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不……我怎麼可能對她……”明宇的眼前浮現出那張妖媚至極的美顏,否認的話語瞬間哽咽在喉嚨就是無法發出。他不知自己這是什麼了,似乎潛意識裡就是拒絕說出那樣的話。
“怎麼了?是不想說,還是不願意說,亦或者是直接默認了呢?”端木楓揚起的嘴角泛出一抹邪笑,清冷的語氣中沒有一絲起伏。
眼看明宇默然的跪着沒有任何出聲的打算,一旁的夢軒焦急地說道:“師父,三師弟他一向是生性冷漠,連赤火國的皇帝閻懷萱都不能打動他,更別說那個傲慢無禮的司徒凌霜了,所以以徒兒來看,您不必擔憂此事的。”
“是的嗎?”只見那雙銀眸微微打量了一下明宇的俊顏後,端木楓又給身邊的屬下遞了一個眼色。
那個黑衣男子很快會意,雙手抱拳恭敬地請示道:“樓主大人,屬下們已把司徒凌霜身邊的五名男子押到,不知您要如何處置他們?”
當端木楓看到明宇那冷凝的表情後,心中頓時有所了悟,便不疾不徐地問道:“他們五人現在應該醒了吧?”
“是,他們五人就在門外等候樓主大人發落。”黑衣男子回稟道。
“讓他們進來吧,本尊倒是有些事情要問問他們。”端木楓輕聲吩咐道,隨後便看到了被押送而來的五位俊美男子。
“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在江湖中頗具名氣的‘銀雀樓’的當家之人竟會耍弄卑鄙手段,把我們劫持而來。這事要是傳出去,想必‘銀雀樓’衆人都無顏面吧?”飽含譏諷的話語從如凡的櫻脣中溢出,他淡定地環視着衆人,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跪倒在地的明宇身上。雖然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但臉上還是維持着鎮定的表情。
“世人都誇讚‘靈水仙子’絕美至極、聰慧過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啊。說白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伶牙俐齒的毛頭小子罷了。”端木楓微笑着說出貶低之言。
只聽“啪”的一聲彈指脆響,他已經隔空點穴的封住瞭如凡的啞穴!
該死的臭男人!無法發聲的如凡只能惱怒地在心中咒罵上一句,那雙幽黑的眼眸直直的盯住端木楓邪魅的美顏,以此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看着眼前那個耀武揚威的銀髮男子,傲雪很是不爽地低吼道:“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算什麼本事?有種的話,你命屬下給本少爺鬆綁,我倒是想要和你單打獨鬥一番!”
“就憑你?”眼眸中拂過一絲輕蔑之色,端木楓輕笑着就欲反手擊出一掌……
察覺到端木楓的意圖,明宇瞬間彈跳而起,伸出的右手準確無誤地扇了傲雪重重的一巴掌!
“啪——”傲雪驚異地睜大雙眼,臉頰上泛起的疼痛蔓延開去,直到他品嚐到了嘴角邊的血腥味,才猛然地回過神來。“明宇,你這是做什麼?”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男奴而已,卻也敢對我的恩師如此無禮。我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的是越發放肆了呢!”明宇說話的同時,右腳也已狠狠地踢在了傲雪的小腿上!
傲雪一個反應不及,猛然跪倒在地。在他想要擡頭之時,竟是被明宇一把揪住了衣領。看着眼前這種寒如冰霜的俊顏,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之感佔據在心頭令他無法出聲。
“現在你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別出這副高傲的模樣給誰看呢?識時務的話,你就應該乖乖聽話纔是。”明宇半威脅半警告地說着,還痞子似的拍了拍傲雪的臉頰。
“把你的髒手拿開!”丹萱猛然撞到身邊的黑衣人,只見他一個箭步踏上前去,下一個動作便是朝着明宇踢出一擊飛腿!
“嘭——”一聲悶響過後,丹萱的飛腿已被明宇的左臂擋下,就在丹萱想要轉身之時,卻被明宇的右拳擊中了胸口而硬生生地倒了下去。
“都被五花大綁了還這麼不老實啊。”明宇的眼中盡是不屑之色,隨即喚來屬下把丹萱的雙腿也捆綁起來。
“上官明宇,你這個卑鄙小人!枉費凌霜和我們是那樣的相信你,你竟然如此的對待我們……”妙菡哽咽的說道,泛紅的雙眼已然流下淚水。明宇的行徑令他不齒,但他的心中更多的卻是被人揹叛的痛楚。
“好了,現在我們再多言也沒用了啊。”惜若嘆息道,現在的他終於體會了“人心隔肚皮”的深刻含義。
斜倚在椅子上的端木楓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掛在他嘴角邊的淺笑越發的濃烈起來,似乎他的心情很是不錯。
“明宇,直到現在師父才知道你與這五個男子相處的很不愉快啊。”端木楓冷冷地出聲,眼睛則是危險地眯起。
明宇順手整理了下褶皺的衣衫,面無表情的回道:“回師父的話,徒兒根本不善與人相處,而這五個男子恰巧又是惹人厭的類型,所以徒兒就想要他們明白作爲男子該懂得的一些禮數。”
不可否認這番回答令端木楓十分滿意,但精明的他還是不會輕信明宇對這五個男子沒有一絲憐憫之情,所以他意圖試探一下。“明宇,你說本尊應該如何處置這五人呢?”
“作爲人質,他們五人有利用價值。”簡單的一句話就已表明了明宇的想法,深知師父品性的他決定賭一把。若是我現在就向師父請纓來看管如凡他們,那隻會引起師父更多的懷疑,倒不如我不言不語讓師父主動來試探我好了。
“明宇所言極是。”陰冷的目光掃過那五個男人,端木楓便看向明宇輕聲道:“本尊就把這五個人交給你來看管了,你可要善待他們纔是。”
“這……”明宇的臉上有着猶豫之色,隨之說道:“師父,徒兒還沒有完成您所吩咐的事,若是現在就接管他們,那豈不是要耽誤取回‘定魂珠’的時日了嘛。”
端木楓可以明顯的看出明宇眼中的不情願,但他還是繼續堅持着自己的安排。“明宇,你就安心的看管他們五人好了,至於‘定魂珠’的事就交由夢軒來解決。”
二師兄做事一向是乾淨利落,凌霜若是遇到了他豈不是要有麻煩了嘛。腦海中自然而言的出現了這等想法這倒是讓明宇感到一絲詫異,連眼眸中都掠過了不安的波瀾。我這是怎麼了?爲何會擔心起她來了?不,不是擔心!我只是在爲二師兄着想罷了……
“請師父放心,徒兒一定會盡快取回‘定魂珠’的。”眼見明宇的神色有異,夢軒出聲回答師父的同時,也起到了提醒明宇的作用。
明宇特意忽略心中的不安情緒,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徒兒謹遵師父之命。”
雖說明宇可以借“看管”的名義保護如凡他們五人,但事實上所要面臨的問題還有很多,尤其是端木楓已經對他有所起疑,他的日常的行爲要更加的小心謹慎。這些他倒是可以克服,只是那心中化解不開的忐忑不安卻無時無刻的在折磨着他,令他無法再向從前那樣坦然地面對一切……
就在凌霜日夜兼程快要到達玉華城之時,卻意外得知封城的消息,即使她拿出“鳳凰馭天”的金牌,城門官都不予放行,無奈之下她只好往回趕路,在憶香他們的必經之地金鈴鎮中等待。
此鎮方圓百里也就千餘口人,整個鎮子裡只有一間客棧,因爲封城之事,不少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之人都聚集於此,當即把這裡變成了魚龍混雜之地。
凌霜剛一踏入客棧大門便惹來衆人矚目,太過美豔的人就會有此等麻煩事,她是習以爲常,對他人投來的豔慕眼神視若無睹,但往往有些不識趣的人卻故意要找上她來搭訕。
“喂!美人兒是哪裡人啊?爲何會到此處來呢?”矯揉造作的語調從男人那肥厚的嘴巴里發出,那雙半眯的眼睛直往凌霜的胸口上瞟去。
他的一句言辭惹來衆人的竊笑聲,更有起鬨的人吵嚷着叫他抱住美人兒。
“滾開!”在凌霜沒有開口之前,芷珊已經介入到兩人之間。要不是凌霜早有交代不可以惹是生非,此時他就會一拳打上那男人的豬頭。
江湖上愛惹事的女人凌霜可是見得多了,沒想到今日卻見到一個敢“調戲”女人的男人,不禁讓她好奇地側過臉來多看了那人兩眼。
與那尖銳的聲音不符的是此人長着一張粗獷而狂野的面孔和體魄,最令人在意的是他有着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扁平的鼻子,肥厚的嘴脣。他用勇氣以這種模樣出來下人,可見他的自信心有多強大了。
凌霜是有些同情他的,畢竟在這女尊男卑的世界裡,這樣的男人能如此混口飯吃已是不易,何必要落井下石的再諷刺他呢?所以她好心的沒有出聲,以便讓他識趣地離開。
男子看向芷珊的眼神盡是不屑之色,撇了撇嘴言道:“你一定是長得奇醜無比,纔會戴上面紗不敢見人的。”
“你說什麼?”芷珊的劍眉一挑,聲音頓時冷了三分。
“切!看來是個挺辣的貨色呢。”男子摸了摸下巴,露出痞子似的邪笑,轉臉看向角落靠窗的那一名黑衣黑紗帽的女子嚷道:“大姐,把這個男子送到窯子裡,也許能賣上一個不錯的價錢呢。”
緩緩喝下最後一口茶水,黑衣女子的眼光透過黑紗看了過來,但見紫萍身旁的秋澤之後,她纔開口言道:“紫衣女人身邊的那個男人才是上等貨,美貌又乖巧,少說也值個千把兩銀子。”
“噓吽——”男子興奮的吹了聲口哨,淫邪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秋澤的身上,隨之朝前跨出一步卻被凌霜移身擋住了去路。
“美人兒,等爺把那男人搶過來之後,再陪你玩可好?”男子嬉笑道,隨手接過身邊肥胖女人遞上來的狼牙棒,在凌霜的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被人逼到這種地步,若是再不出聲的話豈不是有點兒太懦弱了嘛。即便是爲了自己的面子,凌霜也不得不出聲了。
“哎……”凌霜嘆息着,雙手環胸的立在原地,不疾不徐地說道:“真是不湊巧啊,你想要搶的那個男子可是在下的男人啊。”
“什麼?他是你的人?”男子難掩語氣中的酸味,很是不爽的說道:“這樣更好了,你把那男子給賣了,和爺一起過逍遙自在的日子去。想我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狼牙幫’的幫主衛霸天,我能看上你可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若是我不願意呢?”凌霜的柳眉微微一挑,很是挑釁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爲了證明自己很強,衛霸天高舉着狼牙棒揮向桌面,想來個下馬威。
力道十足的狼牙棒被兩根手指輕輕地拈住,猶如它是片棉絮編成的物品似的,卻見衛霸天因施力過度的面孔已由紅轉白,下巴正兀自顫抖不已。
衛霸天身邊的胖女人看情勢不對,撈起狼牙棒,直接掄向凌霜的後背。“去死吧你!”
只見數道銀光閃現,那根狼牙棒已被平削成數十片碎片飛散在四處,除了雙手緊握的地方倖存外,基本上棒子已屬於不存在的過去式,而持棒的胖女人也已嚇傻,得得瑟瑟的雙腿險些站不穩地倒下去。
“滾出去。”沒有溫度的冷聲亦不含有任何殺氣,只有深深的不耐煩。凌霜連看都不看衛霸天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直射向角落中的黑衣女子。“你是要自己滾出去呢?還是由在下把你給丟出去呢?”
她的警告自是被當成了攻擊的命令,不想惹事的人都迅速的跑了出去,留下來做出攻擊之勢的人絕對和衛霸天一夥兒的。不必凌霜出手,那些雜碎自有芷珊和紫萍爲之解決掉。
就在凌霜突地拔身而起,在半空中旋轉了一週,飄飄的衣裙挾着凌厲的風勢,直至她瀟灑的落座於黑衣女子對面的板凳上時,那倒黴的一男一女也橫飛出了門外,已被點了穴的他們除了哀嚎以外,只能如同丟麻袋般的被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