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再去天水

王憐花和莫言一離開,大廳中只剩下沈浪、柴玉關以及山佐天音了。因爲朱七七的事情,大傢伙心情陰沉,誰都不願多說話,整個大廳就顯得異常沉悶着。柴玉關好幾次想擡頭關心一下沈浪,但他心中還是彆扭拉不開臉來。沈浪爲七七所做的一切 他都看在眼中,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實話說他其實蠻喜歡沈浪的,可他就是看不慣沈浪的從容淡漠,吃定七七無他不可的篤定。當瞧到沈浪蒼白的臉色時,他才意識到沈浪無時無刻還在抵抗着來自七七身上的蠱毒,他竟然心中微微一抽,彆扭也就淡了很多。如若不是當初……如若不是他自己……現在只怕沒有沈浪只有幸福的沈嶽了。

柴玉關悄悄呼了口氣,打破了沉默。

“沈公子的身體可還吃得消?”

沈浪擡頭瞧向柴玉關,輕扯嘴角道:“還好!”

“那七七的事情……”

“七七的事情沈浪當責無旁貸。”

柴玉關微微一嘆:“若找到七七你們就成親吧!別苦了自己和七七……”

柴玉關沒落感慨的聲音傳來,沈浪竟也生出曾經滄海的感覺。如果再有機會選擇,相信他也不會重走來時的路。一旁的山佐天音一直不曾作聲,他在自責啊!如今聽到柴玉關催促沈浪成親,他竟然鼻子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們太不容易了!沈浪和朱七七的不易他是一直看在眼中,所以他才心甘情願去守護那個熱情簡單的女孩,而不是因爲他是某人的女兒,他只希望看到她幸福的笑容。幸運的是他們經過了諸多磨難卻並沒有失去笑容,失去那顆善良上進的心,就憑這一點他山佐天音就願意一輩子守着他們,守護他們的幸福……

約有盞茶時分,莫言王憐花雙雙回到旭日廳。朱富貴和安王均不在莊內,經詢問之後似乎根本就沒有回來過。因爲朱七七的緣故,衆人不相信朱富貴不回來,只能說在回來的路上出現了變故。

朱富貴和安王同時失蹤,這樣原本就棘手的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不做逗留,沈浪想連夜趕往天水縣。柴玉關不放心朱七七,也想一起去天水。經過商議後,莫言留下來守護攏月山莊,柴玉關以及王憐山佐天音花和沈浪一起連夜去天水。

沈浪一行星夜趕路到達天水之後便已經天亮了。他們最先找到了丐幫在天水縣的分點,那裡竟然是由揚州分舵的馬不謙馬堂主親自坐鎮。衆人見到馬不謙後,柴玉關着急想詢問有關朱七七的消息,但沈浪卻問及了這邊瘟疫病人的情況。馬不謙長長舒了口氣,言之多虧了那塊‘綠晶石’,才能及時有效地控制瘟疫的蔓延。也讓他們丐幫少死好些人。現在幾個村鎮的風寒病人大部分已經基本好轉,調理幾日便可痊癒。風寒的傳染也已經控制在有限的地域內,並沒有擴大。而天水縣衙也已經插手介入,他們相信這場瘟疫很快就會過去。這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但天王村作爲此次瘟疫的源頭,那裡卻是丐幫的一個聚集點,人數有二十多人,幾乎都已經染上了瘟疫。馬不謙說他已經派人提供充足藥食,而這個村子已經被暫時隔離開了。

沈浪沉吟半晌,要求馬不謙帶他去天王村去看看。馬不謙當然同意,但在一旁已經忍耐很久的柴玉關可就不幹了,他突然站起來一拍桌子,問沈浪:“到底是七七重要還是天王村的瘟疫重要?”

沈浪冷冷地瞧了柴玉關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沈浪,你……你……混蛋!”

罵歸罵氣歸氣,但柴玉關冷靜下來一想,這天水縣也不是很小,要找到七七不容易,更何況來天水之後還沒有收到關於七七的任何線索,倒不如隨沈浪去天王村瞧瞧。

丐幫的馬不謙對沈浪倒顯得尤爲客氣,但對柴玉關,卻就沒有那麼友好了。本來丐幫和快活城之前結過樑子,快活王傷過丐幫的人,但朱七七和沈浪卻也幫過丐幫,像這種牽扯不清的恩仇,馬不謙也只能笑笑當作已經過去,但讓他如沈浪那樣平靜對待,他卻還差了些火候。

天王村地理位置偏僻,再加上這裡是出了名的窮鄉,所以這裡就更少人問津了。村子裡這幾年陸陸續續搬遷的搬遷逃荒的逃荒,這裡已經十室九空,整個村子更顯得荒涼蕭瑟。天王村人聲鼎沸時也不足百十來口人,現在就更沒有多少人了,只有二十多號的丐幫人員聚集在此。天王村人煙稀少,但卻能傳出瘟疫來,確實透着古怪。馬不謙曾經仔細的盤問過,只知道是由一名遊鄉貨郎帶來的病禍。那名遊鄉貨郎當時就暈倒在村子口,被村裡的好爺發現後救了起來,養了幾日就好了起來,最後郎中走了,病卻留了下來。先是好爺和留下的年長的村名染上了,緊接着就波及到了村裡的那些常駐的丐幫人,沒幾日附近幾個村子鎮子也都有了風寒病人。想到這裡馬不謙心中一虛,這種風寒之所以傳得快,和丐幫人員流動快有很大的干係。所以他發動了能動用的所有力量,不惜驚動老祖黎九命,只希望這次莫要死太多的人。天王村那幾位留存的老人因年老不支已經離世了,可剩下的人他還要盡力救治。值得欣喜的是,現在瘟疫已經被控制住了,除了丐幫在天王村那二十多號人病情較嚴重外,其他還好。

馬不謙這次是真心感激沈浪,一路上殷切無比,把蒐集的消息仔細說了一遍。馬不謙越說沈浪的心就越沉,四月這個季節天氣已經很暖和了,得風寒的人已經少之又少,怎麼還會有人得極嚴重的傳染性風寒。從馬不謙的敘述中,沈浪總感覺那個遊鄉郎中很可疑,可是若那個人真的有問題,那這起瘟疫的發生就沒有那麼單純了,誰會不惜搭上普通人的性命來做這個局呢?

接近中午時分,沈浪柴玉關一行人來到纔來到天王村。馬不謙舉目四顧,不由納悶:“這裡的守衛呢?”放眼望去,真個村子破敗不堪,滿目荒涼,竟連一個人影都瞧不到。

衆人警覺有變,遂快步走進村子,衆人分頭找尋。除了幾具屍體外,整個村子是一個活人都沒有,丐幫那二十多號人也不知去向 。搜遍了整個村子,王憐花在村西祠堂裡發現了一頁書信,卻是找沈浪的。

書信上寫道:沈兄,小弟在前面等着你!

沈浪看完信沒有作聲,只是輕輕一嘆。但柴玉關卻忍不住火大,一掌擊碎了身旁的石碾,大罵道:“無知小兒,真是豈有此理!”

王憐花苦笑道:“看來七七和那些丐幫的朋友都是被顧庭鈺給抓走了!而這場瘟疫……極有可能也是顧庭鈺乾的。”

“顧庭鈺和丐幫?”馬不謙有點糊塗了。

王憐花道:“顧庭鈺和丐幫扯不上關係,只不過他把丐幫當作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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