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曉萱強忍悲痛,在範燦燕荊趙志強等人的幫助下,處理好父親後事。小姑娘準備護送靈樞回祖籍揚州,讓漂泊一生的老人落葉歸根。
範燦他們放心不下她一個弱女子獨行江湖,尤其是在和七星樓結怨的情況下,那羣人沒有絲毫感情,能對無辜老者下手,自然不會放過房曉萱。只是燕荊被燕易遇刺一事所羈,難以全力相助;龍門鏢局突然接了趟關外的鏢,趙志強要趕過去,南轅北轍更無法相助。而燕家和龍門鏢局其他的人和房曉萱不熟,殊爲不便。
於清是這次突襲行動的關鍵保障,範燦必須保障留下來護衛她的安全,暫時無法脫身。
正當衆人束手無策的時候,煙雨樓的溫婉儀前來拜訪於清,說自己即將返回江南,並且希望和房曉萱同行;範燦於清知道此女肯定是聽說了那天的慘劇,因此特意前來相助;加上範燦從鳳飛飛那裡得到的消息,溫婉儀出身煙雨樓,武功高強,心思細膩,和於清房曉萱有過暢快談話,彼此印象不錯,因此並沒有阻攔什麼。房曉萱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隔日就告別了趙震等人,和溫婉儀一起上路,趕往揚州。
在此之前,宋老夫人修書一封,讓房曉萱帶給揚州的一個表親,讓他們給予幫助。
範燦於清將溫房兩女送出燕京城,待她們的影子消失在官道的盡頭,兩人才沿來路返回。
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過客,範燦心中漸漸升起一種落寞,久久未語。
“師兄如此傷心,”於清蹭了蹭範燦的胳膊,低聲道,“會有再相見之日的!”
於清是最能讓範燦感到溫暖的人,在此時尤其突出。
感受到師妹話裡的安慰,範燦有些喟然:
“師妹,看到阿萱姑娘傷心的樣子,師兄突然很害怕!真怕突然有一天身邊不見了師妹,我想我會……”
“別說傻話!”於清打斷了他的話,“只要師兄不嫌棄我,我會陪在師兄左右的!”
“師妹,身邊最熟悉的親人逝去,是不是老天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範燦似乎爲聽懂於清話裡的意思,自顧自地問道。
“一夜之間,物是人非,當然讓人心疼!”於清看着左右擦肩而過的人羣,試圖將範燦從分別的情緒中拉回來,“所以我們纔要珍惜身邊的人!”
範燦再次默然,半晌之後,突然道:
“師妹真的會一直陪在愚兄身邊?”
於清忍不住白了他幾眼,這傢伙不是沒聽見,而是剛纔沒反應過來,口氣有些不滿:
“纔不哩!趕忙要一直陪在師兄身邊?豈不是會耽誤師兄結交漂亮女孩兒?哼哼!”
範燦直覺得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停住腳步,呆立半晌,不知所措。
於清見他目瞪口呆突然停下,狠狠推了他一下,皺了皺小鼻子,嬌哼兩聲,接着道:
“再說,幹嘛要我陪在你身邊?而不是你陪在我身邊?你可是答應過師父要……”
“誓死保衛師妹安全!”範燦猛然咧嘴大聲道,“嘿嘿,嘿嘿,一定一定!”
他突然開始傻笑,把經過他身邊的兩位大嫂嚇了一跳,躲開老遠之後,用怪異的目光打量範燦,不住地搖頭。
範燦毫不在意,只顧着對於清傻笑;小神醫剛纔的話說明他的希望很大,範燦不住地在心中默唸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幾乎樂開了花。
“若你再傻笑,我可就不理你啦!”於清狠狠地掐了範燦一下,“剛纔還一副傷心過度的樣子,這會突然變成歡天喜地,回去之後一定得給你好好調理調理!”
“不要!”高興中的範燦聽到調理二字,猛然打了個寒戰,趕忙拒絕了師妹的好意。開玩笑,正常人調理什麼?調理不成,跟別提好好調理了!想到那次被於清哄騙這喝了一種叫白雲散的東西的經歷,範燦不寒而慄。
“嘿嘿,那師兄就正常一點!”於清看到自己的威脅成功,得意洋洋道。
離別氣氛被這一驚一笑衝的無影蹤,範燦不由長長出了口氣。
“師妹,以後我可就賴在你這裡啦!”想了半天,範燦還是覺得不放心,試探地詢問。
於清扯着他躲過一輛飛馳而過的馬車,東張西望隨意答道:
“只要師兄的表現足夠合我意,我會把你給收下的!當然你要學會面對各種各樣的挑戰,包括來自病人的各種刁難,聽到沒?”
“沒問題!”範燦回答的斬釘截鐵,心裡給自己補充了一句,“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
於清心裡有自己的想法,絲毫不在意範燦的態度,待馬車過去,扯着範燦繼續前行。
“怎麼到處都有人跟蹤?看來師妹的魅力勢不可擋!”範燦突然笑對於清道,大街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五步之內聲音就四散,他並未故意低聲。
於清看都沒看,只道:
“一撥是敵人,一撥是朋友,敵人是咱們倆招來的,朋友是你自己惹來的!你可得好好招呼,怠慢了人家小心人家到師父那裡去告狀!”
範燦再一次目瞪口呆,良久之後結結巴巴道:
“師妹,你……你是神仙?是敵是友也能看……看出來?!”
範燦只是感覺到有兩撥人在跟蹤,具體何方神聖是敵是友無法判斷,畢竟七星樓跟蹤過他們,龍門鏢局的人暗中保護過他們;而燕京城中夾雜在三股大勢力中的無數小勢力肯定會知道他們的來歷,派出幾個人前來跟蹤毫不意外。而且,於清名揚天下,仰慕之人如過江之鯽,後面的那些人或許就是其中的幾位呢!
“怎麼辦?”範燦徵求意見。
“涼拌!”
“小妮子,我說的是打還是跑?”
“傻蛋,他們不追咱們,咱們跑什麼?他們不動手,咱們幹嘛要動手?只要他們不嫌累得慌,讓他們跟在後面就是!反正被人看看不會少幾塊肉!”於清輕輕一笑,“師兄,你怎麼突然怕事了?”
“你小妮子在我身邊,我當然有顧忌!”範燦氣道,“你若是少了根頭髮,我就得少層皮!這是師父說的!”
“哼哼,你是在說我連累了你嗎?”於清輕哼。
範燦正要回答,突然想起一件事,面色微變,低聲道:
“師妹,他們會不會去偷襲房姑娘?”
PS:家裡特別忙,而且三木還要準備面試,怨念啊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