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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番外1

肖白趴在櫃檯前盯着一排又一排的戒指看來看去,眼睛半睜着,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繆宇在旁邊等着,見他從頭到尾都興致缺缺的,便道:“若是不喜歡這些款式,想要什麼樣的畫出圖來,直接訂做就是。”

他們即將要在瑞士登記結婚,該走的形式也得走。繆宇不在乎有沒有戒指,肖白也不在乎,但他暗搓搓覺得手上戴個戒指,總能無形中警告那些覬覦他家男人的王八羔子們。

“不過是男士戒指,再怎麼訂做,還能做出朵花來?”肖白嘟噥了一句。

繆宇拿頗爲奇異的眼神看他:“你要想戴女士戒指,當然也可以啊?”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但他卻看到肖白的眼皮挑了挑。繆宇這下真打起精神打量他了:“你還真想戴女士戒指啊?”

“又不是隻有女士戒指才能鑲鑽。”肖白眨巴着眼睛,滿帶着渴望期待地看着他,“這幾年不是男士戒指也流行鑲鑽嗎?”

繆宇領他來的都是指環戒指,就算有鑽也只是零星點綴。繆宇難得有感覺猜不到肖白心思的意思,似笑非笑道:“行,那就挑帶鑽的。”

他無法理解肖白突然間那麼在意有沒有鑽石是爲了啥,再說就算想要帶鑽的,也沒必要扭扭捏捏繞這麼大圈子,他們又不是買不起?

繆宇還在琢磨這,就見肖白整個人似乎被點亮了,兩眼放光地伸手掏口袋,直接拿出來一個包裝精美的戒指盒:“給!”

“……”繆宇接過來打開,裡面不是他預想的一對戒指,而是隻有一枚戒指,上面分佈着幾顆不大也不小的鑽石,形狀並不很規則。

他拿出來套在無名指上一試,正合自己尺寸。繆宇一下就笑了:“你自己做的?”

“用我的頭髮做的,從頭髮絲裡提取了碳元素,高溫高壓結晶後培養出來的,”肖白湊過來摸摸他的手,“款式也是我自己設計的!”

繆宇不愛這些閃亮亮的東西,何況肖白手生,做出來的頭髮鑽石水平有限,他就擔心繆宇不想戴。

肖白對自己戴啥樣的戒指並不關心,幾天前就在琢磨着怎麼把這枚戒指成功送出手了。

“怪不得前段時間非要去俄羅斯地質力學研究所參觀。”俄羅斯貌似是最早承購製出頭髮鑽石的國家,繆宇對他的心意很受用,問道,“怎麼不叫上我一塊給你做一個?”

“你那段時間這麼忙,哪天得空了再說唄。”肖白笑眯眯的,“何況看中的是驚喜啊,總不能我直接張嘴給你討要禮物吧?”

繆宇一想也是,這個梗肖白用過了,他再用就沒有新意了——只可惜他天生是個悶騷的人,想這些浪漫花招的水準差了肖白不止一截。

一時間想不出來,那就先別想了,戴着新戒指的繆宇拉着肖白回他們在普羅旺斯的別墅,來了場一個半小時的午休。

午休完了洗澡後是真正的午休,繆宇迷迷糊糊睡到一半翻身時卻發現被窩那頭沒人了。

他一驚,一下就清醒了,掀開被子坐起來,卻看到肖白正把腦袋埋在桌子上放着的大魚缸裡,咕嚕咕嚕吐泡泡。

“……”繆宇呆了呆,見他沒多久就直起頭來呼哧呼哧喘粗氣,再埋下頭,憋一會兒再起身喘氣,納悶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肖白伸手抹了一把臉,帶着幾分小羞澀地笑道:“阿宇,你醒啦?”

每次運動完,肖白都會不太好意思跟他說話,但這不是現在的重點。繆宇別有深意地盯着他看了好久,才道:“你該不會是在練肺活量吧?”

“……”肖白呵呵,左看右看半天見混不過去,湊過來勾着他的手,“接個吻都喘不過氣來,我是該好好練練了。”

其實他覺得自己真心需要鍛鍊的不是肺活量,而是體力,妖精打架每次都給弄得下不來牀實在太虐了。但正因爲差點給虐的下不來牀,剛進行過最激烈的運動,不適合再立刻進行其他激烈運動了。

全天下沒幾個科技宅喜歡上蹦下跳的,肖白的體力一直都是硬傷,他是真心不愛運動,就算繆宇都沒能成功影響着他形成跟自個兒一樣的早起晨練的習慣。

繆宇也實在想不到,肖白主動要求鍛鍊竟然是因爲這個,頓了一會兒,想笑又怕笑得太過火影響了他鍛鍊的高漲熱情,只好硬憋着一臉深沉地點頭道:“好,明天跟我一起早起去跑步。”

肖白聽後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不放。繆宇故意一板臉:“你要是答應了,明早我叫你,可不能再光着屁股揪着被子耍賴不起來了?”

在幾年前,繆宇試圖帶着肖白天天跑步時,這是肖白常用的一招,兩個小戀人鬧騰到最後,別說肖白不去跑了,繆宇也沒能跑成——折騰完都天大亮了,再者運動量也夠了,就不用下樓折騰了。

肖白狡黠一笑,湊過來搬着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摸摸嘴脣嘿嘿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繆宇眼睛一閃,摟着他的腰翻身把人壓住了,看肖白窩在牀上時表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動作一頓,沒再進行下一步,伸手幫他揉了揉大腿:“還疼嗎?”

肖白繼續嘿嘿,拿手指戳了戳他的嘴巴,好奇道:“你長着這麼一張禁慾男神臉,怎麼……呃……”

他表達愛情時明媚大膽,在情|愛上卻羞澀得不行,後半句話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肖白遙想當年,他剛跟繆宇認識那會兒,睡覺都在琢磨怎麼把繆宇踩在腳底下,還扣着人家電腦找個沒完,愣是沒找到點成|人小黃|片。

肖白25歲生日那天,兩個人都頗爲擔心初|夜體驗不好,於是頭碰着頭一起研究小黃|片。

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起看這玩意,直接導致了他們沒能等到晚上唱生日歌吃蛋糕就火急火燎地把事兒給辦了。

第二天早上揉着腰的肖白就想不明白了,論兩人的智商水平,他鐵定甩繆宇一條街,怎麼觀看同樣時長的錄像,繆宇的實戰水平把他虐成渣渣了呢?

肖白也一直以爲繆宇該是個禁慾派冷淡理智型,誰料到人家在牀上也是格外熱情的,還喜歡玩花樣。

這問題直到現在還困擾着肖白,但他現在也不想探討這個問題,把腦袋埋在繆宇懷裡,拱來拱去的,嘆息道:“能有現在這樣悠閒的日子,真是千金不換。”

這麼多年來見了太多輕者身敗名裂,重者慘死的例子,mx組織雖則一路順遂地發展壯大,但也有過幾次險之又險的情況。

回憶一路走來的種種,繆宇也心緒複雜,揉了揉他軟軟的短髮:“別擔心,再難再險咱們不也是一起熬過來了嗎?”

肖白頗爲後悔,不該在氣氛正好時說這些,忙往回找補道:“是,有你在,什麼都不用怕。”

這倒是真的,肖白幾年前還能爲了四兩五斤的求助嚇得手腳冰涼差點淚崩,現在接俄羅斯格魯烏的委託都很平靜了,一者是歷練出來了,二來是他越來越相信繆宇能妥善處理好一切麻煩。

肖白一個勁兒往他身上拱,恨不能把腦袋塞進他胸膛裡,弄得繆宇哭笑不得。

繆宇看他已經忍不住開始打哈欠了,便知道運動後肖白沒睡夠就爬起來抱着魚缸練憋氣,並沒有睡夠。

繆宇把被子拽過來,把兩個人都攏在一起,抱着他的腰,輕聲道:“睡吧,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