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午。
“我知道談軒止很冷很酷很有個性,但是你這麼盯着人家看會不會太失禮了?”趙清軼調侃着說着,隨後迎上蘇小舞不滿的目光,加上一句道:“我是借用你之前說過的形容,很奇怪嗎?”
蘇小舞冷哼一聲,豈止是奇怪?是相當奇怪!當然,她指的是談軒止。昨晚那個詭異的事情就好像是她夢遊一樣,談軒止在她說完那句話之後,便聽話的轉身離去。而早上再見到她時又是那幅冷冰冰地表情,只是眼神中好像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呃,蘇小舞確定昨晚夢遊的那個人並不是她,她也沒那麼豐富的想象力去給談軒止編造一個那麼悲慘的經歷。
那麼問題來了。談軒止是昨晚醒了,現在隻字不提呢?還是他從頭到尾就沒清醒過?還是……她說的那句話裡有催眠的作用?蘇小舞自從開始發現她身體有超人的能力之後,便每時每刻注意着,生怕錯過一點點可能。
“還發什麼呆?人都已經走了。”趙清軼取笑的聲音再次傳來,蘇小舞撇了撇嘴不予理會。
船上的時光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流過。蘇小舞可以明顯感覺到談軒止對她和對其他人的態度不同,雖說是一樣的冰冷,但是好像就是有點那麼不一樣。
她相信不光她一個人看出來了,因爲林禹看着她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曖昧,鳳飛飛冷嘲熱諷也多了起來。至於趙清軼,還是那副老樣子。也不知道是演戲給誰看,在船上做足了紈絝子弟的樣子。
江船過了三峽,水域便寬闊了許多。順暢地直達渝州,也就是現代地重慶市,也是鯤鵬幫的大本營。
蘇小舞一路上也不好甩開鳳飛飛和段旭,鳳大小姐是“名正言順”地抓她回去成親,然後號稱要隨她回峨嵋。面見她師傅孤鉢師太求她做主。這是蘇小舞有次在船上婉轉提出來想讓鳳飛飛回寒月堡地時候,鳳大小姐給出的答案。
幸虧是蘇小舞沒有任何內力,否則聽到這話,非要內傷吐血不可。不過就算沒有吐血,蘇小舞也着實鬱悶了許久,她實在是拿這個尊貴的大小姐沒有任何辦法。
至於段旭。人家擺明了是想搭順風船回大理,“順便”去峨眉山遊覽一番。理由充分,藉口正當,她憑什麼不讓人家同行?
所以,蘇小舞心情極其惡劣地向談軒止告別,順便問他可否有船隻到峨眉山的,她會付船資。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後者二話不說馬上調轉準備入港的揚子號,親自送他們一程。
蘇小舞感動得星星眼直放光,是誰說談軒止同學冰冷不近人情的?分明冰山表面下隱藏着一顆樂於助人地心!咳。只是大家都沒有發現而已。
趙清軼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不免得越發懷疑他們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就是不明白爲何蘇小舞就能那麼輕易的打動談軒止,在他看來簡直就是難以置信。爲何蘇小舞總會有辦法取得每個人的信任或者崇拜?而且從談軒止看向蘇小舞的眼神來看。如果此時蘇小舞讓他把鯤鵬幫的幫主讓給她。恐怕後者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何況只是送他們一程。
所以揚子號過渝州而不入,沿着長江繼續逆流而上。不到一天便來到了樂山市。而樂山大佛,就建造在樂山市的對面,三江匯流之地。
蘇小舞站在船頭甲板處,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不遠處地樂山大佛,目瞪口呆。爲什麼她印象中的樂山大佛和她現在親眼所見的不一樣啊?
“蘇蘇,表情別那麼誇張好不好?生怕別人看不出端倪來?”趙清??踱步到她身邊,表情悠然語氣溫和地說道。兩人並立船邊,倒是在看風景的樣子。
蘇小舞知道,如果有心之人看在眼內,有那麼一點點的對她和趙清??真實目的地懷疑的話,她如此表情就已經漏了餡。可是,這船上不是沒有別人嘛!
“這佛像好像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蘇小舞使勁眨了眨眼睛,確切的說,應該是和她在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趙清軼不以爲意,以爲蘇小舞少見多怪,懶懶地搖着摺扇道:“沒見過這麼巨大地佛像吧?吃驚了吧?震驚了吧?”
蘇小舞搖了搖頭,她倒是見過,只是沒見過佛像外面居然還有樓閣覆蓋,單單隻露出佛像低垂慈目地臉容,活生生像是一道枷鎖。
“外面的那一層層是什麼?”蘇小舞很是無語,這樣在樓閣地覆蓋之下地大佛,氣勢和在現代看到的少了不止一點半點啊!
“你是說大佛閣?”趙清軼順着她地視線看去,不解地說道,“大佛閣是爲了防止大佛日曬雨淋建造的,一共十三層。”
三江匯流之處水流湍急,他們乘坐的船幾分鐘之內便已經駛過此 處,大佛的景象也緩緩被凌雲山的山體掩去。
“原來是這樣。”蘇小舞歪着頭想了想,沒想到大佛外面還建有大佛閣,整個把大佛罩了起來。應該是日後的歲月裡,木閣燒燬了吧,所以在現代她看到的大佛,纔是臨江坐在那裡的。
雖然觀感不夠宏偉,不過平心而論,這倒對他們尋寶之旅有了很大方便。如果她沒猜錯,魔教寶藏的入口應該就是大佛胸口的藏髒洞,若是沒有了大佛閣,她要怎麼憑空上去還是個問題呢!她自然不想讓某人抱她上去……
可是,魔教寶藏爲什麼偏偏藏在大佛的肚子裡?真是很有諷刺意 味。
“蘇蘇。”趙清??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嚴肅,這讓蘇小舞不禁把目光從凌雲山上調轉到他臉上。這傢伙可是少見得有這麼正經的時候。
“什麼事?”蘇小舞反射性地看了一下他們周圍,發現附近並沒有人。
“蘇蘇,這趟去樂山,可能會很危險。”趙清軼輕嘆一聲,緩緩 道。
蘇小舞聞言滿臉戒備,皺眉道:“不是想對我說你不去了吧?而 且,你是憑什麼這麼說的啊?”他明明和她一樣在別人的地盤上,爲什麼就能得到比她更多的情報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趙清軼輕笑出聲,喟然道:“怎麼可能不去?走都走到這裡了。只是我的直覺,這次絕對不會善了。”
蘇小舞呆了一呆,隨後深思道:“你是在提醒我小心些?”
趙清軼點了點頭,別過頭,雙眸定定的看着蘇小舞,肅容道:“所以,蘇蘇,你要把你真實的武功告訴我,這樣我才能最盡我可能的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