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很恐怖的夢,到處是死人,到處是鮮紅的血。轉而夢境變換,我正身處竹山,奶奶抱着我哼着小曲。
我欲沉沉睡去,聽到了奶奶的吼聲。她好像說,她要讓誰生不如死。我心下驟然怵緊,奶奶也同他們一樣壞,會殺人嗎?不!不!奶奶是最善良的人,她不會殺人,是我聽錯了!是不是奶奶有了危險?纔會說氣話嚇嚇別人?!懶
我迫使自己從混沌中清醒,我嗅到了奶奶身上的味道,藥草味帶點竹葉的清香。我費力地擡起眼皮,露出一條縫隙。模糊看到,奶奶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奶奶怎麼了?她喘着粗氣,滿臉怒火的看着一邊。
我想問奶奶,爲什麼生氣。可喉口乾燥,只發出沙沙的喘息聲。牽扯了龜裂的嘴脣,傳來絲絲裂痛。咦?我的鼻子怎麼了?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又是一片模糊,昏昏沉沉……
奶奶突然站起,我再次拾起微弱的意識。奶奶突然將我丟出。我嚇得閉上眼睛,本想大聲尖叫,僅發出微弱的呻吟聲。我心下暗罵一句,這老太太是不是丟我丟上癮了?!
我做好了摔在地上的準備,一道熟悉的怒吼聲傳進耳畔,接着落進一個堅硬又不失溫柔的懷抱,
“婆婆——!”龍少弘見藥聖婆婆將小禍水丟出,急忙將小禍水接住。蟲
藥聖婆婆回首,瞪了龍少弘一眼。
“我的意思是,輕點兒!”龍少弘抱到了小禍水,心間鬱結的怒火莫名地消散,口氣亦隨之和緩。
藥聖婆婆踏風起身,直奔何雅而去。何雅連打何絲絲數個巴掌,連藥聖婆婆都有些看不下眼兒了!便親自前去阻止。藥聖婆婆將何絲絲扯進懷中,喝道“何雅!再打下去,這丫頭的臉就毀了!”
半靠在樹上的葉痕,掃了一眼龍少弘懷裡的小禍水。微乎其聞地輕嘆了口氣,亦向何雅躍去。他說不明白,在他看到何絲絲臉上那道道清晰的手指印,心間竟有着絲絲縷縷的微痛。
………
我嗅到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味,那是我經常夢到的,時常縈繞在鼻尖的味道。這,仍是夢嗎?可這真切的味道還有那一聲聲有力好聽的心跳,是從何而來?
有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際,傳來輕柔的低語。“這次抱住你,永遠不鬆手!“
有種無形的力量將我的身體注滿,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與我只差咫尺之遙。
“你醒了?醒了!”大冰山瞪大那雙佈滿血絲的眸子,薄脣揚起激動又顫抖的淺笑。
我眨了眨乾澀的眼睛,頭腦尚處在混沌之狀。我呼出一口滾燙的熱氣,胸口悶悶發痛。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大冰山,他是大冰山嗎?大冰山的頭髮不會這麼亂,臉色也不會是灰黃色。大冰山會如此溫柔地同我說話嗎?好像不會!他總是冷冰冰的!恩!我一定是高燒未退!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弄痛你了對嗎?好燙!”大冰山小心地松下手上力道,騰出一隻手附在我的額頭上。他轉頭看向樹下,冷喝一聲道“水!”
接着便有人躍到樹上,送來個水袋。
大冰山接過水袋,一手拔掉瓶塞,小心地放到我的脣邊。“看你!嘴脣……都裂了!他們竟敢這般虐……”
大冰山的聲音哽住,心疼寵溺的眼神蘊涵着隱隱的恨意。
我弱弱地張開口,一股微涼的幽甜緩緩流入我的口中,立刻滋潤了乾涸的喉嚨。我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這個溫柔的大冰山,我不敢眨眼睛,恐怕這美好的夢會在瞬間消失。
“你看着我做什麼?”大冰山的臉頰略帶微淺的紅暈,一邊說着一邊收起水袋。
我弱弱的擡手去奪水袋,我喜歡大冰山餵我喝水,我還沒喝夠!
大冰山將水袋舉高,輕聲溫柔的道“不能喝太多!一會再喝!再睡會兒,眼睛還紅紅的!”
我舉目看向大冰山的手臂,他下滑的黑色衣袖,露出一道道仍泛着紅腫的刀痕。
大冰山發現,立即將衣袖拉好。薄脣輕揚,溫柔的看着我。
他是大冰山!他是大冰山!那道道傷痕就是在上官景然的逼迫下所割!我怎麼忘了!在靈琪挾持我的時候,大冰山和奶奶一起趕來!之後我便神智恍惚,昏昏沉沉。
“……大……大……大,大冰山……”我的聲音微弱而沙啞,我擡起手撫上他的臉頰,那棱角分明的臉頰漾起溫柔的暖笑。
“小……小禍水認得我?!……認得我!我……我還以爲,……你又忘記我了!”大冰山那微涼的大手抓緊我的小手,緊貼在他的臉頰上。
“我什麼時候不認識你了?!”我笑着看他,輕聲嗔道。
“恩?”大冰山凝眉一愣,接着笑道“一直都認識!永遠都認識!我會讓你永遠都認識我!”
大冰山將後半句話壓的很低,話落,他的臉頰通紅一片。
我笑起來,冷冷的大冰山也會有臉紅的時候。笑着、笑着我的眼裡溢出滾燙的熱淚,弱弱的聲音變得哽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是!我們再也不分開!天天將你鎖在身邊!讓你天天對着我!……你願意嗎?!”大冰山將我緊緊地攬進懷裡,輕柔的聲音隱隱發顫。
“我願意!我願意!”我緊緊地摟住大冰山的脖頸,將側臉緊貼在大冰山的胸前“天天纏着你!再也不與你分開!只要你……不嫌我麻煩就好!”
“傻瓜!我喜歡你麻煩我!纏着我!只可以麻煩我一人,纏着我一人”
我點頭,在他懷裡不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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