。
“竹葉手。”陳陵在那麼狂猛的攻擊之前,想到的是以柔克剛,一時之間竟不分勝負。
大漢拳拳生風,每一拳都有着開山裂石之力,陳陵估計他的修爲差不多有蛻凡四重天的修爲,這在塵世中算得上一個好手了,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些官兵的頭領。
陳陵氣定神閒,完全投入到了戰鬥之中,他將一切雜念摒除了,眼中只有瘋牛般的對手。
他身體站在原地,如同紮根在原地的翠竹,雖然身體搖擺,但是下身穩固,無論經歷怎樣的狂風暴雨都不會倒下。
他的雙臂則是搖擺不定,一次次的巧妙擊打在大漢手臂的關節之處,使他的攻擊使不出勁,一次次落空。
大漢一臉鬱悶,感覺對面的小子比泥鰍還要滑,想要沾到衣角都很困難。
陳陵第一次遇到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完全把大漢當成了陪練對象,漸漸的掌握了竹葉手的奧妙之處,只是他現在境界太低無法發揮出竹葉手的神妙之處。
澹臺小珊教給他的兩個保命絕學之一怎麼會是簡單的武學,那都是可以從比自己修爲強的人手上逃脫的強大戰技。
大漢片刻之後有些力不從心,那本該從右胸轟出的一拳偏出了半寸,露出了自己的右胸。
“好機會。”陳陵眼睛一亮,捕捉到了那一絲空隙。
原本柔似竹葉的雙手突然緊繃,凌厲的氣息從指間射出,衝破了空隙打在了大漢的右胸之上,硬生生的插進了半寸,鮮血如泉噴涌出來,染紅了衣襟。
“啊!”大漢疼得叫了起來,右臂漲大了一圈,血管如同蚯蚓爬滿雙臂。
一擊打中,陳陵並不得寸進尺,立刻縮回了雙手,指尖滴落了幾滴鮮血。
他感覺指尖發麻,不由的感慨對手的強大,稍有不慎受傷的就是自己,饒是如此,自己那煉體之後的身體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傷害,當時他擊中對手的時候就像是插在了一塊鋼板之上,如果是自己以前的身體,那麼就算打中了,那麼也只會是自己的手指折斷。
他雙手剛縮回,那大漢的攻擊就到了,一個巨大的熊掌迎面而來。
“吼,獸天變,熊魔亂舞。”
難怪看這人似曾相識,原來他也是修煉過《熊霸天下》的武者,怪不得體型和氣息那麼相似,就像是棕熊一般。
大漢吃虧之下立刻使出了獸天變,結實的肌肉蠕動立刻止住了汩汩鮮血。
與熊大的熊魔亂舞不同,這時候大漢沒有疊加熊掌的威力,他將“亂”字的真諦發揮了出來,一個熊掌轟出之後,沒有停留,轉到出來身側再次轟出一個熊掌,連打出了五個熊掌方纔停下。
五個熊掌將出來團團圍住,接二連三的印向了出來,使陳陵避無可避。
“嗤嗤!”
五個掌印捲起了漫天沙塵掩蓋了出來的身形,一聲巨響之後,漂浮的沙塵紛紛落回地面。
“嗯?”大漢剛剛翹起了嘴角突然凝固,他並未在沙塵之中看到他想象中陳陵口吐鮮血死狗一樣躺在地面的畫面。
“不可能。”換做他本人也是無法避開這耗盡他全力的一擊的,更別說那個修爲比自己低上三重的小鬼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陳陵從容的出現在了沙塵之後,腳步錯開,地上留着七個腳印,按一種奇妙的規律排列着。
那是他剛纔使出了逍遙遊之後留下的足跡,逍遙遊是澹臺小珊傳給他的另一個保命絕技,用澹臺小珊臨走前對他的叮囑說就是打不起咱們逃得起。
逍遙遊是一個身法戰技,達到了最高境界之後,哪怕面對鋪天蓋地的攻擊也可以逃出昇天,逍遙天下。
“小兄弟,看你的樣子不是這個農村的人吧,要不這樣,你不要摻這趟渾水,我放你離開。”大漢知道眼前的小子雖然境界很低,但是戰技甚是詭異,自己也不敢說肯定能夠拿下他。
“我爲什麼要你放我走呢?如果我想走你能攔得住嗎?”陳陵撣了撣衣服,反問道。
大漢被一問之下啞口無言,如果陳陵真想走的話,使出剛纔那詭異的身法,自己根本無法攔住他。
“還有,你搶走了我的黑魘總要還給我吧,不然我怎麼繼續趕路。”陳陵繼續說道。
大漢聽到要歸還黑魘,立刻就不情願了,原本的一絲妥協消失無蹤,那種名駒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怕付出一點代價也要幹掉眼前的少年。
“不好。”陳陵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忘記了自己是來擒王的,如果動作慢了反而會被那些官兵用村民要挾。
他雙腳同時邁出,在原地留下了一串影子便躍到了大漢身前。
“住手,難道你不想要他們的命了嗎。”
陳陵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被那些人抓住了把柄,無奈的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