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士爲知己者死了?”
“不了,不了,不死了,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還請殿下饒命啊。”
“你不誓死不降了?”
“殿下,饒命啊。罪臣降了,罪臣降了。”
“……”
“我倒是想看一看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李泰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把他的蒙面巾拿下來。”
“喏!”
一名不良人來到了那黑衣人身邊,將那人臉上的蒙面巾拿開。
李泰看着這人,眉頭微微皺起來。
這個人,年紀不大。
三十來歲只有,頭髮有些卷,看起來是個西域和中原人的混血。
一臉的鬍子,五官分明,算起來也是個型男了。
李泰看着對方一分鐘左右。
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後,指着他,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紇幹承基!”
“殿下好眼力,我正是紇幹承基,原突厥的小可汗紇幹承基!”紇幹承基趕忙說道,臉上充滿了獻媚。
“果然你是!”
李泰不由的樂了。
別人不知道紇幹承基,但是李泰對這個傢伙,那可是一點都不陌生啊。
慫。
貪生。
怕死。
有野心。
偶爾也有點同情心。
簡直就是一個都市小人物的寫照啊。
後世的人都喜歡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說的就是紇幹承基了。
歷史上就是這個傢伙上書,說李承乾謀反的。
紇幹承基是李承乾的護衛,也是李承乾的心腹之人,負責爲李承乾圈養訓練殺手死士,意圖刺殺李泰。
李承乾的老師之一于志寧和孔穎達一樣,都喜歡呵責李承乾,李承乾很是不爽,就派遣紇幹承基去刺殺于志寧。
結果,看到于志寧在睡午覺,也不知道什麼的竟然同情起了于志寧來,不肯殺死於志寧。
而後,齊王李佑造反,牽連到了紇幹承基。
爲了活命,紇幹承基將李承乾要造反的事情告訴了李世民。
結果,沒有過多久,李承乾匆匆忙忙的就造反了。
然後被李世民一網打盡。
要知道,造反這種職業活動,李世民那可是老祖宗級別的,玩李承乾跟玩狗一樣。
李世民年輕的時候,造老楊家的反。
長大了,造自己老爹的反。
李承乾想造他的反,那不是找死麼?
看着紇幹承基,李泰心裡面很是高興。
難怪剛纔人多的時候,一副道貌岸然的摸樣,人一少,看着鬥不過就投降了呢。
原來是你這孫子!
李泰看着他,暗暗的說道:“原本以爲捉住一兩隻阿貓阿狗算是不錯的了,沒有想到,竟然捉住了紇幹承基這個大傢伙。”
“這一次,真的是發達了。”
“高明啊高明,不是我想搞你,是你自己想搞死你自己啊。”
不過,李泰沒有表現出來,他看向紇幹承基,說道:“你是突厥的貴族,突厥歸附之後,更是許予爵位。”
“現在,你竟然帶着人潛入了大理寺,還殺死了長孫順德和褚逐良,就算我想幫你,也沒辦法幫你啊。”
李泰嘆息了一聲,說道:“現在唯一能夠自救的,只有你自己了。”
“殿下,還請你指點一二,殿下,求求你了,若是能夠逃過一劫,定然以殿下馬首是瞻。”紇幹承基趕忙說道。
現在,唯一能夠救他的,只有李泰了。
原本,他就是大唐的爵位。
而且還是實爵,可以傳給兒子傳給孫子的哪一種,不是那些榮譽爵位。
現在,被李泰當場捉住,只怕別說爵位了,估計連性命都要沒有了。
他怕。
非常的怕。
他雖然有野心,但是膽子卻不大。
爲了某個人豁出性命,他更做不出來。
“你心裡面,應該有很多的秘密,一些我想知道的秘密。”李泰臉上的笑容顯得邪惡無比:“想活命,就看你的秘密大不大了。”
“我……我……”紇幹承基眼前不由的一亮,說道:“殿下,我……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關乎大唐社稷的消息。”
“不過,我要見到皇帝,我才能夠說!”紇幹承基說道。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聰明的人才能夠活的更長久。”李泰一轉身。
慢悠悠的向外面走去。
“帶着他,入宮。”李泰說道。
皇宮之中。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李世民還是睡不着。
今晚總感覺要有事情發生。
長孫無忌也沒有回府,而是也在皇宮之中陪伴着。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來,一道身形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青雀,如何了?”李世民看向李泰,關切的問道。
“父皇,果然如你所料,長孫順德和褚逐良被滅口了,我們去晚了。”李泰臉上露出一絲悲傷之色說道。
“哎!”李世民嘆息了一聲,道:“這也不能夠怪你,誰想到竟然有人敢闖大理寺殺人。”
“父皇,我們去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那些刺客,如今刺客的首領已經被擒拿。”李泰說道。
“哦?”李世民面色一喜,趕忙說道:“快,速速押進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般大膽!”
長孫無忌偷偷的給李泰豎起大拇指。
魏王泰看似無害,但是卻相當的厲害啊。
這份隱忍,夠厲害的!
在看看李世民,他暗自嘆了一聲,皇帝現在是身在居中不知局也。
這件事,若是沒有李泰的推波助瀾,他都不相信。
過了一會兒,紇幹承基被押了進來。
一見到李世民,紇幹承基一把跪在地面上,用力的刻着頭,發出“嘭嘭嘭”的響聲來。
地板是瓷磚的,硬。
沒有幾下子,紇幹承基的額頭就冒血了。
“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紇幹承基哭着說道。
“擡起頭來!”李世民滿臉怒氣的看向這名突厥人後裔,說道:“紇幹承基,你可知罪。”
“臣知罪,臣罪該萬死,就算是抄家滅族也死不足惜。”紇幹承基哭着說道:“但是陛下,臣……臣有不得已的苦衷,臣是被迫的啊陛下!”
鮮血,不斷的從額頭上冒出來。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在他的臉上身上滿是,看起來整個人是慘烈無比,悽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