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不是二桿子,是他的一個跑腿。
“肯定打扮好了,我們二少爺親自上門,且給她講過的,不會有問題。”
這是第二個人在說話。
二人話說完,他們同來的四人就到了烏姑娘的屋外。
“烏蘇姑娘,我二桿子說話算話,今天親自娶親來了,你出來吧。我還帶了三個朋友,見證我們的幸福。讓他們也來沾沾喜氣。”
二桿子邊說邊走到了堂屋外,見烏姑娘正站在化不少的旁邊,他滿臉興奮對二人說道:
“喲,烏蘇姑娘真懂事,還請來了親戚,有長輩親戚參與我們的婚禮更好,我知道你忙不過來,那茶水飯菜都不用做了,我家已經做了充分準備,就請出閣吧。”
烏蘇姑娘站在化不少的身後,有些害怕,不知道如何與二桿子接嘴。這時,二桿子和他同來的朋友也看到了烏蘇姑娘躲在一個陌生老者的身後。
“喲,我還以爲新娘子哪去了,原來在這裡呀。我大哥已經發話了,不用在這裡吃飯,也不用招待,到大哥家裡,有吃的,也有用的,還害羞什麼呢?我大哥都等不及了。”
二桿子的一個朋友嬉皮笑臉說道。
“這是你什麼人?烏姑娘,你要嫁人也不告訴表叔一聲,你爹爹才死,就着急嫁什麼人呢?”
化不少裝成姑娘的表叔,坐在竹椅上問道。
“這是二桿子,他說要娶我進門。”
烏蘇姑娘這時多少表現得正常一些了,說話也利索了。
“給你聘禮了嗎?你爹爹養你這麼大,雖說故去了,但多少也應該拿一點聘禮,表示一下意思。”
化不少既是在問烏姑娘,也是在問二桿子。
“有,有,有,我拿了五萬聘禮,已經給烏姑娘說清楚了。”
二桿子在屋外壞笑着說道。
一說到拿了五萬聘禮,烏蘇姑娘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姑娘,你怎麼了。他都說給了你聘禮的,還哭什麼呢?人家二桿子還是知書達理的,你就不要難過了,準備準備,跟他們走吧。”
化不少假裝不知道這事,在那裡說道。
“他,他,他沒有給聘禮,他是故意找茬,逼我嫁給他。”
烏蘇姑娘哭得更傷心了,在一旁抽噎着說道。
化不少在大腿上一拍,眼一睜,假裝生氣對二桿子說道:
“什麼傢伙,不給聘禮,還敢逼我侄女下嫁,真是豈有此理!”
“嗬,你是她什麼人?我看你就不是烏蘇梅爾的表叔,我就從來沒見過她有這樣一位表叔,我不看你年紀大了,我現在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桿子眼皮一翻,眼珠一瞪,說道。
“我到現在也沒吃鈑,連湯也沒喝上一口,你叫我如何吃不了兜着走?小子,你現在得把如何強逼我侄女下嫁於你說清楚了,才能走人。否則,嘿嘿,可別怪我老頭不客氣。”
化不少在大門裡翹着二郎腿說道。
“這老頭,我看他是骨頭的些鬆了,想找人敲敲。但你來這裡可不是敲背放鬆的地方吶。你得到按摩店才行。老頭,你是人,請滾回那裡去,可別讓我大哥生氣,我大哥一生氣,你就沒命了。”
這時,大門外走過來一個穿着渾身毛皮的傢伙,對化不少揶揄道。
“你大哥是誰,有這麼厲害?能夠隨便要人的命?我老頭活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說。”
化不少假裝不知道面前的就是二桿子。
“我大哥是誰?說出來嚇你一跳。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帥哥便是。在這方圓三百里,李二桿子誰個不知,哪個不曉。天下第一武林高手,打遍天下無敵手。有多少武林豪傑死在他的鐵拳之下。我看你這老頭,給我大哥的一根手指戳一下也受不了,還不快滾!”
這是另一個二桿子的幫兇走過來對化不少說道。
二桿子聽了他的狐朋狗友的一番吹噓讚美之詞,有些飄飄然,在大門外揹着雙手,就真的像一位武林高手,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將頭一歪,下巴一揚,對同來的三人說道:
“去,抒老頭給我‘請開’,將烏蘇姑娘給我請出來。我們回去了。”
渾身毛皮的男青年揮舞着雙手走了進去,走到化不少面前,見烏蘇姑娘正躲在他身後,於是伸出右手,去拉了化不少一把。
化不少假裝什麼也不懂,就是一個乾癟老頭樣,也不躲閃,也不避讓,就讓那毛皮青年扯了一把。
他故意裝作受到了一股大力的牽引,人很誇張地被拉飛了起來,離開竹椅,飛撞向大門。他假裝很被動地在大門框上“嘭”一撞,然後使了一股巧勁,反彈了回來。
這一股巧勁,使得非常巧妙,一般武林高手也看不出來,更別說眼前這幾個什麼也不是的傢伙。
他這一撞,還能聽到人和門框的撞擊聲,在常人看來,這個老頭已經傷得不輕,會不會死,也是個未知數。
化不少藉着這一撞的反彈之力,再使一個巧勁,人就彈向了那個剛纔拉他之人。這人的手剛要接觸到烏蘇姑娘的身體,就被他撞了一個趔趄,差一點沒站穩,就不要說拉烏蘇姑娘了。
這毛皮青年被撞了一下,開始沒有啥反應,在他嘴裡不乾不淨地罵咧着,想站起的時候,才發現右臂好像擡不上來,右手使不上勁。
原來他的右肩已經被化不少暗中擊打了一下。就在化不少反彈撞向他的時候,左肘一曲,正好擊打在那毛皮青年的右肩關節上。
這一個動作,非常隱蔽,因爲化不少是被撞後,倒飛回去的,他連看都沒看那青年一眼,只是他憑几十年的基本功和經驗,知道飛回去走什麼線路,會撞到對方什麼部位,該用多大的力,早就在化不少的掌握之中。
在外人看來,受傷嚴重的還是這個乾癟老頭,沒想到現在最受傷的還是那個毛皮青年。他突然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右肩,在地上蹲了半天,才口中**着站了起來。
化不少藉着和那青年撞擊之力,人就又回到他剛纔坐的竹椅中,他假裝抓着那竹椅,搖晃兩下,人才慢慢回身坐好,對身後的烏蘇姑娘說道:
“這是些什麼人,這麼不講理,動不動就打人,我這老頭的骨頭都要被打散架了。你給我捶捶肩背。”
烏蘇姑娘先是吃了一驚,以爲這老頭真的受傷了,但看他動作很輕盈,特別是和抓她的毛皮青年那一撞,居然就一點不錯地坐在了竹椅上,她知道眼前的老頭絕非一般人,昨晚老頭給她說過,自己是泰山派五不,她不懂什麼五不,但現在回憶起來,這五不肯定是五大高手之意。
她心裡也吃了一顆定心丸,開始的時候她的心裡砰砰直跳,害怕這老頭是自吹自擂的傢伙,那他們二人都要面臨滅頂之災了。現在,她的心裡不再害怕了,於是,她也假裝聽話地給化不少捶起了肩背。
“怎麼,連一個糟老頭也請不出去,以後還怎麼和大哥混?讓我來!”
說着,一個矮胖青年衝了進來,對着老頭的竹椅背面就是一腳。他是要將老頭坐的竹椅踢壞,不讓他坐在這裡擋道。同時,能將老頭踢傷甚至踢死,那就看老頭的運氣了。
“哎喲喲,這小子更不講理,要將我這把老骨頭踢碎啊。可使不得,使不得。”
只聽得連續兩聲響,一聲“喀嚓”後是“撲通”一聲響。剛衝進來的矮胖子撞在了那個右肩剛脫臼的毛皮青年身上,二人一起倒在了塵埃。
矮胖青年口中不停**叫罵,那肩膀脫臼的毛皮青年也在叫罵,先是叫罵化不少,現在又將叫罵的對象變成了那矮胖青年。
他怪矮胖青年撞摔了他,那矮胖青年說他不是故意的,都是那糟老頭讓他摔倒的。二人互相責備,倒壓在毛皮青年身上的矮胖子想站起來,可他的右腳尖痛得厲害,一時沒法站立。
那毛皮青年將他往外一推,罵道:
“死一邊去,別壓着我。”
矮胖青年用雙手抱着他的右腳,坐在地上,連連痛苦地叫道: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的右大腳趾好象斷了一樣。給我打死這老不死的,快,大哥,給我上。”
兩人都坐在烏蘇姑娘的堂屋地上,暫時不想起來了。一人抱着肩膀,一人捧着腳尖。
這時,化不少一臉微笑坐在竹椅上,不知何時他的手裡多了一截竹筒。
這截竹筒是烏老頭昨天編竹器時,用篾刀砍斷的一段拳頭粗,半尺長的竹子。一端是用鋸分斷,另一端是用刀砍削的。
故一端較整齊,一端呈斜口狀,不整齊。這段竹筒是那矮胖子衝進來時,他從地上抓在手中的。只是他動作太快,沒有瞧見他抓竹筒的動作。
就在那矮胖子向他坐的竹椅背後一腳踢來的時候,化不少右手抓住竹椅,輕輕一旋轉,左手中的竹筒削尖的那端,正好對準矮胖子踢來的右腳。
他在竹筒上微微使上一點內力,那矮胖子腳尖怎受得了,沒斷兩個腳趾,已經很幸運了。當然,這也因爲化不少有考慮,不想弄斷他的腳而已。
竹椅轉了一圈,他還是穩坐在竹椅上,好像這一切並沒發生過。見二人倒在地上,不住呻喚,他將竹筒隨手一拋,丟在地上,說道:
“哎喲喲,我這把老骨頭差點被你踢碎了,我的全身都在痛,你們也在痛,我沒喊痛,你們年輕,也應該不喊痛纔是。”
“這老傢伙有點邪門,我們進去看看。”
這時,二桿子發現有點不對勁,他不確定這老者是何人,但剛纔他沒看清楚到底咋回事,他的兩個兄弟就倒下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他不敢一個人進去,所以向最後一個兄弟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