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控身術,雖然能暫時以心靈完美掌控肉身,但要耗費極大的心力,來以心靈微調身體。好在托馬斯現在只需要完全掌控他的雙手就可以。
“第二圓軌,0.1秒,左八刻,右十二刻,等3,3秒,右兩圈……”
“……”
“停頓22秒,第三圓軌開始,0.3秒,左三十六刻,右四刻,頓0,1秒,右一刻,……”
隨着帕梅拉在托馬斯心靈中的訴說,托馬斯的動作,每一個圓軌的完成,保險櫃內部都會有發出一聲沉悶的吧嗒聲,這是因爲圓軌旋轉至正確位置後,一道鎖芯被打開的聲音。
隨着一道道鎖芯被打開,托馬斯的額頭也漸漸沁出了汗珠,終究不是真正的3階心靈超凡者,托馬斯的力量只是被臨時賦予,在堅持了這麼久之後,他的心素也即將宣告殆盡。
雙手微微顫抖的把最外圈的圓軌轉至最後一個刻度,在聽到吧嗒一聲鎖芯打開的聲音後,托馬斯忽的軟倒在地,心靈控身術與心靈通道同時散去,他太累了,太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靈上的疲累,就像是連着七天七夜沒有閤眼。
港口處,帕梅拉在失去與托馬斯的聯繫後,頓時急了,在心裡連着呼喚了幾聲沒有迴音後,她知道心靈通道確實已經斷開了。
“該怎麼辦?”帕梅拉咬了咬牙,倏爾看向了不遠處被自己臨時製作出來七拼八湊的蒸汽火炮。
另一邊,就在托馬斯軟倒在地後,只見保險櫃在打開所有鎖芯後,在咔咔咔的齒輪咬合身中,整個與保險櫃融爲一體的鐵門緩緩起出,露出了鐵門邊的一道把手後,緩緩停下。
鐵門並沒有完全打開,所以在當下托馬斯並沒有看到保險櫃中究竟裝的是什麼走私貨。強撐着一個頭兩個大的腦袋,托馬斯知道自己要儘快,多拖一秒鐘,外面的厄休拉和桑德就多一分的危險。
趔趄着走到門邊,托馬斯手把把手,全身發力,面色漲紅的拉動鐵門。
咔咔咔!
在齒輪機關的帶動下,鐵門被拉開了半個身位,到了這裡,托馬斯實在是拉不動了。不過這已經足夠。
不過托馬斯並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鐵門被拉開的瞬間,保險櫃中彷彿觸動了某個機關般,一道無形的波動以此爲中心,向着周圍散發了出去,在凡人所不能理解範圍內,這道波動轉瞬間已經波及整個東大陸,繼而向着海域乃至另一邊的西大陸擴散。
整個世界,無數隱藏着的強者在這一刻被這道無形波動驚擾到了。
密切注意着四人的康絲坦斯與奎因斯兩人當即察覺到了這種異常的波動。
“這是什麼?”奎因斯面色一變道。這一剎那,他的命運之鏡和微觀映射,幾乎同時在命運領域與微觀領域捕捉到了這種異常的擾動、
“我感覺很不妙,要不要立即中斷使命召喚。”康絲坦斯擔憂道。
就在康絲坦斯問話之際,托馬斯已經來到了鐵門的開口,好奇的向保險櫃內看了一眼,而僅僅是這一眼,異變突起。
“啊!”一種莫可名狀的恐怖直接降臨到了托馬斯身上,以致於在數個剎那間,托馬斯的斗篷以及其下遮掩的身體彷彿擁有了生命般,不再受到托馬斯的控制,無數虛無的莫名存在像是要掙扎着脫離托馬斯的身體般,瘋狂的撕咬着周遭的一切。
而托馬斯的這一變故,同樣通過使命召喚卡牌傳遞到了厄休拉等其他三人身上,發生在托馬斯身上的異變接踵而來。
“不好!”作爲卡牌主人的奎因斯蹦的跳了起來,想都沒想,使命召喚卡牌直接被他撤掉,而隨着使命召喚的消散,厄休拉四人意識的迴歸,四股細微的莫可名狀的恐怖氣息亦隨着四人的意識尾隨而至。
奎因斯想都沒想,手上命運之鏡浮現,把厄休拉四人的意識攏到鏡子之內,繼而把尾隨的四道恐怖氣息死死攔在鏡子之外。
崩崩崩!
僅僅是抵擋片刻,數道裂紋就已經在恐怕氣息的壓力下出現,奎因斯毫不猶豫,數顆靈晶破碎,注入命運之鏡中,纔將將抵禦住了恐怖氣息的攻襲。
一顆,兩顆,三顆!
十六課靈晶相繼被投入到命運之鏡中,但讓奎因斯有些絕望的是,哪怕僅僅是這四道氣息,他拼到現在,竟然已經無法可想了。
就在奎因斯想要破釜沉舟之際,四道恐怕氣息倏爾莫名一轉,進而退了回去。
奎因斯心有餘悸的擦着滿頭的大汗,這一次他真的是在鬼門關前兜了一次風。
把命運之鏡中四人的意識導回原來的身體,奎因斯雙目炯炯的看向哥尼克香港口方向,沉思了起來,托馬斯看到的,奎因斯作爲使命召喚的主人,自然也能通過這張巫術卡牌,再經過靈魂巫書,把托馬斯看到的一幕記錄下來,但那一頁記錄,奎因斯決定自己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會去翻看。
僅僅只是一眼,那東西就能讓托馬斯四人乃至自己都沒有抗手,這種恐怖的威能,奎因斯在7階上沒有感覺到,在8階上也沒有感覺到,換句話說,那件走私貨,極其可能是一件9階,乃至9階之上的存在,太過強大的存在,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揣測的了。
時間倒回到一分鐘前,在厄休拉四人的身體同時蹦散的時候,哥尼克香港口上突兀的響起了隆隆的炮聲,目標直指阿葡卡號,與此同時,在保險櫃中的氣息從中泄露出來後,所有打鬥的雙方全都陷入了瘋狂中,與敵人廝殺,與自己人廝殺,下到食屍鬼和小嘍囉,上到兩個4階的超凡者,都在這種泄露的氣息中,化爲的瘋子與狂魔,只知道殺死自己面前的一切生物。
驚人的變化在產生,不過羅阿德布公司的保險櫃確實名不虛傳,在鐵門一段時間沒有移動後,似乎觸發了某個機關,咔咔咔的聲音再次響起,空隙一點點的被鐵門遮掩,旋即再次重重關上,像是從來沒有打開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