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舞不解的看着天空上緩緩消散的煙花,發現在場的人面色都不好看。
“沒想到,你們谷外還有人馬。那隻好先把你們解決掉了再說!”蕭逸右手按上刀柄,滿面殺機的說道。此時一直在屋頂佔據高點的玄衣教衆紛紛重新拉滿弓弦。
“等等!”尚君誠沉聲說道,“外面的絕對不是我們的人。”
蘇小舞回過頭以詢問的目光看向袁不破,後者面色凝重的緩緩搖了搖頭。
這都是怎麼回事?蘇小舞滿心的疑團,卻心知在場衆人心中的疑惑並不下於她。
葉離略皺眉頭的開口向水涵光說道:“涵光,這是最緊急的紅色信號。要不要我去看一眼?”
水涵光還未回答,便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振翅聲。略仰起頭,眯起眼睛看着遠處飛來的一隻信鴿,水涵光低聲道:“等等。”
蘇小舞眼見那隻身上仍然沾有血跡的信鴿搖搖晃晃的落在水涵光的肩頭,心下卻在想,如果是有人在谷外佈下天羅地網,怎麼能讓一隻受傷的信鴿漏網?
水涵光取下鴿子腳上的小竹筒,從裡面倒出來一個絲布,小心的展開。
所有人都私下議論紛紛,但是都沒有忘記留意水涵光的面色。袁不破悄聲的對蘇小舞解釋道:“看這個鴿子的品種和竹筒的樣式,應該是風月閣培養的風速信鴿。”
蘇小舞表示知道的點了點頭,又是風月閣。上次水涵光從那裡收到的情報就是假的,這次呢?
水涵光冷下臉,不敢置信的反覆看了幾遍,才把信紙遞給一旁的葉離,好半晌之後才吐出幾個字道:“外面的是官兵。”
衆皆譁然。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武林雖然勢力龐大,官府也只是頭疼一些犯案衆多殺人越貨的江湖敗類,還沒有出現過大規模清洗的事件。
“他們可是想要助我們一掃魔教嗎?”青蓮師太訝異的問道,“若是如此,我們就出去解釋,縱使方纔水公子所說不能完全證實玄衣教是清白無辜的,但是我站在這一邊。”青蓮師太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軟下語氣說道。
葉離擡頭,冷冷說道:“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一揚手中的絲布,緩緩續道:“風月閣傳來的緊急消息,官府的目的是想要趁機把江湖中人一網打盡。”
尚君誠感到背後汗津津的全是冷汗,急問道:“怎麼會這樣?這消息確定準嗎?”這話甫問出口,尚君誠便覺得欠缺考量,風月閣那是什麼地方?還沒有誰宣稱過那裡發出來的情報是假的。
水涵光卻是收到過風月閣來的假情報,但是看着天邊已經消散的煙火,選擇相信。“葉離,現在我們怎麼辦?”他擡手扶住葉離的肩膀,順便不着痕跡的把自己一半的重量轉移過去。
葉離卻不給他維持形象的機會,伸手抵住他的背心,輸入真氣,緩緩道:“先不用着急,你的身體要緊。”
蘇小舞眼見衆人亂成一團,提議交涉的也有,決定殺出去的也有,幾位掌門都聚集在一起爭論着,唯獨木羽先生呆立在空地中央,好像還在等水涵光說出滅門嵩山派的仇人一樣。
嘆了口氣,蘇小舞款款朝水涵光和葉離的方向走去,這時他們已經回到大樹的陰影之下,避開了陽光的直射。
“你要做什麼?”水涵光擺出冷漠的臉色,正眼都沒向她瞧來。
耍什麼脾氣?蘇小舞翻了個白眼,由於她正好背對着九大派的人,所以不用擔心她打造的美好形象幻滅。“我想請你們順便救救他們。”想歸想,真正開口求人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水涵光還沒回答,葉離先一步擡眼向她看來,冷淡中略帶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這麼有把握逃出生天?”
蘇小舞撇撇嘴,這不是顯然麼?相對於慌亂的另一邊,這邊的人也太悠閒了點。嗯,不算那個在一邊纏着蕭逸擔心得要死的梓夏。
“這是個谷,易守難攻,但是如果被人把守住了出口,圍上個十天半個月,你們恐怕沒有什麼問題,這些人大概餓都會餓死了。”蘇小舞嘴角微翹似示不屑,曬道。
“那你是來求情的?”水涵光挑了挑他那幾乎沒有顏色的淡眉,像是有點力不從心說道,“我不是說過嗎?別人欺我一寸,我便還他一尺。玄衣教從沒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來過,爲什麼我們要幫他們?”
蘇小舞低頭淺笑,油然道:“得了吧,你自己也知道,方纔你說的那些話能造成江湖上多少風雨,還在這裡裝。你也不想想,如果他們死了,你今天的話豈不是白說了?然後玄衣教恐怕又要背上黑鍋。”
水涵光一愣,視線投往九大派的人,咬牙切齒的說道:“的確。”
葉離面上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但是卻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雙目看着水涵光,顯然是在等他決定。
水涵光目光轉回到蘇小舞身上,赤瞳裡閃爍着不甘心的神色,悻悻然的說道:“好吧,如果你說對了我們如何自救,我就帶上他們一起。說錯了,我可不管了。”
蘇小舞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這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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