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小屋內,瀰漫着淡淡的香味,一張小型方桌上,放置着“麻辣雞塊”“宮保雞丁”“淡炒青菜”和一份“酸梅雞蛋湯。”幾樣簡單小菜。色澤鮮豔,香味撲鼻,讓人口中生津。
羽塵夾起一塊雞肉塊,在楊靈極不情願的樣子下硬塞到楊靈嘴中。看着嘟着小嘴慢慢咀嚼,臉上帶着不悅,目光如刀般剜向自己的楊靈,羽塵“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我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不要這個樣子看着我嗎?”注視着楊靈略帶氣憤的俏臉,羽塵面含微笑的說道。
“羽塵少爺,人家正在瘦身呢,不能吃這麼多高能量的食物。”楊靈白了羽塵一眼,委屈的說道。
“瘦骨嶙峋的,一點也不飽滿挺翹,瘦什麼身啊!”羽塵擦掉楊靈嘴脣上的油漬,若無其事的含在嘴中吮吸起來,目光停留在楊靈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泛白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色狼!”
見狀,楊靈白了羽塵一眼,偏過頭,嘟着小嘴悶悶不樂。
“嘿嘿嘿!”羽塵搔了搔頭髮,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隨即拿起筷子,以風捲殘雲之勢掃蕩着桌子上的食物,絲毫不顧及自己與羽族嫡長子身份不符合的吃相。
夾起最後一塊雞肉,羽塵打了個飽嗝,看着楊靈不自然的臉色,羽塵嘿嘿一笑,問道:“小靈,你怎麼了。”
“羽塵少爺,你,你”
看着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盤子,以及見底的湯鍋,楊靈氣的呼吸急促,眼中目光閃爍,胸脯微微起伏。
“咕嚕~咕嚕~咕”
就在楊靈不知該如何應對時,一陣不合時宜的咕嚕聲,從楊靈肚子內穿出。楊靈的俏臉“唰”的一聲紅了起來。
楊靈眼中目光閃爍,俏臉紅的能夠滴出血來,羞澀無比。楊靈將頭埋在胸前,彷彿一頭把頭扎進沙子中的鴕鳥,一副“我什麼都看不見”的模樣。
“小靈也餓了。”見狀,羽塵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已經到嘴邊的肉塊,羽塵吞了吞口水,將肉塊遞到楊靈面前,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小靈,你燒的飯菜太好吃了,我一時把持不住,把你的一份也吃了,只剩下最後一塊了,你趕緊吃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楊靈將腦袋緊緊的埋在胸膛,搖了搖頭,說道:“小靈正在瘦身呢,不能吃太多東西,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正直髮育年紀,身體需要大量營養,現在瘦什麼身啊,”羽塵託着下巴,注視着楊靈,不悅的說道,“瘦身不是節食就能瘦下來的,而且還可能反彈,那樣子比瘦身前更加胖了,瘦身不是節食,而是合理膳食,即使要瘦身,那也得先吃飽飯,有力氣在瘦身吧。”
“啊,不要,小靈不要體重反彈。”
聽到體重會反彈,楊靈立刻擡起頭來,搖的像撥浪鼓似得,。一張紅撲撲的俏臉,赫然暴露在羽塵眼前。
“呶,只剩下最後一塊了。”羽塵笑了一聲,將用筷子夾着肉塊送到楊靈面前。
楊靈看了一眼羽塵,在後者人畜無害的目光下,輕輕張開嘴巴,含住筷子,緩緩吮吸起來。
“嘎吱~”一聲,微微遮掩的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黑色身影。
聞聲,楊靈用貝齒匆忙咬住肉塊,迅速脫離,眼睛中劃過一道異樣的目光,粉嫩小舌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俏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
“劉叔,早上好!”羽塵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對着來人揮了揮手,含笑說道。
“呵呵!羽少終於醒了!”劉貴撓了撓頭,帶笑說道,“羽少,老劉我說話直,羽少聽了可不要心中難受。羽少,沒有酒量就少喝一點,在這裡沒有人會笑話羽少。”
羽塵低着頭,臉上帶着一抹微笑,目光落在那雙不斷扭動的腳面上,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流動着一抹笑意與羞澀。
“劉叔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想起當天晚會時自己的囧樣,羽塵只覺得臉頰一陣火熱。
“劉叔,今天沒有工作嗎?”片刻,羽塵整理好情緒,說道。
“羽少,廖軒莊園的賬本我已經覈對過了,有些虧空,不過已經補上了,就等羽少過目了。”聞聲,劉貴站直了身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就不用看了,劉叔做事,羽塵高枕無憂。”羽塵咧嘴一笑,明亮的眼中透出一道堅信不疑的神色。
說着,羽塵伸了伸懶腰,透過窗戶,看着小屋外明媚的陽光,羽塵吐了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抹喜悅的神色,擡腿向屋外走去。
沒有幾步,羽塵彷彿想到了什麼,轉身折回屋內,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奮筆疾書,片刻,一張潔淨的宣紙上便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放下毛筆,羽塵墊起宣紙,輕輕吹了幾下,明亮的眼中閃過一道喜悅的神色。羽塵拿起宣紙,來到劉貴身邊,將宣紙遞給劉貴,笑道:“劉叔,能不能幫我找幾味藥材。”
劉貴接過宣紙,看了一眼尚未完全乾透的黑字,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劉貴幹咳了一聲,笑道:“羽少,你就別調侃你劉叔了,你知道,你劉叔在這方面一竅不通啊!而且,我們剛剛到廖軒莊園,還沒有完全弄清楚莊園的佈局,羽少一上來就給我出了個難題,你這不是在埋汰你劉叔是什麼?”
“啊!呵呵!抱歉!劉叔,我當日喝多了,現在腦袋還痛着呢,有些事情我暫時不記得了。劉叔不要在意。”羽塵“呵呵”乾笑一聲,臉上露出一抹歉意,不知所措的打圓道。
看着宣紙上的藥材,羽塵那雙明亮的眼睛中,劃落一縷焦急與失落,偌大的一個莊園,羽塵卻在爲不知到何處尋藥而發愁。
“羽少,老曹在莊園工作了很多年,對莊園的佈局瞭如指掌,羽少可以去問問他啊!”劉貴口中的老曹,就是曹健。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羽塵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即拍了拍腦袋,自嘲道,“哎啊,酒最壞事了,以後我再也不沾酒了。”
“劉叔,再見!我去了。”羽塵向劉貴擺了擺手,拉上一匹駿馬,絕塵而去。
紅日高升,越來越加明亮。人們陸續來到田地內,寒暄了一句,開始幹各自手中的工作。一隊八人組成,手中拿着各式防禦武器的小隊,時不時從田間經過。
自從羽刀事件發生之後,曹健便加強了莊園的防禦能力,昨日又向羽族申請了專業的武裝裝備,已經得到羽族批准,大量武裝裝備,正通過一輛輛戰馬,源源不斷的運向廖軒莊園。
廖軒莊園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屋內,一排排書架上放滿了密密麻麻的資料書籍。書架後面,一排橫放着五臺機器,五名工作人員坐在機器面前,目不轉睛的盯着顯示屏,手指如飛的在鍵盤上來回走動,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敲打聲。
曹健站在一個書架面前,手中拿着一本已經發黃的大書,專注的看着。
“嘶~”
一聲急促的急促的嘶鳴聲,從屋外傳來,曹健不經意間瞟了一眼,隨即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當即放下手中的書,快步走了出去。
“籲~”
羽塵拉住了駿馬,微微喘着粗氣。注視着這件普普通通的房屋,眼中劃過一絲驚詫,羽塵難以想象,如此普通的房屋,竟是廖軒莊園的核心機構。在華夏,一個地區最顯眼的地區不是中心商務區,而是當地的國家機構,即使在最偏遠落後的地區,亦是如此。
“喲~,羽少,是那陣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曹健來到羽塵面前,把馬拉到陰涼處,望着臉色微微紅潤的羽塵,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曹叔,這件小事本來不用麻煩你,但小子剛剛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到哪裡去找這些藥材,所以小子就厚着臉皮來請教曹叔了。”羽塵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遞給曹健一張宣紙。
曹健接過宣紙,大略看了一眼,微微驚歎宣紙上那蒼勁有力,雋秀灑脫的行體字。隨後將宣紙遞給羽塵,給羽塵指了一個方向,說道:“羽少,這些藥材,由楊老漢管理着,你可以向他詢問一下,不過,莊園不久前將一些成熟的較珍貴的藥材運回羽族了,有些藥材,莊園可能沒有存貨。”
羽塵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對曹健鞠了一躬,說道:“薩瓦迪卡!曹叔再見。”隨後翻身越上駿馬,在曹健迷惑不解的目光下,揚長而去。
“羽小子,你剛剛說的是什麼鳥語,聽起來不像什麼英格雷石啊!”季老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聲,再次在羽塵耳邊響起。
“佛曰:不可說!”羽塵邪魅的笑了一聲,隨即策馬揚鞭,呼嘯而去。
莊園西北角一塊碩大的藥田中,大部分藥田中的藥材已經成熟被收割,放眼望去,目光去過之處,盡是深褐色的土壤,僅有一小塊土地上依舊生長着藥材。
土地盡頭一塊光滑的青石上,坐着一個身着紫色緊身衣,綁着八字麻花辮的妙齡少女。少女坐在青石上,右手託着香腮,俏臉上掛着一絲失落與無聊,烏黑的眼眸中,射出一道迷離的目光,誘人的粉嫩香舌,時不時的舔下嘴脣,傻傻的咧嘴一笑。
藥田中,一位白髮老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挺起佝僂的脊樑,看了一眼青石上的少女,乾癟卻滿帶慈祥的臉上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他輕輕來到少女身後,俯身貼到少女那掛着翡翠耳墜的耳朵前,渾濁的眼眸中充滿了喜悅的神色。
“小靈,在想什麼呢?”
聞聲,楊靈猛的回過神來,面帶恐慌的撇向身後,看到楊老漢臉上如老頑童般的笑容,楊靈拍了拍劇烈起伏的胸口,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白了老漢一眼,嗔怨道:“爺爺,你嚇死我了!”
楊老漢哈哈大笑起來,撫了撫楊靈的麻花辮,坐在青石上,抽了一口旱菸,笑道:“小靈長大了,有了心儀的小夥子了,女大不中留,告訴爺爺,讓爺爺看看誰家小夥子有這麼大的福氣,娶貌美如花的楊靈做媳婦。”
“爺爺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聽到楊老漢的話,楊靈那張俏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腦袋下意識的低了下去,一雙小手背在身後,食指緊緊勾在一起。
“呵呵,小靈,你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爺爺。”楊老漢磕掉菸絲,長滿老繭的手一把握住楊靈背在身後的小手,笑道,“小靈,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當你說謊話的時候,你的雙手會不自覺的背在身後,食指勾在一起,不信你自己看看。”
“哪有!”楊靈嘟着小嘴,吞吞吐吐的回了一句。被楊老漢識破後,楊靈俏臉上的羞紅更加明顯,紅的能滴出血來。
“傻丫頭,有什麼事情不能跟爺爺說嘛?”楊老漢將楊靈摟在懷中,寵溺的說道。
楊靈將腦袋埋在楊老漢的懷中,默不作聲。
晨光中,楊老漢爺孫兩人靜靜依偎着。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一聲嘶鳴,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種寧靜。楊靈從楊老漢懷中擡起頭來,望向來人,迷離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