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奇的身影再次出現之時,他已經來到了一座小屋的屋頂,這間屋子特別普通,但屋內的兩個人卻不普通,其中一人竟然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和邁克萊一起,那天早上特地跑來找邁克萊,把村長被殺的消息通知邁克萊的那個礦工。
而另一個人則是女人,此刻的這名礦工,正一臉淫笑的抱着一名年齡三十左右,姿色上佳的女人,他的腦袋正好似發現了寶貝一般,一頭撲在女人的懷裡,用不大的腦袋,不斷摩挲着女人豐滿的胸部。
這個女人無奇不認識,不過,此刻若是瓦斯諾在此,一定會氣憤的發現,她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特別寵愛的那個寡婦。當然,如果邁克萊在此,那他一定會更加的氣憤,因爲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殺死的兩人之一,那個好賭成性的男人之妻。
“你輕點!我疼……”
“嘿嘿嘿嘿……好……好……我輕點,輕點……”
“對了,我跟你提的那件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男人聞言,臉上的淫笑頓時更濃,在女人胸口狠狠親了一口,然後,自信的挺起胸膛,大聲的答道:“放心!已經全都辦妥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哦。這樣就好。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女人聽了,鬆了一口氣,輕輕點頭,然後,一臉期待的問道。
男人聞言,再次一笑,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口,信心滿滿的道:“放心。
不用多久了。反正現在村裡的礦工已經都死了,只要再過三天,等我把瓦斯諾那幾個沒用的手下全都收服了,就能除了那個奸商。然後,把殺害老村長和大哥的罪名嫁禍到他們兩人頭上。這樣,整個村子,就是我說了算了。”
說着,男人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過,那寡婦卻沒有因此高興,反而有些不安的問:“真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就放心吧!無論是毒村長的那些藥,還是殺大哥的那些人,我都已經處理好了。只要……”
說到這裡,男人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雙目直勾勾的看着房門的方向,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寡婦不解的轉頭,想看看男人的表情爲何如此怪異,可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大風突起,接着,自己的眼前就突然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轉之時,她已經來到了一間簡陋的小屋之中,無論是雙手還是雙腳,都和那個礦工結結實實,背靠背的捆在一起。寡婦想出聲問問身後的礦工,這是哪裡,可還沒等自己開口,就聽到身後的礦工突然傳出一聲恐懼至極的驚叫。
“啊!!!這裡是……”然後,她就感覺到那礦工不穿衣服的後背突然滲出了無數冷汗。與此同時,礦工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但原本恐懼的驚叫卻隨之消失了,被一聲難以置信的驚疑聲取代:“大哥!!!你……你還活……”
不過,礦工的話並未說完,寡婦就聽到,礦工的聲音忽然一變,竟然抽噎兩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饒起來:“大哥!!!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大哥,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想害你的……”
大哥?他的大哥?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這裡是邁克萊的家?他還活着?
寡婦聞言,心中頓時出現了無數個念頭,想着想着,她竟然也漸漸害怕起來。不過,若不是親眼求證,她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所以,寡婦努力扭動脖子,向着身後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嚇得她臉色慘白,心跳加速,冷汗出了一身不說,就連下體竟然也當場失禁,流出了黃黃的液體。
只見此刻,一名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身材魁梧無比的大漢,正雙目圓睜,一臉殺氣的瞪着自己,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神色異常的猙獰,彷彿凶神惡煞的魔鬼一般,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靠近。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男人和寡婦都斷定已死的邁克萊。
看到這一幕,寡婦的心中什麼念頭都沒了,只有恐懼,目光深陷,眼中充滿了絕望。不過,就在她以爲自己和礦工即將被邁克萊一同處死之時,卻感覺和自己綁在一起的礦工身子猛地一顫,聲音比之前更爲顫抖的求饒道:“大哥!饒命啊!求求你饒我了吧……”
不過,他的話並沒有起什麼作用,邁克萊的腳步根本沒有停下,礦工的身子立刻再次一顫,忽然話鋒一轉,一臉無辜的說道:“大哥!你搞錯了!不是我啊!我都是被身後這個女人逼的!都是她,這一切都是她讓我這麼幹的。一切都是她唆使我乾的!”
突然聽到這話,寡婦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無比,既惱羞成怒,又後悔無比,自己怎麼找了這樣一個沒用的男人共事?當然,此刻她臉上更多的,還是苦笑。
但寡婦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麼,只是怪自己有眼無珠,竟然瞎了狗眼,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這樣一個看上去可靠,其實關鍵時刻,自私無比,爲了活命連合作夥伴都能出賣的小人。
不過,正當她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卻忽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緩緩的響起。
“大叔!差不多就可以了。既然他們願意招供,就饒他們一條性命吧。反正,你不是還沒死嗎?”出聲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彷彿幽靈一般,靜靜漂浮在邁克萊身邊的無奇。
“可是我的那些兄弟。我不能讓他們死不瞑目啊!”
“恩。這是個問題。這樣吧,先讓他們吃飽喝足,然後……”說着,無奇就把接下來的內容用傳音的方式,告訴了邁克萊。
邁克萊聞言,認同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正午時分,太陽高照,火辣辣的陽光正彷彿熱爐中的火焰一般,炙烤着大地,天特別的熱,可流星村廣場的中央看臺周圍,卻圍滿了大大小小的村民,有老人,有小孩,還有年輕的男男女女。
整個看臺被村民們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但四周卻並無任何的喧譁之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保持着沉默,目光齊齊向着看臺中央看去。
只見寬闊的看臺之上,此刻正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靜靜的站着。
這兩人村民們都認識,一個是已經被確定爲死亡的邁克萊礦工隊二號人物,而另一個則是村裡有名的寡婦,長的雖然不錯,風韻猶存,但卻好賭成性,放蕩不羈,經常與村裡的年輕男人廝混在一起,行爲很是不檢點。
看到這兩人,村民們雖然不解爲何明明已經身亡的礦工隊二號人物突然又活了過來,但更多人來此,卻是爲了看這寡婦。因爲,能和這寡婦同時出現在這裡,還同樣被人綁着雙手,顯然,他一定和“姦情”二字,有着脫不了的干係。
果然,沒過多久,宏亮的聲音就從看臺中心位置,一個帶着黑色面罩的男人口中傳了出來。
“大家好!今天,我有件事,想讓大家知道!”
開場白很簡單,但卻讓所有看臺下的村民一愣,不約而同的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聲音好熟悉啊!他到底是誰啊?”
“對啊。我也覺得很熟悉。不過就是一時想不起,是誰的聲音。”
“你們看他的樣子,很像邁克萊啊。”
“別胡說。邁克萊的已經死了,你沒聽傳言嗎?當時有人看到他在巷子裡被一羣人打了好幾槍了,連心臟都中了彈,可能還活着嗎?”
“這倒是。那他是誰呢?”
“你管他呢!聽聽看他想說什麼再說。”
此言一出,四周的村民都認同的齊齊點頭,又再次把目光落向看臺。這時,看臺上的大漢恰好正在安撫衆人:“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一下!”
等看臺下再無一人說話,重新恢復安靜,他才話鋒一轉,轉入正題,朗聲道:“各位父老鄉親。
最近村子裡出了兩件大事,老村長莫名其妙被人毒死在家中,邁克萊的礦工隊又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槍殺於衚衕內。我想大家一定會以爲兇手就是瓦斯諾。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我找到了新的線索,而且,還把犯人捉拿歸案。”
說着,大漢突然在身前被綁兩人的後腿上重重踹了一腳,那礦工隊的二號人物與寡婦立刻就“噗通”一聲,同時跪在了地上。
不過,這名大漢卻還沒來得及讓男的認罪,就聽男的率先“砰”的一聲,直接在所有看臺下的村民面前磕了一個頭,然後,無辜的說道:“鄉親們啊!我是冤枉的。
請大家相信我。這事真和我沒有關係,都是我身邊這個女人乾的。她當初用身體勾引我,然後,一直用這件事要挾我,我都是被逼無奈啊。鄉親們,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這事,真不是我乾的。”
此言一出,看臺下立刻傳出一片支持男人的高呼聲。
“我相信他,他平時爲人老實,不可能是犯人。”
“對。你一定是抓錯人了。他人這麼好又怎麼可能害人呢?”
可呼聲卻沒持續太久,就被一聲冷哼打斷。接着,所有看臺下的村民都同時沉默了,一臉呆滯的看着,男人身邊正在不屑冷笑的寡婦。
寡婦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濃,越來越強,到了最後,直接“呸!”的一聲,吐了男人一口唾沫,語帶嘲諷的說道:“無恥之徒。當初我找你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哼!現在竟然說是我害你,是我勾引你?
我呸!會落到今天這番田地,我們倆都脫不了干係。早知如此,當初你又何必三番四次的來找我?現在要死了,你怕了,還出賣我。哼!休想!反正我今天是活不了了,你這個出賣兄弟,出賣大哥的叛徒,也別想獨活!
鄉親們,你們不用猜了。他不說,我說。毒死老村長的人,就是我。是我當晚和老村長喝酒時,偷偷在他酒裡下了毒藥。但我只毒死了老村長,邁克萊的礦工隊,不是我殺的。殺死邁克萊礦工隊的人,就是他。這個叛徒!主意也是他拿的。”
此言一出,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慌張的大吼道:“大家不要相信她!她血口噴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裡,村民們終於明白,那個蒙面大漢今天爲何要把這麼多人召集到這裡來的原因。但他們實在不相信那礦工隊的二號人物就是兇手,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他平時爲人太老實了,又特別膽小,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會是殺害邁克萊和礦工隊所有成員的兇手。
所以,男人的吼聲幾乎剛一響起,臺下的村民就紛紛響應,齊聲發出支持男人的高呼。
“對!這個女人胡說八道!”
“把她殺了,她是兇手!”
“剛纔她也承認罪行了,殺了她!殺了她!爲老村長報仇!”
可是,呼聲並未持續太久,所有村民的眼睛都同時瞪圓了。因爲這時,那蒙着臉的大漢突然一把扯掉了面罩,露出了本來面目。
“邁克萊?”
“邁克萊沒死?”
“太好了!邁克萊還活着!他還活着啊!”
下一刻,所有村民的注意力都同時集中到了邁克萊的臉上,然後,村民們的臉上全都露出驚喜與激動交織的笑容,發自內心的歡呼之聲,立刻緊接着出現,把之前令人不快的呼聲完全遮蓋。
邁克萊見狀欣慰的點點頭,卻並沒解釋自己爲何還活着,而是從懷中慢慢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方形機器,放到衆人面前展示了一下,才認真的說道:“大家看一看。這是通訊器,可以在一千米的範圍內,和擁有同樣通訊器的人通話。
用它通風報信,一分鐘都不要就行了。當初,我的兄弟們就是被這東西害死的。你們可以不相信這個女人的話,但我必須告訴大家一件事實。我已經讓她試過了,她根本就不會用這個機器。可是這個男人卻會用。”
此言一出,不用再說下去了,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兇手到底是誰了。果不其然,幾乎剛一聽完邁克萊的話,所有剛纔還支持看男人的村民目光立刻就變了,紛紛露出兇光,再也沒有了半點憐憫之心,有的只是憤怒。
“騙子!!!”
“叛徒!!!”
“畜生!!!”
之後,四周就響起了高低不一的議論,但卻已經不再是求情之聲,而是咒罵,對男人無恥行徑的咒罵。
下一刻,男人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懊悔之色,心跳不斷加速之下,竟然嚇得面色蒼白,下體也當場失禁了,從大腿間流出了黃黃的液體,眼中絕望之色盡顯無疑。但饒是如此,他卻仍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猛地一轉頭,想向邁克萊求饒。
可邁克萊又哪會再給這個出賣自己與兄弟的叛徒機會,根本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就右手猛地一晃,從腰間一瞬間抽出菜刀,對着那人的後頸就是一刀。
下一刻,只見寒光一閃,一顆噴灑着鮮血的頭顱立刻就應聲落地。隨後,邁克萊毫不猶豫的一刀向着寡婦的脖子抹去。
接着,又是一顆人頭落地,場面瞬間變得血腥起來,到處都是令人心寒,聞之慾嘔的血腥味,但看臺下的村民卻好似根本沒有聞到一般,不但沒有就此散開,反而不斷高呼起邁克萊的名字,越來越興奮,越來越激動。
“邁克萊!邁克萊!!邁克萊!!!邁克萊……”過了好久好久,聲音才漸漸小了下去。
此事之後,流星村在所有村民的共同推舉下,選出了新村長,他不是別人,正是原礦工隊的隊長,邁克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