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所鑄的城牆之上。
室羅伐悉底的士兵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長矛,臉上滿是緊張。
城外的大軍,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站在城牆上,看着城下的大軍。
羅伽室利眉頭緊鎖。
此刻,聽到了有人來攻擊城池的消息,城中的百姓,一個個臉上滿是擔憂。
不管是貴族還是百姓,都很是惶恐不安。
“這些大軍是從哪裡來的?爲何有這麼龐大的大軍進入王國的領地,卻沒有人提前告訴我!”羅伽室利臉上滿是怒意。
這麼多的大軍,自己竟然不知。
這不是幾百人幾千人,這得是幾萬人啊!
好幾萬出現在城下,自己竟然現在才知道。
我戒日王朝的軍備,已經鬆散到這種境地了麼?
“難道曲女城又被破了?”羅伽室利心中大駭。
她最大的依仗就是戒日王了,若是沒有戒日王,她這個女王的位置根本就不穩。
“陛下,這……這些大軍,應該不是從增喜陛下那邊過來的,看着情況,很可能是從泥婆羅那邊過來的。”身邊的將軍說道:“我觀察了一會兒,這些大軍很可能是泥婆羅的。”
“但是,那旗幟卻不是泥婆羅的,難道說是從東方的震旦過來的?”那將軍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驚訝:“你看那旗幟上的文字,那真的是震旦國的文字。”
“根據商人傳聞,這震旦人早已經佔據了雪域之國,若是從雪域之國而下,那就是泥婆羅了。”
“再從泥婆羅南下,就是我們室羅伐悉底了。”那將領說道。
東方之國,名曰震旦。
傳說之中強大無比的國度。
以前,很多人都覺得是不存在的。
直到一個來自震旦的高僧,讓大家認識到了震旦。
“震旦?”羅伽室利眉頭緊鎖。
天竺人稱東方之國爲震旦。
當然,震旦也是根據天竺人的音譯而來,在天竺的梵語讀音之中應該是“Ci^na-stha^na”。
東方屬震,是日出之方,故云震旦,忩河以東,名爲震旦。以日初出,耀於東隅,故得名也。
佛經之中,也多稱呼。
“若是從震旦而來,他們這是要做什麼?”羅伽室利臉上滿是擔憂:“震旦乃是天朝上國,摩訶耶那提婆不是說了麼?東方之國,乃是文明之國,禮儀之邦。”
“他們最重視禮儀文明瞭,什麼會來到我們這裡?而且還是興兵來犯?”羅伽室利臉上滿是疑惑。
摩訶耶那提婆。
大乘天!
一個來自震旦的高僧,一個代表了慈祥仁德的高僧。
震旦什麼可能是這幅樣子?
“陛下,東突厥人也是從震旦而來,他們兇殘無比啊。”將軍趕忙說道。
突厥人入天竺,讓天竺人膽顫。
“阿卜離石,這……這不一樣。”羅伽室利臉上露出一絲嘆息,說道:“這不一樣,這不一樣。”
那個溫柔、善解人意和藹的英俊男人的同胞,什麼可能是一羣兇殘的人呢?
不!
不!
不!
這城外的大軍,不是從震旦來的!
“陛下,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從震旦來的,如今他們已經包圍了室羅伐悉底城,我們若是不能夠將他們打敗趕走,我們就要被他們所殺了陛下。”將領趕忙說道:“陛下,現在不是確認他們的身份的時候。”
“室羅伐悉底城必須要活下去!”他說道:“陛下,下令吧,讓我們衝過去,將這些來犯者殺個乾淨,就好像當年的高達人和提婆笈多人聯軍一樣!”
“開城門!”羅伽室利手一揮,說道:“打敗他們!”
“呵!”
“呵!”
“呵!”
“……”
那將軍大吼的揮舞着手中的刀,鼓舞士氣。
但是,得到的是稀稀落落的迴應。
他不要的擔憂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
李恪等人,正在圍着室羅伐悉底城。
但是,卻還沒有進攻。
“殿下,午時已經到了,殿下還是先用膳吧。”一名侍從從外面走了進來,端着飯菜。
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無比的香氣。
“士兵們如何了?”李恪問道。
“殿下,已經用了飯了。”侍從微笑的說道:“在打仗之前還能夠吃個飽飯,殿下是我見過的最仁慈的統帥。”
“這一次是天竺之戰,雖然說天竺的兵力未必有我大唐的多,但是這裡也是一個大國。”李恪嘆息一聲。
說道:“這一次征服,還不知道將會死多少人呢,刀劍無眼,自古以來,殺敵一千,資損八百。”
“他們辛辛苦苦的遠離家鄉爲我征戰,若是不能夠吃飽,我也心裡面過意不去啊。”李恪嘆息一聲說道。
戰爭,就得死人。
哪怕是大唐對外之戰,擁有利器,也一樣免不了有人傷亡。
所以,戰前先吃飽。
至少死了也可以當一個飽死鬼。
而且,吃飯以後,纔有力氣。
“攻城的器械,那些工匠們打造的什麼樣了?”李恪問道。
“天竺樹木高達,打造一些攻城器械很快的就能夠打造好,明日日落之前,想來就應該能夠攻城了。”侍從將飯菜放下,說道:“軍中已經有不少的將士等的不耐煩了,我擔心他們會忍不住的去攻城。”
“……”
那爛陀寺。
。
突然,心中傳來了一股難以嚴明的不安。
他趕緊站起來,然後走到了屋外,看向遠方。
“阿彌陀佛,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爲何我總是心神不寧的?”他低聲說道。
“摩訶耶那提婆,你什麼了?”一名長老從旁邊走了過來,問道。
“珈藍若長老,不知道爲何,我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他說道:“但是,我卻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摩訶耶那提婆,我想你是因爲最近太忙碌了,我們雖然想要修成多陀阿伽陀,但是我們畢竟也是普通的人。”長老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寺中的度母,可以幫你排憂解惑。”
“我從家侍多陀阿伽陀,已經將個人的感情,都寄託在佛,所以豈能行那凡俗之事?更何況在我國,出家人要四大皆空,要戒葷戒酒戒……”他趕忙閉上了眼睛。
然後,念起了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