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把您的地毯弄髒了。”芷珊拍了拍手,嘴角邊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乃小小的一介布衣,可不敢嚇唬您這九五之尊。只是想告訴您的是萬一凌霜有個好歹,那我可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了。”
“慕容芷珊,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敢威脅朕了?”閻懷萱不怒反笑,眼神之中毫無懼色。“你的武功再強,也敵不過我行宮外的五萬大軍。朕奉勸你還是適可而止吧!”
閻懷萱是塊硬石頭,而芷珊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見他眼睛半眯,不疾不徐地說道:“說實話,本尊還真沒把您那五萬兵馬放在眼裡。只要本尊下一道命令,就可以在一夜之間讓你那五萬兵馬蕩然無存……”
“夠了!芷珊!你給我少說幾句吧!”急奔入寢室的如凡冷聲呵斥道,當他看到芷珊時更是沒有施加一絲好臉色。“你可是有孕在身的人,還敢給我動武,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讓我如何向凌霜交代?”
“我……”聽着如凡的話語,芷珊越發的氣悶起來,焦急地辯駁道:“凌霜現在行蹤不明,我心急啊。”
“心急就可以如此亂來?”如凡的劍眉一挑,陰沉的臉色滿是責備之意。原本他覺得芷珊處事冷靜周全,沒想到竟會鬧出如此出格的事,這怎能讓他不氣?
芷珊被震得無言以對,只能有些彆扭的握緊雙手,嘟囔道:“這都是赤火國的皇上自找的,若不是她邀請凌霜喝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芷珊,你怎可胡言亂語?這事的發生純屬意外。”如凡可不想在這時候和閻懷萱鬧僵,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意外?虧你能說的出來!”芷珊幾乎是用咬牙切齒的聲音說出,他的臉色變得陰晴難測,聲調又提高了三分。“行宮之中護衛無數,怎麼可能放入一個賊人?再者,你查看大殿之後說過以那賊人投擲的**藥的方向和劑量來看,他應該是近距離所爲。想想看,大殿中的侍婢衆多,怎麼可能會臨危不叫,那樣的響動聲定會引起注意的,而她們那些人呢?似乎什麼都沒發生吧?在場的皇上更是什麼都沒做,真正的做了一位看客了。”
如此冷嘲熱諷的言辭讓閻懷萱聽着甚爲不爽,礙於衆人在場她不好發作,只能隱忍着解釋道:“朕是和凌親王暢飲了一番,但之後朕酒醉卻也不知發生何事,朕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人架入寢室安寢的。而你用推測之辭來污衊朕,那朕可不能忍氣吞聲了。”
“不是我要懷疑你,而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讓人有如此猜想啊?”芷珊振振有詞的說道,那狐疑的目光全數投在了閻懷萱的臉上。
閻懷萱被芷珊盯得渾身不自在,有意倒揹着手顯出幾分皇家的風範。“看來朕只有找到凌霜才能還朕一個清白了?”
“好啊,你去把凌霜找來。只要你還我一個安然無恙的凌霜,我就甘願受罰!”芷珊的聲音高亢,直接跟閻懷萱槓上了。
“這可是你說的!”閻懷萱以食指指向芷珊,也顯現出了幾分倔強。
只見芷珊伸手甩開閻懷萱的指頭,正色道:“但這必須有個時間的約定吧?”
“行!給朕一個月,朕定會把一切查個水落石出。”閻懷萱的這話可不是憑空說出,而是通過芷珊的言辭所分析出的結果,畢竟只有寥寥線索的事件查起來都需要足夠的時間。
“不行!”清冷的反駁聲從芷珊的口中發出,他盯看着閻懷萱的眼眸透出一抹陰冷之芒。“您只有半個月的時間,這是我能夠忍耐的極限。”
敢用這種囂張的態度和口氣與朕談判之人,除了凌霜之外,就數此刻的芷珊了。哎,真是應了那句話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他們倆確實是絕配呢。閻懷萱在心中嘀咕着,但那嚴肅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改變。
“芷珊,你當這是上街買菜嗎?還敢跟皇上討價還價起來了?”如凡氣得是怒不可知,板起臉來朝着芷珊呵斥道:“你現在就給我回去休息,下面由我和皇上詳談……”
朕就不信了,凌霜還能長着翅膀飛了不成?別忘了,這可是在我赤火國境內啊。閻懷萱忽視掉了如凡,直接對着芷珊言道:“好吧,慕容芷珊,朕就答應你半個月的限期。”
“皇上一言九鼎,我當然確信無疑。只不過……”芷珊故意停頓下來,那雙鳳眼也危險的眯起。“……萬一皇上沒能如期交人,那又該怎麼辦呢?”
“朕甘願受罰。”閻懷萱說的爽快,臉上沒有絲毫的猶豫之色。察覺到芷珊眼中的異色,她則是緩緩地擡起手來。“怎麼了?這還不行嗎?”
“啪——”芷珊直接與閻懷萱擊掌盟誓,他說話也不含糊。“到時要如何懲罰皇上,那就是我說的算。”
“在朕看來,到時受罰的必定是你。”閻懷萱自信滿滿,隨之甩手下了“逐客令”。“該說的話我們都已經說過了,留兩位公子在朕的寢室確實不方便,還是請兩位自便吧。”
你覺得我稀罕呆在這種地方嗎?芷珊微微挑起眉頭,拱手說道:“在下告辭!”
“請!”閻懷萱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來,氣悶的她也不想再多什麼了。對她而言,芷珊趕快離開這裡,她就謝天謝地了。
經芷珊這樣一鬧,如凡竟沒能插上一言便被他拉出了門外。
“芷珊,你這次也太魯莽了吧?萬一有個什麼差錯,那可是要引起兩國戰爭的啊!”如凡是越想越氣,隨之甩開芷珊的手,站定在了一旁。
“倘若凌霜在赤火國出了事,我想母皇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此一來也免不了一戰。”芷珊說得乾脆,他也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這……”如凡當然也明白芷珊說得有理,思慮再三才言道:“也罷,事情已經演變成這樣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對我們而言,找回凌霜纔是當務之急。”
“想來想去,即便是我把屬下全部派出去尋找也是大海撈針啊……”芷珊已是心亂如麻,根本想不出什麼好主意,那緊蹙的眉頭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如凡,你向來足智多謀,應該有些頭緒吧?”
突然聽到芷珊的恭維之詞,如凡顯然有些詫異,不過他也很快地言道:“我有件事很是疑惑,凌霜的酒量乃是千杯不醉,即便當時她不太清醒,也能察覺出危險予以反擊啊,爲何當時沒有打鬥的痕跡呢?”
“那個賊人不是用了**藥了嘛,凌霜中藥昏迷……”芷珊的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急聲道:“以凌霜那雄厚的內力而言,那種普通的**藥根本不會對其造成影響的。武功超羣的她竟然沒有和賊人打鬥……”
“我大膽的推測一下,凌霜必定認識那個賊人才會自願與他走的。”如凡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看他那淡定的神色似乎有**分的把握。
可惡!爲何我就沒有想到這些?芷珊猛一垂手,有些不滿的嚷道:“既然你都已經想到這些了,爲何不早些向我言明啊?”
“你剛從丹萱那裡得到凌霜失蹤的消息便怒髮衝冠的衝了出去,根本就沒有搭理我啊。”如凡挑眉說道。想起當時芷珊那殺人似的表情,他倒是有些後怕呢,索性沒出什麼意外。
“咳咳……”芷珊低首輕咳掩飾着臉上的尷尬之色,故意岔開話題道:“除了知道那賊人是凌霜認識的人外,你還有其他什麼線索嗎?”
如凡低頭想了下,不疾不徐地言道:“據當時在場的侍婢所言,那賊人是個男子,並且武功很高。”
“你這不是廢話嘛。能讓凌霜自願跟着走的人,不是男的,那還會是女的嗎?”芷珊的言語滿含着酸味,緊抿的脣瓣顯出一絲不悅。
“既然如此,我想這就已經大大縮小搜索的範圍了吧?”如凡沒有把話言明,那淡笑的神色中帶着幾分神秘。
“莫非你說的是……”芷珊的表情有些猶豫,不太確定地說道:“……端木蓉?”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如凡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起芷珊的手便緩步走起來。“我們倆還是回到別院之後,找大家聊一聊吧。”
看着如凡那淡然的神色,芷珊心直口快地說道:“如凡,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地方嗎?”
“噢?”如凡微微一愣,不免莞爾一笑道:“願聞其詳。”
“你經常是把話說一半,留一半。弄的別人是乾着急。”也許是與如凡相處的時間長了,所以芷珊纔會毫無顧忌地說出這番話來。
“即便你這樣說,我還是改不了自己的壞毛病啊。”如凡說的倒是坦白,也沒有把芷珊當做外人看。只見他眨了眨含笑的眼睛,臉上平添出一分欣慰的笑容。
“切!”芷珊雖是輕吐怨氣,但卻也注意到了自己竟能與如凡相處融洽的這個事實,不免也淡笑起來。眼見閃身至前的丹萱那副凝重的臉色,芷珊的心中不由一沉,急聲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即便是丹萱已經確定周圍沒人,但很是極其小心的低聲說道:“回稟宮主,屬下得到密報。靈水國皇上病重,現在由太女殿下作爲監國執掌朝政。”
“什麼?!”不待芷珊說話,如凡卻是一驚。只見他臉色驟變,緊張不已地低吼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