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執劍人。”聽完青蓮真君的敘述,羽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羽塵把玩着手中的青蓮碧血劍,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捨的情緒,卻還是堅定的扔給了步星雲,無奈的說道,“劍是把好劍,我也很喜歡,但附加在劍上的條例瑣碎了,我不喜歡被限制,這把劍龍族找了很久了,如今是該完璧歸趙了。”
“你!”看到羽塵如此對待青蓮碧血劍,對執劍人這個令龍族人瘋狂的職位毫無興趣,步星雲頓時怒火中燒。但因爲羽塵執劍人的地位,步星雲不敢有一絲反駁。
望着近在咫尺的青蓮碧血劍,步星雲眼中閃爍着灼熱的光芒,但更多的卻是敬畏,能夠成爲執劍人,是每個龍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機會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但步星雲卻保持了心中最後一絲理性,即使步星雲不停的吞嚥着口水,但他卻沒有向前一步。甚至還向後退了幾步,與青蓮碧血劍拉開了一點距離,以免自己被心魔影響。
“羽塵,你可要想清楚了,執劍人,這可是令許多人眼紅的職位,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現在重新拿回青蓮碧血劍,你依舊是執劍人,否則日後你想當執劍人都沒有這個資格!你可想清楚了,別做出日後後悔的事情”羽塵的舉動令青蓮真君和黑鋒感到驚訝,他們想知道,對於執劍人這個令人眼紅的職位,羽塵是真的毫不心動,還是故作慷慨。
“能成爲執劍人又怎樣,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又能怎樣,即使站在珠峰之巔,心中不快樂,感受到的只有徹骨的寒冷。”面對青蓮真君的威逼利誘,羽塵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的說道,“我不是聖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道者,修道要順心,我心向往自由,憧憬天倫之樂,渴望無拘無束,祈禱寧靜安詳,龍族執劍人不順我心,我要他何用。”
“你小子,還挺倔,年少輕狂,想要事事順心,想法不小。”聽到羽塵的話,黑鋒突然嗤笑了一下,把玩着手中的柳葉飛刀,斜睨着看着羽塵,嘲諷道,“但卻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就憑你五段入道者修爲,還想事事順心,你咋不上天呢?今天不教育教育你,你都不知道世界有多殘酷。”
“小黑,跟小孩子動什麼粗,還有沒有一點科學文化修養?”青蓮真君擺手及時制止住黑鋒,勸羽塵道,“因果聯繫,有因必有果,青蓮碧血劍選擇了你而不是星雲,這說明你與青蓮碧血劍有緣,這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事,是你不了推卸的責任。”
“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羽塵冷笑了一聲,眼中劃過一道陰寒的光芒,“如果我們的命運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爲什麼我們還要修煉通天神道,爲什麼還要成神企圖獲得永生,生命的輪迴本是命中註定的事,爲什麼我們還要企圖打破這個輪迴。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九霄大陸在傳說時代本就不適應龍族生存了,爲何十萬年後你們要打破命運,重現九霄。你們口口聲聲說一切命中註定,可你們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忤逆天命。”
“責任!龍族還有臉面談責任?”看着黑鋒眼中閃爍着不善的目光,羽塵心一橫,反正都是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腦子中的想法一股腦全吐出來了,“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可是你們龍族呢,傳說時代你們是巔峰的存在,那時你們擁有通天的本領,本可以讓九霄更加具有生機與活力,可你們那時在幹嘛,萬人之上,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們以俯視的眼光對待九霄,對於那些窮困潦倒的種族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那時你們的責任哪去了?”
“如今你們沒落了,潦倒了,想要尋求別人的幫助了,真君大人說的不錯。世間因果聯繫,有因就有果,今日龍族窮困潦倒,孤立無援的結果就是你們龍族在傳說時代孤高清傲埋下的因導致的。當時龍族不對其他種族不負責任,今日爲什麼要讓其他種族爲龍族負責,可以說,龍族能有今天的下場,都是龍族自找的。”
“龍族與我往日無恩,近日無仇,我爲什麼要對龍族負責,按照你們龍族的思維,我是人族五段入道者修爲修道者,其他種族的興亡與我有何干,我守護的是那些需要我守護的人和那些守護我的人。”
“光明龍騎團願誓死守護少主,龍族願誓死守護執劍人!”最後一句話剛剛吐口而出,羽塵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羽塵剛想收回這句話,但龍人是多麼的精明,羽塵最後一句話剛剛脫口,光明龍騎團的成員瞬間大聲高呼道,聲音比上一次更加嘹亮。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看着目瞪口呆的羽塵,黑鋒心中無比舒暢,彷彿吃了蜜一樣甜,“羽小子,龍族可是守護你的人啊,剛纔光明龍騎團的誓言可是響徹雲霄啊,你不是說要守護守護你的人嗎?龍族願與羽塵同生共死,羽塵,守護龍族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
“混蛋!”看着單膝跪倒在自己眼前光明龍騎團,羽塵氣的肺都快炸了,成天耍猴今日反被猴耍,龍騎團成員臉上得意的神色讓羽塵好像吃了蒼蠅似得渾身難受,什麼時候龍族也學會打蛇隨棍上了。
“可惡,既然你們想鬧,那我就陪你們鬧到底。”這口怨氣不發泄了,羽塵渾身上下不自在。羽塵瞪了一眼光明龍騎團所有成員一眼,大步走到青蓮碧血劍前,“噌~”的一聲拔出插在地上的青蓮碧血劍,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以執劍人身份命令所有龍族成員,忘記我是執劍人身份,就算是死,也得給我守口如瓶,誰若是敢泄露半句,五馬分屍。”
“羽塵,你要鬧哪樣?別忘了你的身份?”聽到羽塵的誓言,龍族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們萬萬沒想到,羽塵的第一個命令竟會讓他們忘記執劍人身份,怎麼可能,執劍人是龍族的最高權威,是龍族所有人心中的信仰,忘記自己的信仰,與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聽見羽塵下了一個如此荒唐的命令,青蓮真君第一個出來反對道。
“我的身份是什麼,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道者,守護需要我守護的人和守護那些守護我的人是我的義不容辭的責任,但我對龍族執劍人沒有一點興趣,我的肩膀很小,單不了守護龍族這麼大的責任,而且,這個責任是你們強加給我的,我羽塵一生最討厭這些對別人指手畫腳的人。”
“羽塵你什麼意思,別給臉不要臉,請你當龍族執劍人是看得起你,還真的以爲自己是獨一無二,不可或缺的嗎?”聽見羽塵如此蔑視執劍人,原本已經內定爲執劍人的步星雲頓時怒喝道。
“你再給我說一遍!”羽塵目光轉向步星雲,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中射出一道極寒的目光,如蛇蠍一般盯着步星雲,毫無情感波動的眼睛中讓人如臨深淵,彷彿被死神盯上一般,讓人膽戰心驚,亡魂直冒,羽塵體內盪漾出一股霸道的猛虎氣息,直撲步星雲而來。
“你!”聽到羽塵冷漠如冰的聲音,步星雲的身體下意識的晃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膽怯的目光,步星雲驚駭的發展,面對羽塵,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和他鬥嘴的勇氣,羽塵身上縈繞的神秘的氣息,讓步星雲敬而遠之。
“羽小子,不管你承不承認,龍族執劍人都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青蓮真君沒有像黑鋒和步星雲那樣逼迫羽塵,而是如同一位慈善的長者一般循循善誘道,“我知道龍族執劍人限制了你的自由,可是,羽小子你要明白,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權力,實力和勢力,某些事情即使不合乎常理,我們也無法改變,九霄是一個勝者爲王敗者亡的地方,非生則死。但某些鬥爭,除了自身實力,還需要勢力,一個人的實力遠遠沒有一個團隊的實力強。”
“我很欽佩你的定力,沒有在巨大的誘惑面前丟失自己的理性,依舊能夠堅守心中的志願,這樣的人,在九霄已經不多了。”青蓮真君感嘆了一聲,眼中流露出一抹沉思的目光,說道“如今九霄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早就已經風起雲涌,各大勢力蠢蠢欲動,某些甚至已經相互勾結,狼狽爲奸,羽族雖然偏於一隅,跳出了世俗的爭奪,但在這羣雄逐鹿的時代,羽族真的能夠獨善其身嗎?”
青蓮真君的話語很含蓄,卻一針見血,直接將羽塵逼到了絕境上,羽塵看了一眼青蓮真君,又看了一眼黑鋒,成病態的泛白臉龐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羽塵早已看出黑鋒和青蓮真君兩人的雙簧了。
想到這裡,羽塵只覺口中一陣苦澀,自己好像一個被人控制的木偶,完全要按照別人的意願行事,真正的原因還是自己太過縮小了。就像青蓮真君所說的,如果我們沒有足夠強大權力,實力和勢力,即使某些事情不合乎常理,我們也無法改變。
青蓮真君的話讓羽塵無法反駁,因爲青蓮真君的話句句屬實。是的,二十年前羽族之所以西遷泰西洋沿岸,就是想避免京師爭奪權力的遊戲燒到自己,可僅僅二十年,這團烈火已經遍佈九霄玄域,任何人都無法置身事外,獨善其身。
與羽塵的沉思不同的是,周興和趙雷的臉色卻是無比的陰沉,青蓮真君的話含沙射影,兩人雖然憤怒無比,卻是敢怒不敢言,他們一動不動的注視着羽塵,眼中閃爍着絲毫不加遮掩的厭惡狠毒的目光,彷彿想要將羽塵生吞活剝一般。
“我願意擔任龍族執劍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羽塵給出了他的最終決定,“但我有幾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