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範燦差點沒一屁股蹲到地,用手緊緊地抓住凳子才勉強坐穩;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這兩個據傳言來說就是魔女的女孩子。,。,首。發
“這這這……這”範燦除了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算得利索,再往下說時已是結結巴巴了,哏了半天,說了句完整的話,“這是真的?”
嚥了口唾沫,向後挪了挪凳子,倒不是範燦有什麼門戶之見,而是天塵二字又勾起了鳳飛飛痛打自己的那段慘痛回憶,那般動作連帶天塵二字未免讓人有些心寒。
天塵,魔門三大分支之一,範燦早就如雷貫耳的名字,胡云曾再三地提起的一個名字,也是江湖正道極爲忌諱的一個名字。當年無極崖血戰,魔門門主遙星月率座下高手死戰,攔住由蝶谷少林武當三大派帶領的江湖正道,掩護一部分門下精英弟子的撤退;但遙星月力竭而亡,卻也使白道聯盟尤其是九大劍派損失慘重,許多年都沒有恢復元氣。
那些撤離了無極崖的魔門弟子,分三路轉移,西下南和東進。西下的弟子慢慢形成了以副教主天血爲首的天血派,此派繼承了魔門嗜殺的特性,仍是極其殘忍好鬥,天血號召魔門弟子爲遙星月復仇,要以血還血;此人當年深受遙星月之恩,以遙星月之死而更加瘋狂,閉關三年,血煞刀刀法大成,獨自一人血戰江湖,殺人無數,幾乎橫掃整個西北武林,後在少林寺受阻,被佛道二聖重創,而後江湖便失去了他的信息。只是他的後輩也是高手輩出,給江湖惹來了不少麻煩!可以說,遙星月死後魔門的壞名聲大都是這天血一門所致。
南下弟子大部分是魔教中革新派的高手,組成了天無一派,此派人不比天血,很是低調,在江湖少有出現,但是也不時有傳人涉足江湖,其暗中勢力不知幾何,絕不可小視。只見其隱隱壓住了想要稱霸江南的黑道大派五湖盟便可窺得一斑。胡云也一再提示過範燦五人不要去惹這一路人。因爲天無派行事低調,近幾十年來都沒在武林中做出什麼大的動作,所以武林中人尤其是年輕一輩對這一派到沒有什麼太的概念,大致只知道這是魔門一派而已。
第三路便是這天塵派,派中弟子十中五六都是女子,當初這羣女子在魔門第一女高手“點點離人淚”苗妙的帶領下到得天塵谷,便慢慢形成了天塵一派;這苗妙在魔門之中威望甚高,直追教主遙星月,所以跟隨她的人也是不少,此女不是嗜殺之人,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的原則,做事也還算低調;天塵一派在她的治理下慢慢恢復了元氣,行事的原則也漸漸爲江湖人所知,所以很少有人去惹她們。後來苗妙逝去,把派主之位傳於門下最傑出的弟子天月,這天月有天縱之資,秉承師傅的遺願,低調做事,在維持天塵江湖威望的同時,沒有惹過多大風浪。而江湖傳聞這天塵派主天月一身功夫出神入化,曾多次暗中與那蝶谷谷主玉無暇交手而不分下,消息傳出,不少的好事者都對這天塵一派敬而遠之。
所以魔門三派中,天血嗜血好殺,天無低調神秘,天塵就是帶刺的芙蓉——看得摸不得!
這些江湖須知範燦不止一次地聽胡云說過,而且每一次提到胡云神情都極爲莊重,生怕範燦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犯了別人的忌諱!
範燦對魔門三派可謂是又好奇又害怕,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竟然可以和那個單劍便可號令羣衆的無暇仙子戰個平手,什麼樣的血煞刀可以橫掃武林?什麼樣的門派可以低調之中仍可以威懾天下!
範燦對鳳飛飛的印象有好到壞,而後再由壞返好,這其中只是因爲她那古怪潑辣的脾氣,卻從沒想過要算她的門派出身;雖也想過她肯定是某一大派的弟子,但卻從未想過她會是魔門中人。在範燦初時的印象中,魔門之人肯定都是一身的邪氣,走過一趟,讓身邊的人都感覺涼颼颼直冒冷汗的那種;他們從來都是刀口舔血,強者爲尊,殺人如螻蟻,視命如草芥;除我之外天下一切皆爲芻狗!他們幾乎不會有半點的笑,即使會笑,也是冷笑壞笑陰險地笑!他們十有都是背後暗算人,行爲詭異神秘,很少暴露於衆人眼前。
可是鳳飛飛和小露這兩個笑靨如花調皮可愛的小姑娘的表現徹底崩碎了範燦的猜想,這二人不但生活的明媚陽光,更是數次的幫助自己,不但好心地爲迷路的郭信引路,更是爲自己擦藥治傷,噓寒問暖——雖然有些戲弄自己的感覺,但是對自己的態度卻是沒有惡意的,這點東西範燦還是能看出來的;何況確實是範燦無禮在前。
範燦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幸運,昨天傍晚剛剛遇到了蝶谷的仙子,晚便被天塵的弟子擄來痛打了一頓,而且還有機會與這天塵派美麗的弟子面對面地說話。
“這生活可真是豐富多彩,人生何處不相逢?怪不得昨日小偷兒不願和花仙子在一起呢!”範燦突然有些感嘆。
見範燦滿臉的不敢相信,鳳飛飛也不說話,她當然理解天塵二字會對一個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產生多大的衝擊。範燦此時若是一臉的平靜,那邊不正常了;鳳飛飛肯定也定殺他不可——一個男人絕不會無緣無故地知曉她的身份。
“怎麼?少俠不信麼?”待範燦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鳳飛飛問道,俏臉仍沒有半絲波動,“又或者少俠對我天塵一派有什麼看法?少俠但說無妨!”
“沒有沒有!”範燦的腦袋像是波浪鼓似的搖了起來,笑話,有意見的話也要保留,否則的話,被打成了肉餅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