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頓時傻眼了，他剛纔只做了最基本的檢查，就認定了鍾教授是積勞成疾，勞累過度導致的昏迷。
至於胸口的位置，病情都確定了，誰沒事看那啊？
“或許，或許這是老教授的胎記呢……”他有些心虛的說道。
方凡看白癡一樣的看着他，“你家胎記還連着血管，還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啊？”
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那塊黑色的印記，剛纔還距離心臟有一些距離。
此時再看去，卻已經觸及到了心臟的邊緣。
不止如此，黑色印記還連接着心臟附近的血管，高高的凸起，看起來格外嚇人。
“這……”
諸位專家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陳海明臉上有些無光，怒哼了一聲。
蕭天急忙說道：“既然發現了新的病症，就更要做一個全面檢查了。”
他叫來護士，把鍾教授推出去，開始做檢查。
方凡沒有阻攔，他已經計算過時間了，一個時辰內，蠱毒還不會侵略到心臟。
“白費功夫罷了，憑着現代醫學，根本就檢查不出什麼。”他搖了搖頭。
唐韻已經有些慌了，“方凡，鍾教授到底怎麼了？”
其餘人也看向他，一個小瞎子而已，剛進來就把諸位專家都忽略的細節指出來了。
蕭天年輕，但這些老專家卻不是傻子，他們已經看出來方凡的不對勁。
“這是蠱毒。”方凡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診斷。
“蠱毒？”衆人疑惑。
蕭天更是嗤之以鼻，“我還以爲你能說出什麼長篇闊論，結果只是用封建迷信的東西來糊弄人罷了！”
專家們也皺眉，蠱毒，這種東西神秘而邪惡，他們只在傳說中聽到過。
有些有見識的專家，雖然一直對於巫蠱之術存疑，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
他們齊齊把目光看向方凡，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蠱毒就是……算了，跟你們這羣棒槌說不明白。”
方凡擺了擺手，懶得跟他們解釋。
“你！”蕭天怒目而視，在座各位都是大專家，到了方凡這個瞎子嘴裡，卻成了棒槌？
陳海明攔住他，笑呵呵說道：“這位小哥，不知道怎麼稱呼？”
“方凡。”
陳海明笑道：“小哥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老師是哪位專家？”
方凡想都沒想，“師承落凰山，不過我師傅沒有名字，我叫他老色批。”
“……”衆人無語。
方凡繼續說道：“你們瞪着我幹啥，他電腦裡存着2T的某國國粹電影，經常偷看山腳下的小媳婦洗澡。
有一次，他被人小媳婦的老公發現了，差點被人家打死，不是老色批是什麼？”
“……”衆人。
這怎麼聽，都更像個老不正經，跟醫學和神秘的巫蠱之術，更加不沾邊。
只有陳海明眼前一亮，落凰山，他聽父親說過這個名字。
據說山上住着一位老神仙，可活死人肉白骨。
沒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誰，見過的人也少之又少。
他近百歲的老父親，當年就是被老神仙所救。
但那位老神仙仙風道骨，跟方凡口中說的這老色批，卻大相徑庭。
他試探着問道：“敢問尊師除了好……色之外，可還有什麼其他的本事？”
方凡掰着手指頭數，“那可多了，他還喜歡喝酒抽菸，還是個老摳門。我這次下山，就給了我二百塊錢。”
“……”陳海明嘴角抽搐，這位瞎子似乎不太瞭解自己的意思。
他忍着耐心繼續問，“我是問，尊師是巫蠱方面的能人，還是醫學方面的老專家？”
“你問這個啊？”方凡不滿的說道：“怎麼不早說？害得我白浪費口舌。”
陳海明滿頭黑線，這貨絕對是個奇葩！
方凡摸着下巴，“怎麼說呢……老色批救過的人很多，不過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五年前H市陳家老家主，嘖嘖嘖……
老陳都快一百歲的人了，據說還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但他被人下了蠱，自己解不開，所以就找到山上求老色批出手。
那時候我剛上山不久，老色批爲了鍛鍊我的技術，讓我給老陳同志治療。
說來慚愧，我在老陳身上試了近百種解毒的辦法，差點把老陳同志折騰死，才找到解他蠱的辦法。
老陳臨走的時候，跪在我面前哭的跟個孩子一樣感謝，最後還給了我一個破牌子，說讓我下山之後來H市陳家找他。”
陳海明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小師傅，你還留着那塊牌子嗎？能否給我一看？”
“我本來已經丟了，但老色批說留着有用，偷偷塞到了我的竹簍裡，你看這個幹啥？”
方凡說着就去掏背後的竹簍。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小護士推着鍾教授走了回來，順便交給他們一大堆檢查報告。
“各項指標正常，甚至……超越了同齡人的身體素質？”
蕭天看着報告上的數據，眼睛都直了，“這怎麼可能！”
方凡翻了個白眼，雖然他的眼睛只有眼白，沒有黑眼珠，別人也看不到。
“我都跟你們說了，老鍾同志這是蠱毒，怎麼就不相信呢？”
他一把奪過檢查報告，二話不說直接撕了個稀巴爛。
“你幹什麼！”蕭天怒目而視，他感覺自己的職業受到了侮辱。
剛纔口口聲聲下的診斷，結果一個都不對，臉上火辣辣的疼。
“蕭天，不得無禮！”
陳海明低喝一聲，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居然對着方凡微微拱手：
“小師傅，你可能治鍾教授？”
方凡認真的點頭，“雖然我是白巫門，蠱毒不是我擅長的東西，但這種雕蟲小技，我們落凰山上的狗都能治。”
“……”
衆人臉色鐵青，包括陳海明在內。
狗都能治，豈不是說他們連狗都不如？
陳海明抱拳道：“勞煩小師傅出手。”
“老師！”蕭天不服氣。
其餘專家也都投來疑惑的目光。
鍾教授地位尊崇，難道真要憑藉這小瞎子的一面之詞，讓他治病？
陳海明擺了擺手，力排衆議，“我相信這位小師傅，如果鍾教授出了任何問題，我願一力承擔，跟各位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