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林紫衣嘴角猶見一絲羞澀,卻是緊緊的,把易採文攬入自己的懷中……
“小文……我餓……”俞小萱雙眼中的血跡未乾,只是在夢囈中,輕輕的,再往易採文的身上挪進了一些。
陸吾看不下去了,卻也無可奈何,在剛纔耆童突然消失之時,心中莫名的就有點慌張,剛纔那紫衣男子與窮奇,消失的又當真是詭異,此刻就好像自己是個剛出生的嬰兒,被人從頭到腳都看了個穿……
“怎的?西望聖君的娃娃怎會被此人降伏……”敖順透過屏障,心中訝然……
“父王,待他們到了我們的天海,孩兒再爲你詳細解說。”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霧影綠潭,花飛流泉,而起碎碎漣漪波瀾漾,有云中雁,鳴脆竹黃,可否借橋一隅叮咚蓮浴蜓,偷盡一天陰寒藍光閃?
木洞國,青丘山,角象宗。
元菱尊人急色而從座起,“中雲,北山那面的妖狐,最近可有異動?”
林中雲擔憂的看了眼額角爬滿皺紋的師尊,不動聲色地說道,“回稟師尊,自從天降大劫之後,除了一些山中野妖在北山邊緣遊蕩盤旋之外,也有幾隻狐妖日夜對天嘶吼,從中而看,並無任何異動走向,倒是,倒是多添了幾分孤慘落寂之象……”
“嗯,如此說來,北山的妖狐野窟,並無逆天妖修,但是,也要時時提放,若是有那大奸大惡之靈,隱匿其中,也可未知啊……”
“師尊,若無他事,弟子這就告退……”
元菱尊人眼中精光一閃,直直的盯着大弟子林中雲,“中雲,可是漏有,或是故意緘口其他細明之節?”
林中雲慌忙伏地,“師尊,徒兒所言,句句屬實,也無遺漏半句,師尊,您……您多慮了……”
元菱尊人淡淡的看了林中雲一會,“你下去吧……”
“是,師尊,弟子這就告退……”林中雲拔腿就要離去。
“等等……”
“師尊,還有何吩咐?”林中雲頭上已然滲出滴滴冷汗。
“中雲,傳我之令,加派本宗佼佼弟子,日夜守護我宗前庭後院,另外,連接南北二山的那座窄橋,也要多加防範,中雲,你記住了,日後不管是誰,就算是爲師親臨,也絕絕不可放行!若有北山來客,勸之不走者,一律格殺勿論!寧死,也不得擅離職守!若是我宗弟子出南山,一律廢其法則!逐出我宗!”
“弟子,弟子謹遵師命,絕不忘心!”
“中雲,此次會南山途中,可否見過,或是遇到過身份可疑之人?”
“這……這……師尊,弟子我……”林中雲望着元菱英氣迫人的炯炯老眼,不由漸漸的汗流浹背。
“唉,退下吧,中雲,日後,你可要好自爲之。”
“是,師尊。”林中雲卻是心生疑惑,師尊今日,爲何如此反常?再次頓步,“師尊,弟子還有一事未向師尊稟明,弟子今日在回南山的途中,卻是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只是……只是她……她。她……她說是……”
“住口!今日見到的白衣女子,日後不得向任何人說起,中雲,來……”
“師……尊……師尊……”林中雲突然跪在了元菱尊人的腳下,“師尊,您……您,萬萬不可,角象宗不能沒有您,萬萬不可!”
“出來吧,你們輸了。”元菱尊人對着林中雲突然說了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
“小滑頭,你這徒弟還真老實,不愧爲角象宗的大弟子……”
屏風裡面,走出來一個美豔動人的白衣女子,林中雲大驚,這不正是剛剛在那窄橋遇到的白衣女子嗎?還威脅他什麼的,若是對師尊說起,必當血洗角象之類的話……
“元菱老弟,你這徒弟不錯,挺對默然口味的,迂腐之中不失純真,迂腐之中另有忠誠,不錯不錯,哈哈哈哈。”林默然笑呵呵的出現在了林中雲跟前。
“拿來……”元菱尊人對着白衣女子與林默然雙手一攤……
望着白衣女子不怎麼情願的對着師尊叫了聲小滑頭,再是很不情願解下了玉腕之上繫着的一顆綠光小珠遞給了師尊的白衣女子,林中雲長大了嘴巴,師尊……師尊居然還會跟人家打賭的……
“中雲,爲師浴雷大劫將至,本宗的宗主令牌,你且收起,記住,今日之事,不可外傳。”
林默然親自扶起了愣神中的林中雲,“林宗主,你的師尊可是小氣,來來來,默然的這對簪子,你可收好……”
元菱尊人一踢發呆的林中雲的屁股,“小子,還不快快跪謝你的默然師伯!”
“騰”的一聲,跪地拜謝的林中雲,望着突然出現的林默然與白衣女子,再是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宗主令牌與那對雌雄簪,心起不捨的同時,更是涌起了無限的興奮與感恩,再次對着元菱尊人“通通通”的磕了三個響頭……
“嗯,中雲,七日之後,爲師自要爲浴雷之期的大劫而準備,本宗的一切事宜,從今日起,一切聽命於你,今日看到,聽到之事,定要深埋於心,切忌向任何人吐露,爲師現在就要出山,尋找應劫之地,角象一脈,還有望你繼續發揚……切記……切記……”
“弟子,定然不負恩師所託……”林中雲含淚站起,大廳之中,再無任何人影。
呆呆的佇立了好長一會的林中雲,隨即對着門外發出一枚純白色的令牌,“角象宗弟子聽令:茲有恩師元菱浴雷期至,特敕不才弟子林中雲爲青丘角象第二十四代掌門……”
“喲?幽都邪君的娃娃怎會被此人降伏……”敖順透過屏障,心中訝然……
“父王,待他們到了我們的天海,孩兒再爲你詳細解說。”
卻見那條紅頭白體的細蛇,圈圈纏繞住易採文的身體,詭異突起,昏迷無神智的易採文全身紅白二光同時閃閃,而手中緊緊抓住的那隻“赤昆”寶葫,從葫蘆口幽幽騰起一股黑火,“嗤嗤”作響中,易採文忽的懸升到半空之中,緊緊抱住他的俞小萱,在林,樑二女的扶助下,不知所措……
“嗷嗚!”卻是陸吾,此時小小恢復了一些神氣,對着半空之中圈住他主人的那條細長而又詭異的小蛇,驚天一撲。
“嗡”的一聲,陸吾被一股阻力狠狠的彈開幾丈之遠!
窮奇與敖順同時現身,由感詭異之極,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卻是暫時的拋下了過往成見,亦是同時的,二人雙雙祭起本命法寶,對着渾身紅白二光盛盛的易採文發出了開天一擊!
“小文!”“小文”“小文怎麼了……”三女悲切出聲。
“父王!不可!”赤文大急,卻是沒想到敖順突對易採文猛下殺手,縱身阻攔,卻已過之不及。
“哼,這小子已被這條小蛇掌控本舍,現已經如萬箭穿心,痛不欲生!”窮奇淡淡說道。
本舍,人之魂靈也,若是易採文沒有受到那霹雷的致命一擊,當可有心神本命,去掌控,維續己身之意念,己命之權利也。而易採文現已神志不清,再加霹雷致命,無力,無意,也無念之時,他脖子上的那條朋蛇,自然趁虛而入云云……
“嗡……沃……!”
敖順與窮奇的致命合擊,威力可見不同一般,卻是無功而消散,同時的,被易採文身上的紅白二光生生的吞噬!
“這……”兩人再次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再次出手!
“嗡……沃……!嗡……沃……!嗡……沃……!嗡……沃……!嗡……沃……!”
紅白二光接二連三的吞噬了窮奇與敖順的攻擊,一時之間,衆人呆若木雞,不由怔在當場。
紅頭白體的細蛇,似是狂怒,似是咆哮,身體忽然迎風暴漲,足有手掌之大!易採文全身的紅白二光再次發生異變,本可隱約而見青衣長衫的身體,似被火燒,又被霜鋪,忽紅,而成爲一個滾圓紅日,忽白,而成爲一張雪色白紙,脫離易採文手中的那個“赤昆”寶葫的蘆嘴,噴出如那倒江之流的黑火,想要去阻礙紅白二光的囂張,無奈黑火更盛之時,紅日更是滾圓,無奈黑火更盛的剎那,白紙更是立方見長!“叮”的一聲,早被易採文的鮮血而染紅的“赤昆”寶葫的葫蘆身,裂碎出一條小小的縫隙……
“嗡……沃……”詭異之聲,如九淵鬼王的咧嘴獰笑,似乎是在嘲笑“赤昆”的不自量力。
“嗚……嗚……嗚……”已然開裂的“赤昆”寶葫,有如顫抖,更像哭泣,“嗚嗚”之聲中,“乓”的解體!卻見解體的“赤昆”碎片的當中,隱有一個盤腿而坐的虛像神影!
“嗡……沃……!”紅日爲嗡,白紙爲沃,完全不見了易採文的身影。
“父王,父王,萬萬不可啊,他可是……他可是勿名之人!”赤文眼見敖順眼中再起濃濃殺機,當下環眼看了下衆人,不由傳音給了敖順。
敖順的眉頭,凜然一揚!卻是再不動手,當下靜觀其變。窮奇隱約之中,感有一股吞天之勢遠遠襲來,當下隱去身形,再不出聲。
“嗚!嗚!”解體的葫蘆,“嗚嗚”之聲是從那虛像神影之中發出,而就在紅日將要爆破,白紙將要撕碎的同時,虛像神影突地消散,分散出一股透明的氣體,透明氣體,隱聞爆破隆聲,隱見純黑精雷,浮浮而閃,在石光電火之間,飛撲而完全的融入在紅日白紙之中!
“嗚……嗚!嗡……嗚!嗡!沃!嗚!嗡!沃……嗚嗚嗚……嗡……嗡……沃!嗚!嗚!嗡……沃……嗚……”
似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紅日白紙在透明氣體的融入之後,急劇縮小,緩緩而落,直至完全抵地之時,紅日白紙已然消失,只有一隻葫蘆,上紅下白的葫蘆!
被一隻長着紫毛的大手,一把抓住!
“哼……我兒,自不量力!”
天雷滾滾,可雨已飄散,而驚電耀眼,可蒼穹無雲!
“幽都邪君來了,赤兒,快快領着這些人類,入我龍角的“天海一角”……”
似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紅日白紙在透明氣體的融入之後,急劇縮小,緩緩而落,直至完全抵地之時,紅日白紙已然消失,只有一隻葫蘆,上紅下白的葫蘆!
被一隻長着紫毛的大手,一把抓住!
“哼……我兒,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