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浪和王憐花用功急救的當口,熊貓忽然抽搐起來,接着噴出一口黑血,人也慢慢清醒了過來。沈浪收回雙掌,急切道:“貓兒,你覺得怎麼樣?”
熊貓緩緩掃過沈浪、朱七七和王憐花,最後目光停留在王憐花焦慮的臉上。咧嘴一笑,吃力地說道:“我竟不知道你也會關心我,我以爲你關心的永遠只有女人。”
“熊貓!”
王憐花彆扭地輕斥了一句,但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指搭上了他的手腕。
熊貓弱弱地一笑,扭頭瞧向了沈浪和朱七七。見沈浪神情凝重眉頭緊鎖,勉強一笑,道:“若我.....死了,百靈絕不會獨活,我怎麼捨得讓她陪着我一起,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沈浪目光堅毅地一點頭,道:“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保證!”
說完,他忽然把熊貓推給王憐花照顧,而他自己卻站了起來。
這裡是密林深處,也是溪水的盡頭,除了鳥鳴鷹飛水流汩汩外,到處一片靜謐。沈浪向着密林觀望片刻,忽然轉身衝着那位老夥計的方向走了過去。
“沈…..沈公子?”
老夥計見沈浪過來。臉色一白,哆嗦着上岸,眼神閃爍,神情惶恐地說道:“老漢不知道......不......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浪點點頭,非但沒有怪罪老夥計,反而和顏悅色地說道:“貓兒中了紅玉蛇的毒,您老久居山林,見多識廣,可知道如何解法?”
“這樣啊!”
老夥計臉上神情明顯一鬆,顫巍巍地點頭應下了,說道:“紅玉蛇天生個頭小,喜溫溼,其毒陰狠無比,但只在山林深處出沒,老漢出入山林三十多年,見過的很少。”
沈浪道:“怎麼說,您老並不知道此毒的解法?”
搖搖頭,老夥計重重一嘆,便就着溪水坐了下來,從腰間綢掏出了一邊短小的匕首,雙手麻利地處理起那條魚來。那條魚很大,少說也有五六斤重,但被老夥計兩三下就掏光了內臟,放入水中清洗起來。
這個時候沈浪一直未做聲,似乎也不着急似的,只一直盯着老夥計那嫺熟的動作瞧着,直到那條魚被反覆清晰了好多次時,沈浪才悠悠開口道:“難道清涼鎮上的水源很多麼?”
老夥計搖頭嘆道:“怎麼會?人常說有山的地方就一定有水,可是清涼鎮偏偏就不是這樣的。這大山裡的溪流永遠流不到鎮子裡,所以清涼鎮上水資源很稀缺啊!”
“是麼?”
沈浪微微一笑,亮晶晶的眼眸中剎那間綻放出彩色的光芒來。
“當然是了!”
老夥計重重一點頭,道:“我家三代人世居在此,怎麼可能......”話未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什麼,臉色猝然一變,驚恐地站了起來向後退了數步。
沈浪靜靜地瞧着他,帶着玩味的神情緩緩說道:“既是世代的居於此,怎麼還有如此浪費的習慣?”
“這......”
老夥計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對於沈浪的問話他竟無言以對。突然,他神情一動,眼中隱隱浮現出一絲厲色,氣勢也瞬間攀升了幾個境界。
沈浪冷笑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若你自信武功勝得了在下,或者你認爲自己的兩條腿快的過在下的話,那你就儘管試試看!”
聞言,老夥計臉上的神情變了數變,心裡面飛快地權衡着利弊。糾結良久,他最終安奈住衝動,沉聲道:“你到底想怎樣?”
沈浪道:“救貓兒!”
老夥計想都沒想便脫口道:“不可能,我沒解藥。”
沈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解藥有,只不過在另一個人手中,對不對?”
老夥計微微一愣,吃驚地瞧着沈浪。
“果然!”沈浪冷哼一聲,說道:“原來那兩條紅玉蛇當真是你引過來傷害貓兒的!就說你一路上故意避開我,卻和貓兒走的親近,你是怕我看穿了你,還是覺得貓兒正直好下手?”說罷,沈浪飛快地出手,一指點中他的肩頭。
“你想幹什麼?”
老夥計身體本能躲閃,但還是快不過沈浪,眼睜睜的被點中穴道,雙臂瞬間便動彈不得了。
沈浪眼神冰冷,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和你廢話,倘若你不想死的話就帶我們去找解藥,儘快!”
沈浪冰冷的眼中不帶半分情緒,竟瞧的那位老夥計心中只打顫,原本他還想硬氣幾分,但一瞧那樣的眼神,立馬就氣弱了起來。心裡雖不願,但卻不得不挪動着雙腿在前面帶路了。
在這裡的人中,王憐花是最懂毒藥的,但這會也是無計可施。唯一像樣的藥已經被熊貓吃掉了,但效果甚微。其他的能解毒的也已經被薛素衣洗劫一空,如今卻也無可奈何了。這會兒他揹着熊貓,和朱七七一起跟在沈浪身邊,邊走邊狐疑。
“他可靠麼?總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妥當。”
“沒事。”
沈浪搖搖頭,說道:“不管他身後的人是誰,傷害熊貓應該都不是他的最終目的,所以,我們還有機會救他。”
朱七七忽然想到了什麼,拉着沈浪急切地說道:“若貓大哥不是他們的目的,那他們的目的一定是你,當時候倘若他們用貓大哥的性命相協,那你如何自處?”
“這還用說麼?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可威脅我們的機會的。”
王憐花重重地冷哼一聲,又把熊貓的身體往上擡了擡。
“沒事的,先救熊貓再說。”
沈浪臉色不好,但神情卻很平靜,而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卻愈發深邃起來。
正如沈浪所料想的一樣,老夥計的身後似乎的確有人。至於是誰?一路上朱七七和王憐花各種猜測討論,但沈浪卻始終一言不發,臉色平靜如水,讓人猜不透他心裡想着什麼。
約莫走了多半個時辰,沈浪一行來到一處山腹裡地勢相對平緩地方。在那裡數十丈內並無樹木枯草,卻獨獨豎立着一頂精緻的白麻布大帳篷。
不用老夥計言明,幾人心裡也已經明瞭,知道這是要找的地放到了。
“會是誰呢?”
朱七七瞧着那頂帳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由擔心地瞧向了沈浪。
王憐花輕哼一聲,道:“我保證,沈浪一定知道是誰!”
“爲什麼我就非得知道?”
沈浪沒好氣地瞟了王憐花一眼,轉身從他的背上把熊貓接了下來。伸手一搭脈,不由得蹙起眉頭道:“毒血攻心,熊貓已經抗不了多久了。”
“那還等什麼?”
朱七七說着就作勢要衝進帳篷,但卻被沈浪伸手一擋,道:“且稍安勿躁!”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還能沉得住氣?”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帳篷被掀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俏生生、玲瓏有致的粉衣姑娘來。
“妖妖!”
朱七七一驚,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把半個身子藏在了沈浪身後。雖然面前的姑娘她沒見過幾次,但總覺得她看她的眼神很陰冷銳利,和臉上笑容一點都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