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凝嫣看也不看進門的衆人,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着懷裡那具僵冷的屍體,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臉頰上。
衆太監上前欲將他們兩人分開,這才發現修凝嫣已經渾身冰冷僵硬,幾個太監用盡力氣仍是未將兩人分開。懶
龍少弘大步踏進寢殿,睨了一眼那抱緊的兩人,用劍尖挑起地上的一張人皮,細細辨認才認出那正是曹一堯的麪皮。
太上皇的妃子,抱着一個男子死在自己的寢殿之中,這對皇族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龍少弘嚴令在場的衆人,不得將今晚所見透露絲毫。
搜遍整個凝水宮,僅找到兩個未寫署名的靈位,和一些裝有各種毒藥的小瓷瓶。除了這些再無其他可疑之物!
龍少弘明白了,幕後黑手就是修凝嫣,她纔是真正的上官景婉。那兩塊未寫署名的靈位,只怕就是上官爲和上官景然的靈位!可龍少弘不解,上官景婉是如何頂替修凝嫣的身份?真正的修凝嫣去了哪裡?在青陽城調查的修凝嫣不正是上官景婉的畫像嗎?上官家與修家有着怎樣的關聯?修府的滅門,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那些毒藥都是失傳已久,極難配置的毒藥,她上官景婉從何而來?從何學會的毒術?不是說上官景婉從小深居宰相府,從未離家半步嗎?由此看來,在田府別院含血菊一事也是她親手策劃!那琪巧爲何會出面頂罪?她們之間又有着怎樣的關聯?蟲
真正的曹一堯去了哪裡?何時被人替換?這替換之人是何身份?與上官景婉糾葛怎樣的情感?與上官家有着怎樣的瓜葛?……
太多太多的秘密,都將成爲永遠解不開的謎底!隨着當事人的死去,這些秘密將被時光塵封,無人會去提及,亦無人再去回想!
宮裡傳出消息,凝水宮的嫣妃娘娘暴斃身亡,按妃嬪禮儀厚葬。
兵部侍郎曹一堯涉嫌刺殺神祈國使者,挑撥兩國友好。在事情敗露後,曹一堯畏罪自殺。侍郎府一衆家人被髮配邊疆。曹一堯的屍體遊街三天,以儆效尤。這也算是給神祈國使者一個交待!
這邊剛剛告一段落,神祈國傳來信函,將再派使者前來龍威國。具體所爲何事並未說明,只知這次的使者帶了一批人馬。
龍少弘立即調派人手監視,以防神祈國有不軌意圖。對藍瑄雯和藍瑄瑩兩位公主加強防守,換句話句話來說,就是將她們軟禁在京城之中!
…………
自我掉井後,我身上的軟骨散全部融在了井水中。附近的百姓,皆被殃及。他們渾身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是沒有。
一時間,京城的藥鋪擠滿了買藥的人,郎中也跟着忙了起來。可百姓的病症仍不得緩解,不對症下藥怎會有效果!
我配置了一些解藥,和越哥哥等人挨家挨戶地送藥,賠禮道歉。越哥哥給了每位“受害者”一些銀兩,算是以表安撫!
經過這件事,我在京城成了名副其實的“禍水”!大家說我身上有妖氣,掉到水裡,連水都被我污染。被妖氣侵襲的人,要用奇臭無比的氣味驅除。
我走在大街上,認出我的人都與我保持距離。有一段時間,京城百姓認可繞遠走另外的街道,也不從祥雲客棧的門口經過!
費祝再看到我,一味地點頭賠笑。若不是他推我掉井,我也不會被京城的百姓認爲是“禍水”!若不是越哥哥給了銀兩了事,我相信京城的百姓會將我趕出京城!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小語仍是昏迷,不時說些大家聽不懂的胡話。什麼她放了一把大火,什麼她燒死了很多人,什麼有很多人不認識的人進了田府……
我感覺,林小語在等着一個人,不待他來,她不會甦醒!
豔妃仍是瘋癲,仍是用軟骨散將她制服。
何絲絲的風寒好轉許多,可還是咳嗦個不停。我看到葉痕給她送過幾回藥,他們之間好似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流言在京城漸漸息鼓,百姓們又換了議論的話題。他們這次不敢大張旗鼓的議論,幾人圍在一起小聲私語,不時從她們的談話中跳出皇帝和神祈國小公主幾個詞。
聽的多了,將所聽到的話串連在一起,神祈國的小公主每晚出入皇帝的寢宮,每每到深夜時分,神祈國的小公主纔回到自己的寢宮。
我的心好似被生生撕裂般地痛着,可我卻是開心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越哥哥他們都說這是傳言,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我還是一笑而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些流言飛語就是不想聽,也會無端端地鑽進耳朵裡。我從此不再出門,連自己的房間也不出。我不想聽到關於他們的任何流言,也不想在越哥哥他們面前強顏歡笑。
我和大冰山已二十六天未見了!我每天都掰着手指頭數着日子。這二十六天,我從來沒提過大冰山,也沒問過關於他的任何事!宮裡的事就是再多再忙,他若是有想過我,應該能抽出一點點時間來看我?我咽不下這口氣,他不來見我,我也不去找他!
柳吟霜去大冰山的寢殿做什麼?他們一直呆到深夜都幹什麼?難道?大冰山真的是將我忘記了嗎?他是真的喜歡上了柳吟霜了嗎?
我在房裡每天的功課,就是玩着大冰山的那縷髮絲。
那縷髮絲被我仍了無數次,踩過無數腳,可我還是將它撿回來洗乾淨,放進肚兜的暗層裡。
我有時莫名的憋屈,我就藏在被子裡哭泣。有時抓心撓肝地難受,我就找些紙張,撕成一塊塊的碎片。
我有時貪睡,任由外面的人敲門,就是醒不過來。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也許,我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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