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一輪明月遙掛在天際,皎潔的光華灑落一地。在寧靜清涼的夜色裡,龍少弘(以下的文中,大冰山會以真名字出現。)依舊坐在臺階上,對月獨飲。
龍少涵在他身側立了許久,終狠下心來嚴聲道“你能做的都已做盡,該死心了!不管她是與不是上官景婉,早已觸犯七出之罪!按照我們的約定,儘快擬一張休書,擇日與小公主完婚!”懶
龍少弘沒有做聲,猛灌一口酒,眼神空洞的看着明月。
龍少涵別開眼,不去看他那讓人心揪的潦倒。“朕不管你願與不願!與神祈國聯姻勢在必行!”
龍少弘仰頭飲盡最後幾滴,狠狠地丟出酒罈。棱角分明的俊臉,在暗淡的藍色裡,飄泊着一種無處可置的憂鬱。無言,不語,更多的是心間的寂寞。
“把對她父母的恨意,統統給朕埋進心底!現下不是顧及個人恩怨的時候!西良國已向神祈國兩次修書聯姻。小公主對你癡心一片,我們佔盡先機,必須搶先一步!”龍少涵攥緊拳頭,低喝。
神祈國是不分男女尊卑的國家,老國主膝下無子,小公主是其愛女之女,很可能承繼王儲。西良國看好這個機會,殷勤示好。若兩國聯姻成功,對龍威國無疑是個最大的威脅。朝內上官爲一干餘黨尚未根除,邊疆不益再起事端。蟲
戰事一起,最終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這是龍少涵不願見到的。若危機能用謀略化解,他會不惜一切用盡計策,去減少不必要的戰爭與殺戮。無奈,只能逼着龍少弘與小公主聯姻。
“啊——!”龍少弘揮拳擊在地上,骨節處鮮紅一片,沿着指縫滴滴滑落。手上的痛,卻不及他心頭的萬分之一。心痛他要休掉小禍水,心痛小禍水對他的拋棄,心痛他將迎娶仇人的女兒,心痛生在帝王家的無奈,心痛我連選擇愛與恨的權利亦被剝脫。
“爲一個女人至此,不值得!”龍少涵這話即是說給龍少弘,亦是說與自己。
※『起初他們懷疑小禍水便是小公主,因此上官爲纔會多次對小禍水出手,卻又不傷害她。當得知小公主另有其人,他們對上官爲此舉無了適當解釋。
在田府別院,含血菊一事,最令人生疑的便是小禍水。含血菊是藥聖仙山的特有植物,又在小禍水的包袱裡發現了剩餘的含血菊。
在比武場上官景然對小禍水那富有深意的一笑,和不過多的解釋,亦讓他們心裡疑惑不已。
鑄劍山莊審問琪巧,得知小禍水便是上官景婉之時,龍少涵與龍少弘的心都是撕裂般的痠痛。這個答案恰到好處的解釋了有關小禍水的衆多疑點。可想起小禍水那單純天真的笑臉,讓他們不禁覺得懷疑她是一種褻瀆。
柳吟霜中蟻毒時,語無倫次的哀求,不得不讓他們懷疑有人在逼問小公主寶藏一事。他們對小禍水僅存的信任徹底坍塌,那一幕,進一步加深了對小禍水的懷疑。
衆多環環相扣的陰謀,將他們原本睿智的雙眼迷惑。
他們有一處不解,上官景婉一直住在上官府,何時被藥聖婆婆帶去了藥聖仙山隱居!若小禍水不是上官景婉,那真正的上官景婉又去了哪裡?無論小禍水是與不是上官景婉,他們都已肯定,小禍水與上官景然之間有着一定的瓜葛。』※
龍少弘仍是沒有做聲,頭沉重的低着。值得?不值得?既然選擇了去愛,何必還要去考慮值得與不值得!
人何以薄情至此?幾日的分別,便投入了其他男人的懷抱。
小禍水被上官景然帶走他瘋魔般的尋她,與莫言追去,上官景然居然消失了蹤影,派出的尋語門人亦一直無獲。他想盡辦法,甚至是他最不屑的金錢利誘。他最看不起貪好錢財之人,但那段時間他倒希望世間多些這樣的人,或世間都是這樣的人,那麼小禍水便會被送了回來。
當他得知小禍水與葉痕的傳言,即氣憤又傷心。但還是抱着只是傳言的希望,用尋語莊主的身份前去千毒門。
小禍水和葉痕抱在一起的一幕,似一根利刺生生扎進龍少弘心頭那最柔軟的地方。他慶幸他帶着面具,慶幸是以尋語的身份前來,慶幸沒人看到那面具下有一張受傷欲絕的臉。
在去遺情谷的那條小徑上,小禍水決絕的回答,徹底粉碎了他唯一僅存的點點希翼,原來大冰山在她心裡的位置就那麼不值一提。心是一片血肉迷糊的痛着,口裡溢出腥甜。他沒想到,對小禍水的愛已深到這種程度。愛到深時方知痛,歸路何處?
她被易凡帶走,龍少弘不禁放下心來。他嗤笑,即使她傷他如此之深,還是會爲她的安危擔憂。女人的薄情,女人的貪圖名利,他不是在皇宮裡見多了嗎?經常告訴自己女人就是女人,爲何還要情不自禁的陷進去。
他笑,第一次放下所有的戒備選擇去愛,卻落了個獨自傷悲的下場。敗得毫無轉機,敗得徹底。
空蕩的軀殼,吹進冷風,徹骨寒涼,冰封麻木了他那顆鮮血淋淋的心。
沉默……,許久。
龍少弘在痛苦中掙扎,聲音嘶啞沉重,一字一頓道。“我不想娶!”
柳吟霜對他的好,他亦看在了心裡,可他不能像當時接受上官景婉賜婚時那麼坦然。現在他的心被一個人,一個傷害了他的人滿滿佔據。更何況,他與那小公主之間,存在着永遠無法逾越的仇恨。讓他娶仇人的女兒,他實在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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