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的第二胎是個女孩,大冰山給她起名叫龍博欣。
我的生活一下子被填得滿滿的!既要照顧淘氣得都能上天的博語,還要抱着襁褓中的小博欣。
別看小丫頭片子剛剛幾個月,認人的很,誰都不跟,就黏着我。手臂酸了,放下她休息一會,當時就哭起來。懶
她心情好的時候還能讓大冰山抱一會,要是趕上她的心情超差,直接上手就抓大冰山。
可憐的大冰山,手背和臉上已留下小博欣的數道抓痕了!弄得大冰山有一段日子都不敢出門,更不敢見人!
想他堂堂的監國,龍威國出名的冷王爺,被個還不董事的女兒抓傷,這等丟人現眼的事,真是上不了檯面!
大冰山還能做什麼?也就是指着小博欣用語言攻擊她。
“你個小丫頭片子,等你大些一定打你屁股!”這是大冰山經常說的一句話。久而久之,這句話成了大冰山見到小博欣的口頭禪。
小博欣躺在我的懷裡瞪着像極了我的大眼睛,咧開紅潤的小嘴看着大冰山直笑。
她這一笑可樂壞了大冰山,直接從我懷裡奪下小博欣“父王的小郡主!總算認父王了!”
小博欣在大冰山的懷裡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哭,我揉着發酸的手臂,看着他們父女兩個一陣傻笑。在我填滿的幸福日子裡,就只會傻笑了!蟲
大冰山敢叫博欣小郡主,也就是在我們自己的房間裡。於外,我生的第二胎還是個男孩,這要避忌的當然是神祈國,免得我們的愛女成爲下一屆挑選神女的候選。待她稍大一些,找戶好人家定下親事,待女兒十五六歲就嫁過去。這是我們兩口子商量好的,事情是否發生變故,就要看小博欣長大後的性子了!
“我終於可以休息了!”看到博欣沒哭,我好似卸下重擔一般地伸個大懶腰。
“我的女兒不會一直針對我的!”大冰山自信滿滿地說道,在小博欣的臉蛋上親上一口。用他有些泛青的胡茬蹭了下博欣的小臉蛋。
壞就壞在大冰山的這一舉上,“哇”地一聲堪比刺耳的撕帛聲,小博欣華麗麗滴哭起來。
我的心狠狠一戰,急忙從大冰山懷裡抱回小博欣“你沒事扎她幹什麼!”我還不忘記指責他一番。
“我……我沒想到她會哭!”大冰山也是一陣慌亂。
我將小博欣抱在懷裡左晃右晃,可這個小傢伙這次連我的賬都不買。哭聲一聲更甚一聲,直接刺激我和大冰山的耳膜。
我在心裡暗地埋怨奶奶,這回她怎麼不偷孩子了?看博語不愛哭,有事沒事就偷走!一見到博欣就跟見了鬼似的躲起來。
這個小祖宗一直哭個不停,大冰山在一側不住地道歉,試圖這個小傢伙能聽懂,趕緊止住哭聲。
“你說這孩子像誰了!我小時候從來不哭,你就更不會哭了!”大冰山揹着手,在房間裡急得來回踱步。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急得滿頭大汗,抹掉博欣臉蛋上的眼淚珠“博欣乖!我們不哭了哈!再也不讓父王抱!孃親抱!乖,不哭了!”
博欣依舊是哭,毫無歇止之勢。
大冰山氣急,指着我懷裡的博欣喝道“再哭,你就不是我的女兒!!!”
博欣照哭不誤。
“你果真不是我的女兒!”大冰山愈加氣急。
“大冰山!你說什麼呢?!”這回輪到我不滿意了。
大冰山這才發現說錯了話,抿了抿薄脣,一摔袖子剛欲出門。
“妹妹怎麼又哭啦!”四歲的博語一腳踹開房門,手裡還端着托盤。托盤上放着幾碟糕點和稀粥。
大冰山白一眼哭着的小博欣,悶哼一聲。
“怎麼是你端進來的?燙到怎麼辦?”我一邊哄着博欣,一邊關心博語。
“下人都躺下了!”博語端着托盤進門。
“還沒到睡覺的時候怎麼就都躺下了?”我有些不解地問道。每天都是我們吃過宵夜,下人才去歇息的!今天怎麼例外了?
“妹妹是不是餓了?”博語將托盤交給大冰山,自己做在椅子上蕩着雙腳。
想想博語的話也有道理,我坐在椅子上,大冰山在一側吹涼米粥。
幾口下去,小博欣果真就不哭了。
她不哭了,我和大冰山也鬆下一口氣。被她這麼一鬧,我們兩個也都餓了,就抓起糕點和米粥吃起來。
吃着吃着,我這才發現這粥的味道不對,怎麼……,怎麼裡面有軟骨散的味道???
剛欲制止大冰山別吃粥,可惜已經晚了!大冰山直接從椅子上栽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好了!安靜了!”博語在椅子上聳聳肩膀,一副做了很偉大的事的表情。
我急忙看向博欣,天!剛纔再怎麼沒發現,博欣現在的症狀是典型的中了軟骨散。放下博欣,趕緊去櫃子裡翻找解藥。
“博語!你胡鬧!!!”我一邊翻找,一邊呵斥。
博語不說話,站在搖籃旁側,伸出指頭摸着小博欣的臉蛋“孃親,妹妹不哭的時候真好看!”
“解藥呢???”整個櫃子都被我翻亂,也沒找到解藥的蹤跡。
“什麼解藥?我沒看見!”博語一副無辜的表情。
“就是……,很臭的那個藥瓶!”我仍在翻找。
“哦!”博語拖着長音點點頭。
“你知道?快拿來!”我回身,抓住博語的小手。
“丟到茅房裡了!”
“……你!!!誰讓你丟到茅房去的!!!”我一時氣憤,打在博語的手心上。
“孃親!藥都臭了!你還留着做什麼!”博語撇撇嘴,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把軟骨散交出來!”我開始翻找博語的衣服,試圖找出剩下的軟骨散。
“全丟到井裡去了!”博語張開雙臂,做出方便我查找的姿勢。
“你!”我徹底無語。明白了!明白博語說那些下人都躺下的意思了!看來全付上下都“躺下”了!
“孃親!這不能怪博語!是父王說的,孃親的軟骨散,他要偷偷的丟掉,我就幫父王丟掉了!”博語委屈地解釋道。
我重重地嘆口氣,看向大冰山。他現在是無力做什麼表情,但我能猜到,他一定想抽搐他的整張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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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坐在椅子上,享受暫時的安靜。博欣不哭的的確是安靜,可這種安靜,也太安靜了!
找來一把刀子,看來只能用我的血給大家解毒了!
“孃親!你要做什麼?”博語緊張地跑過來抱住我的手。
“救你父王!”我推開博語。
“孃親!用博語的血!太奶奶說,博語的血也可以解毒!”博語再次鋪上來,抱住我拿刀的手。
“小孩子別胡鬧!”我沉喝一聲。我怎麼能忍心傷害博語。
“我是男子漢!要保護孃親不受傷害!這是父王說的!”博語拍着胸脯,一副大丈夫的樣子。
“我求你了!趕緊睡覺去!”我掙開博語的手。
“博語不去!博語不讓孃親割腕!”博語雙眼含淚,抱住我的手死活不鬆手。
“我又不是自殺!”
“博語怕孃親自殺!”
“你個小孩子懂個什麼!”
“博語是男子漢!不是小孩子!”
“那你就眼睜睜地看着你父王躺在地上嗎?”我怒喝。
“那父王就忍心孃親割腕嗎?”博語完美地將我的話反駁回來。
我一手拍着自己的頭上,天!要孩子何用?
“大冰山!你還想要第三胎嗎?”我無奈外加可憐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大冰山。我從他微微含淚的眼中看出,他不想要了!要是世界上有後悔藥,估計他連這兩胎都不想要了!
我抱起小博欣,讓自己的乳汁流進她的嘴裡,給她解毒。博欣的毒用我的乳汁解了,吃飽之後,她恬靜地睡去。
可我,怎麼能用我的乳汁給大冰山解毒呢?更何況,小博語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回房間。用他的話來說,他怕我自殺!小孩子的想法,就是小孩子的想法,你解釋的天花亂墜,他也不相信。
我又不忍心用博語的血來救大冰山,只能一咬牙一跺腳“大冰山!爲了博語不受傷害,你就躺着!”
我和博語試圖將大冰山擡到牀上,可無論怎麼用力都擡不起大冰山。無奈之下,只能給大冰山墊上枕頭,用被子盡力塞在他的身下,以免他着涼。
博語抱着我躺在牀上,他看着我,我看着地上的大冰山。
夜風從鏤空的雕花窗子吹進來,搖曳了那一豆燭光。
這就是我們一家四口,一家之主躺在地上的一家四口。我的寶貝兒子用安靜的方法,又一次大鬧了弘王府。
於大冰山來說,有一點好處,他明天不用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