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門，應該不是推開的了。”唐無敵不再用力，站在門前拍了拍。
“聽聲音，裡面是空的。”方凡聚精會神。
兩個人試了幾種辦法，都沒辦法把門打開。
方凡再次掀開了竹簍上的布，“還真是損失慘重啊。”
竹簍裡是這麼多年他收集飼養的毒物，剛剛探查山洞損失了不少，現在還得用他們。
唐無敵還沒見過巫門的本事。
只看方凡口中唸了一句，竹簍裡整整齊齊爬出一隊蜈蚣，個頭不大，大概有十來只。
蜈蚣們順着木門的門縫鑽了進去。
半晌。
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
又等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忽然響起吱吱令人牙酸的動靜。
蜈蚣們彷彿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一樣，飛速竄了回來。
方凡頭頂的赤目金蛛從他身上爬了下來，看起來很鄭重的在看着門縫。
“小蜘蛛，你有辦法？”
赤目金蛛並不會說話，但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他們之間又有聯繫，所以他大概能讀懂赤目金蛛的情緒。
只見赤目金蛛擡了擡前爪，很謹慎的從門縫爬了進去。
受赤目金蛛的影響，方凡現在腦海裡已經有了裡面的樣子。
門裡面，一片漆黑。
逐漸適應了黑暗之後，能隱約看見裡面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望不到底。
甬道的地上，幾條蜈蚣的屍體散落着。
赤目金蛛頓了頓，並沒往遠的地方試探，而是很有靈性的找到了門上的機關。
這門從方凡這邊不好看，但裡面的機關很好識別，就在門的右邊。
赤目金蛛推動右方的石柱，門栓就打開了。
“咯吱吱——”
唐無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見了陳舊的機擴聲。
然後方凡擡手，把門拉開了。
“竟然是向外開的。”唐無敵驚訝。
這道門的機關，可以難住大多數人，可惜遇上了方凡。
兩個人走進門內，方凡攔住了唐無敵，“我的毒蟲都死在這個地方，一定是有劇毒機關。”
唐無敵沒辦法在黑暗裡視物，從隨身行軍包裡拿出了兩隻冷焰。
點燃之後，朝着甬道內扔了過去。
甬道不算長，大概三十米的樣子。
然而，冷焰剛一落地，赤目金蛛飛速回到了方凡身上，方凡也神色大變，帶着唐無敵趕緊向後撤。
“怎麼了？”
唐無敵站在門外看甬道，冷焰還沒熄滅，裡面什麼動靜都沒有。
方凡表情嚴肅，“冷焰進入甬道，磚縫就滲出了無色無味的毒氣。”
此刻，唐無敵都很好奇，方凡到底是不是真瞎了。
“你也沒辦法解嗎？”
“看毒蟲的情況，這毒氣觸之必死。”方凡搖頭，“沒辦法接觸，也就沒辦法分析出來是什麼毒。”
唐無敵點了點頭，“看樣子，裡面應該就是存放秘籍和混沌鐘的地方了。”
方凡也這麼認爲。
只是他想不明白，上古的古武門派，爲什麼要用毒做機關？
“老大！方凡！”
兩人正思量間，身後突然響起兵戈之音。
向後看去，段天踉踉蹌蹌帶着人從外面進來了。
“別過來，有機關！”
方凡出聲時，已經晚了。
士兵們彷彿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拼命的向下沉廣場跑去。
觸動機關之後，瞬間被殺。
段天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止住了腳步大喊，“有敵襲！”
方凡和唐無敵都在思考是什麼敵襲，就看見洞口大門處，一個身穿黑色巫師袍的老者，飛了進來。
下沉廣場的機關對他來說，如無物一樣，刀劍還未近身，就紛紛下落。
“黑巫。”
方凡話音剛落下，那黑巫就落在了兩人面前。
“咳咳，白巫的後生，你當然分析不出是什麼毒。這可是老夫多年研究的心血，還未命名。”
方凡渾身戒備，“你是黑沙。”
黑巫桀桀的笑了起來，如摧拉枯朽，比起波姣更難聽，“這世間還有人認得老夫。”
方凡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老丈人，他就是黑巫門的創始人，世間活了三百年的老妖怪。”
“後生，把路閃開。”黑沙聲音瀰漫着老氣。
“這明明是塗門的地方，裡面怎麼可能是你佈下的毒氣。”唐無敵不相信。
黑沙忽然咳了起來，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了一樣，“反正你們也活不了，不妨讓你們死的明白一些。”
“巫師體弱，越有天賦的巫師，身體隨着修煉就越弱。早在兩百年前，老身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混沌鍾是古武神器，藉由它修煉，能重塑肉身。”
“老身爲了保護住這東西，不讓別人取走，特地藉由原本的塗門暗道設計了這個機關。
原本的塗門機關，已經都被老夫毀掉了。”
方凡瞬間聽出漏洞來，兩百年前就發現了混沌鍾，卻不拿。
等了這兩百年，還特地設置機關，護了混沌鍾兩百年，等到現在纔來取。
這可不是黑巫的行事風格。
“重塑肉身？”方凡不屑冷哼，“我看是強行續命吧。”
“你說什麼？”黑沙語氣頓時猙獰起來。
“你早不來拿，晚不來拿。是因爲混沌鍾根本不能用於巫門修煉，你是想吸收混沌鐘的上古靈氣，強行續命！”
方凡雖然是推測的，但語氣堅定。
黑沙卻似乎惱羞成怒一樣，朝着方凡襲來，“找死！”
“嘖，你這老傢伙，還不讓人說點實話了。”方凡運功招架，接下來他一擊。
“你這後生有些本事，若你歸順於我，助我拿到混沌鍾，我可封你做黑巫門的太上長老。”黑沙一邊攻擊，一邊說話。
方凡十分不屑，“這麼大歲數了，還畫大餅。”
交手間，他已經感覺出來了，這老妖怪的實力在欺天境以上。
看來傳言不虛，三百年前他不是欺天境也是快要步入欺天境的天才。
如果不是這老妖怪年紀大了，方凡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黑沙一輪攻擊下來，壓的方凡後背抵着牆，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好厲害。”唐無敵一直旁觀兩人對局，不由感嘆。
黑沙的實力，比那三個太上長老加起來還要厲害。
“段天，安置士兵，退守水系！”他開口發號施令。
“是！”段天也看出來了，他們在只會拖累老大和方凡，趕緊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