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融合這個墨球,那麼他就能夠得到一種神奇的本命天賦,而且還是在達到識藏之前就擁有了,這是極少數特殊種族才擁有的情況,比如巫戚族人。
他在農行易的注視下,按照農行易提示的方式,將那個墨色球體放在了自己的頭頂上方。
不過他表現的不是很順利,沒有像農行易那樣一開始就將墨色球體融入腦袋中。
這是因爲他內心對墨球有些恐懼,這是一種本能,任誰都不可能不對一個要進入自己身體的外物產生恐懼。
那天賦凝聚成的墨球也有着最基本的靈智,對於排斥他的人,那麼他也會排斥,所以不願意進入陳陵的身體。
陳陵想起了農行易的話,努力平靜着心中的恐懼與排斥,努力催眠自己接受那個墨球,只有這樣墨球纔會願意融入自己的體內。
果然,在陳陵一遍遍呼喚着墨球之時,那墨球如同潛入水面一般,緩緩沒入了陳陵的腦袋。
如果外人見到這一幕,必定會覺得非常詭異,一個墨球進入一個人的腦袋,如果是膽小些的人,肯定會被嚇破膽。
當墨球進入之後,立刻消失不見,與陳陵融爲了一體,沒有像剛剛農行易那樣又出現在手上。
“好清涼,好舒適的感覺。”陳陵不由得嚶嚀了一聲,他感受到墨球似乎擁有巨大的生命力一般,使自己精神旺盛,似乎冥冥之中自己的生命也被延長了一些。
那種感受滋潤着他的全身,這漫長的過程中,他身上的所有暗疾竟然都消失了,藥鼎中的猝練,雖然好處不少,但是同樣也留下了許多暗疾,現在那籠罩着他的烏雲煙消雲散了。
也許是一剎那,也許是很久,陳陵也不知道,那種舒適的感覺讓他忘記了時間,完全沉醉其中。
農行易看着陳陵一刻也不敢放鬆,他師父陳易已經不在了,他一定要保住陳陵這最後一絲骨肉,陳陵的父親現在依舊是生死未知。
在他看到墨球融入陳陵身體之後,陳陵身上浮現出了乳白色的光芒,那聖潔的光芒,就算是農行易自己被沾到也覺得非常舒適,就像是年輕了許多歲一般。
不知道,陳陵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感覺了,似乎天賦已經與他融爲一體了,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諸多關於這個天賦的消息。
天賦就相當於是一種傳承,而且是一種血脈傳承,伴隨着天賦,一些關於天賦的知識也會一代代傳下去,這樣纔不至於不會使用天賦。
但是當他準備嘗試新得到的天賦之時,體內又傳來了一股精純的元氣。
“這也許是那位前輩天賦中所摻雜的一絲修爲,畢竟在剝離之時不可能完全將天賦本身剝離下來。”陳陵猜測着。
他立刻運轉起了太上南鬥經煉化起了那些精純的元氣,被人煉化過得元氣與天地之間的不一樣,要顯得柔和得多,無論怎樣煉化都不會傷到自身,只要有時間就可以無限的轉化爲自身所有。
那些元氣經歷了數千年之久,似乎已經散逸了很多,不過也是一股極爲龐大的能量,甚至可以媲美小彌闕丸。
陳陵原本是七重天的修爲,但是在這股元氣之下迅速達到了八重天,並且還沒有停止,有種要衝擊九重天的勢頭,但是當剛剛接觸到那九重天壁障之時就停止了繼續提升。
陳陵沒有急着要衝擊九重天,這些日子他修爲提升的很快,雖然在身體上已經非常鞏固了,但是他的心境有些跟隨不上。
就像是一個突然擁有了鉅額財富的乞丐,他的本性還是一個乞丐,絕對不會有從小就在宮殿中生長的人的那種氣質。
說句難聽的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現在他的修爲比之畢子文都不逞多讓,如果現在不是還有俗事纏身,就算現在就回南辰派也沒什麼可以害怕了,畢子文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在短短時間內就被自己超越了?
他心中一喊,使用出了天賦荒絕一世。
一股奇妙的乳白色光芒以他爲中心慢慢散逸開來,將四周籠罩起來,四周的所有的生命氣息似乎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了。
兩個人的氣息,其中有一個粗獷有力,有個若有若無,想必分別是農行易與荀凌晨。
農行易還真是不愛乾淨,家中這麼邋遢,牀榻之下竟然有個鼠穴,十六隻大小老鼠正在其中安心的啃着木頭,這些老鼠不知道吃過什麼東西,看上去都非常之大,甚至有兔子大小。
門外的草叢中,一條蛇輕吐着蛇信,芝麻大小的眼睛盯着一隻蛤蟆,而蛤蟆呱呱直叫,一直處於拉鋸狀態。
…………
所有的氣息都被陳陵所感知到了。
隨着乳白光芒的盪漾,以陳陵爲中心輻射出了一道道奇妙的波紋,然後又反饋到陳陵的身體之中。
陳陵感受到似乎頓時精神飽滿了,而門外的嫩綠的小草頓時變得枯黃,被剝奪了生機。
其樂融融的老鼠一家頓時沒有啃食木頭的精神,全都擠在了一起睡覺了。
而對峙中的蛇與蛤蟆也突然萎靡不震,躺倒在草叢中頹廢的曬着太陽。
“好神奇的力量。”農行易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力量作用在自己的身上,似乎也從自己身體之內剝奪些什麼,他立刻運轉內力,在體表撐起了一道無形的壁障。
可是那股神奇的力量居然無視了內力隔膜,直接穿越了進去,依舊剝奪着他身體內的一些東西。
不過這剝奪的速度非常緩慢,剝奪而走的東西對他來說可以忽略不計,已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少了些什麼。
這是陳陵修爲不夠,所以天賦不能夠發揮出威力的原因。
天賦天賦,果然非同一般,這是一種超越了任何力量的能力,完全無視了內力的阻擋,所以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有用。
陳陵感受了一下天賦的作用,立刻收了回去,剛剛他不過是稍微一運轉,竟然造成了那麼大的影響,就連雜草那些生命都受到了影響,如果他真正的運用這個能力,並且是對單一的一個人用,那麼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陳陵不知道答案,他現在也無法實驗,也許只有將來戰鬥之時,自己的天賦纔可以派上用場。
“吸收完成了?感覺怎麼樣。”農行易看到陳陵睜開了眼睛,詢問道。
“沒有什麼不良反應,而且這個天賦的作用確實很不錯,藉助那位前輩殘留的一絲修爲,我還藉機突破了一級。”陳陵陳述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收穫。
農行易聽了之後連連點頭,忍不住讚揚道:“他老人家的後代果然沒有一個是無能之輩。”
“難道前輩知道我的父親?”陳陵立刻詢問道,剛剛農行易那話的意思分明是還認識其他陳家後人,而自己這一輩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另一個人只可能是自己的父親。
“我也只是聽說過,我去長生谷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大概當時他也只會有你這麼大。”
“那你知道我父親爲什麼會消失了嗎?他現在在哪裡?我的母親呢?”
陳陵活了這麼大,終於聽說有人知道自己父親的消息,怎能不激動,接二連三的問着有關自己父母的問題。
“孩子,別急,想必師父他老人家不告訴你也是有他的原因的,既然他沒有告訴你,那麼我也不能夠違逆他的意思,他一切都是爲了你好,現在知道這些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好好修煉吧,終有一天你也會達到那個層次,知曉所有的事情。”
農行易雖然已經被逐出了師門,但是卻對陳易依舊很尊重,哪怕是他生前的意願他都不去違背,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一點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比他表現的更好。
陳陵不是笨人,立刻就明白了農行易的意思,不再追問。
“咳咳,我這是怎麼了,頭好暈。”
陳陵走到了牀邊,此時荀凌晨吃力的撐起了身體,顯得非常乏力,蒼白的臉色,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火辣的風采。
不過好在她只是脫力,只要修養片刻便會恢復。
…………
第二天清晨,陳陵與荀凌晨站在小院門口,農行易依舊握着他的破葫蘆。
他搖了搖葫蘆,從中倒出了一條絲綢腰帶,遞給了陳陵,說道:“我也沒有什麼好送給你的,這是我在那個寶藏中得到的另一個儲物類器具,名爲輕羽綾,裡面的空間雖然沒有我的酒葫蘆大,但是也足夠你使用了。”
陳陵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東西,怪不得農行易可以從中倒出各種東西,想必當初陸羽讓物體憑空消失的方法也與這個有關。
接過了輕羽綾輕系在腰間,這個東西入手絲滑,而且輕若鴻毛,怪不得叫做輕羽綾。
他將一絲內力注入了輕羽綾中,將靈魂分出了一絲進入其中,在其中留下了自己的氣息,這件物品從現在開始也就真正的屬於陳陵了。
他在輕羽綾上拍,數尺長的火鱗劍就憑空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