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麼?據說皇帝對宮裡面的瓷器不太滿意。”
“怎麼可能?難道宮裡面的瓷器都是有瑕疵的?都不是上品?”
“這更加不可能了,這宮裡面的東西,那都是咱這大唐最好的,我聽說宮裡面的燈泡,都是用水晶打造的呢。”
“那咱這位皇帝陛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聽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瓶子,名爲聽風瓶,這聽風瓶質地輕盈,風一吹,這聽風瓶就會轉動,然後發出很好聽的聲音。”
“這個世界上真有這樣神奇的瓶子?”
“什麼會沒有?陛下說有,一定有!”
“……”
“你們聽說了麼?最近聖人得到了一個世界上好的瓶子,名爲聽風瓶。”
“聽風瓶?這是什麼?”
“是一種瓷器,一種萬中無一的瓷器,誰要是能夠仿製出來,那麼可就發大財了。”
“我也聽說了,皇帝的這瓶子,那是價值萬金的,瓷燒製的,風一吹,還會轉動呢。”
“這豈不是跟傳說之中的寶瓶一模一樣?”
“……”
長安城有些熱鬧。
人羣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正在議論着聽風瓶。
特別是一些商人,更是着急的聽着旁邊的人說着些什麼。
這是商機!
這絕對是商機!
聽風瓶!
瓷器!
輕!
會轉動!
這些重要的詞,都被他們記在了心裡面了。
若是自己能夠製作出聽風瓶來,那豈不是將要發達了?雖然聽着身邊的這些人交談,似乎這種東西不容易製作出來。
但是,也正是因爲不容易製作出來,才更加的值錢,不是麼?
“這位兄臺,我對你所言的事情有些感興趣,不如你來此地,我請你吃些早茶,你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可好?”一名穿着綾羅綢緞的商人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大唐商業發達。
商人的地位也高。
所以,穿着綾羅綢緞的商人也是不少的。
商人的子女,也可以進入學校,也可以參加科舉。
“那感情好。”對方微笑的走到了那名商人的桌子邊上坐下來,說道:“給我來三籠的小籠包,再給我來一壺上好的好茶。”
“我跟你說啊,我叔叔的鄰居的……”
……
西方。
軍營內。
一大羣的手下圍着羅福斯,臉色帶着猙獰。
“統領閣下,最近城中的貴族的人和我們的人發生衝突,已經至少有十名士兵被他們殺死,二十五名士兵被打傷,五名士兵至今下落不明。”一名將領臉上露出無比憤怒之色來:“這些貴族現在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他們是想要將我們都趕出去啊!”
“統領閣下,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在這裡繼續觀望了,在觀望下去,只怕我們的士兵就要壓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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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直接下令吧,這些該死的貴族作威作福了幾千年了,也是時候讓這些人知道,我們纔是這裡的主宰!”
“統領閣下,我們的糧食又要準備吃光了,你要是再不決定,我們可就要失敗了。”
“……”
看着手底下的人一個個臉上露出一絲興奮。
他嘆息了一聲,說道:“再等等,再等等,我覺得現在的時機還不對。”
這些人都是孤兒,無父無母的。
所以,一旦反叛起來,那絕對是相當的快。
畢竟,沒有了親人也就沒有了牽掛,沒有了牽掛,就容易做出一些不顧一切的事情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掠奪貴族,那也沒有什麼害怕的。
報復?
拜託,我們連自己是什麼來的都不知道,連自己還有哪些親戚也都還不清楚呢,你們報復誰去?
“噠噠噠~”
這個時候。
城外。
十幾匹馬正在快速的向前而來。
一個個臉上滿是驚慌。
這些人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快,快讓開!”
“我們要見統領閣下,我們要見統領閣下!”
“快讓開路,快讓開路!”
“統領閣下,我們要見統領閣下。”
“……”
這些人快速的衝入了城池之中,將不少的行人撞飛了。
一時間,不少的人開口怒罵。
最近,城中流血不斷。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城中的人對這些穿着盔甲騎着馬的聖騎士們很是厭惡。
在他們看來,這些傢伙都是一羣底下的賤民,他們就應該和自己一樣,赤着腳走在泥濘的屎中。
和自己一樣,天天給貴族工作,但是卻吃不飽飯!
他們憑什麼成爲貴族?
他們的身上誰流着貴族的血脈?
沒有!
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貧民!
不!
Wшw_тt kán_¢O 他們的出身連自己都不如,自己至少還知道自己的父母親人,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其中還有一些更是奴隸。
這樣的人,現在竟然能夠騎着馬兒耀武揚威的,簡直就是上帝瞎了眼!
乞丐從不會妒忌那些比自己有錢的衣着光鮮的富人,但是一定會妒忌仇視那些比自己收入高的乞丐。
“呸,什麼東西?”
“有娘生沒娘養的狗雜種,這些傢伙應該從我們的城池之中消失!”
“那些貴族老爺們爲何還要讓他們住在城中?這些傢伙真應該都去見上帝。”
“噓,別讓這些人聽見,他們會砍死你的!”
“怕什麼?他們要是敢動我,我就讓他們知道,誰纔是這座城池的主宰!”
“……”
從原先的歡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在的厭惡。
整個城池的氣憤的轉變,相當的快速的。
這也不奇怪,這些貴族世世代代統治這裡,他們就是這裡真正的主人,哪怕是法蘭克王城之中的那些人,也不得不將這些城池交給這些人管理。
這些當地的土著貴族,能量都很大。
“統領閣下,我們派遣出去的人回來了。”一名騎兵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有些着急。
“哦?難道說戰爭已經結束了?”羅福斯微微一笑,說道:“那些該死的羅馬人其實很弱小的。”
現在,我們打敗了羅馬人,是不是能夠更進一步呢?
手中握着幾萬人的大軍,羅福斯可不想一直都只是一個聖騎士的騎兵統領,而且還是一個時時刻刻都有被收回統領身份的人。
手中有兵權,什麼能夠不進一步?
然後,那十幾名的騎兵來到了羅福斯的面前。
紛紛跪在地面上。
“羅福斯統領,太可怕了,那是羅馬人真的有用惡魔的力量,那些人真的有惡魔的力量!”
“我們在一個一個村莊裡面休息,天空突然降下了雷鳴,然後一羣惡魔張牙舞爪的向我們撲了上來,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是惡魔,是惡魔,我們看到了惡魔,真的是惡魔來了。”
“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是惡魔的對手啊,除了我們之外,其餘的人都被惡魔殺死了。”
“上帝根本就沒有庇佑我們,我們的那些夥伴都死了。”
“……”
羅福斯聽着這些人的話,不由的皺着眉頭。
“統領,是時候下決定了!”旁邊的一名將領說道:“在等,惡魔就來了,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沒有出路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一定是神靈的指引!”羅福斯說道:“現在,就去見隊伍之中的那些忠於王城的那些人都幹掉,我帶着你們,開創屬於我們的王朝!”
……
一羣貴族在波爾多侯爵的城堡內喝着酒。
臉上滿是喜色。
“不愧是最聰明的侯爵閣下,這一次那些該死的賤民,就算是不想離開,也不行了!”
“纔不到一天的時間,那些人就成爲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簡直就是太棒了!”
“我想,現在沒有人買糧食給他們,所有的貴族都有集中在一起,這一次他們不走,就餓死在這裡!”
“馬兒還有草吃,那些人,只怕過不了三天,就要餓死了!”
“到時候,正好送他們去見上帝!”
“不,這些人應該下地獄!”
“沒錯,他們應該都下地獄!”
“……”
這些貴族很是高興。
“哼,我們的人召集的什麼樣了?”波爾多侯爵臉上露出一絲燦爛的微笑,說道:“等到我們的人都召集起來了,就讓這些人知道,誰纔是這裡的主人!”
“葛朗臺的愁,我們是一定要報的,我可等不到他們餓死或者被趕出去啊,我要他們都死在這裡!”波爾多侯爵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意。
葛朗臺子爵多好的人啊,竟然就被這些該死的聖騎士偷偷的殺死了。
漂亮的葛朗臺夫人和葛朗臺小姐啊,那是多麼溫柔的兩個人,自己現在都找不到像她們一樣溫柔的女人了。
該死!
都是這些該死的聖騎士,他們毀了我的美夢!
不!
這些傢伙應該不能夠叫聖騎士了,他們已經將靈魂出賣給了魔鬼,應該稱之爲惡魔。
沒錯!
這些人就是一羣惡魔!
一羣真正的惡魔!
“該死的,現在要加緊製作出一些武器來,我們一定要讓這些惡魔知道,背叛了上帝是要受到懲罰的!”波爾多侯爵惡狠狠的說道。
……
王城。
丕平二世在王宮之中正在處理政務。
自從派遣出大軍以後,他的威望終於是又穩住了。
但是,依然還是有些擔憂。
“今晚不會出事吧?”他眉頭緊緊的皺着,說道:“大軍都出徵半年了,爲何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說大軍已經乘勝追擊,打到羅馬、君士但丁堡去了?”
對於自己派出去的大軍,他還是有些期盼的。
特別是那些教會組織的聖騎士軍團,據說是教會秘密的訓練出來的,戰鬥力很是強悍,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
而且,裝備精良,都是羅馬盔甲裝備。
這就算是國王也湊不出來啊。
“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成功的!”他暗暗的說道。
“宮相閣下,陛下有請。”一道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嗯,我知道了。”宮相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是卻沒有去見國王,而是繼續在看着文書。
拉丁文字,是從羅馬傳來的,據說是神靈創造出來的文字。
雖然,自己的祖先是從森林裡面走出來的野蠻人,但是經過上百年的時間,凡是貴族,多多少少都會學習這種文字。
畢竟,這個時代,貴族不懂得看書,是會讓人恥笑的。
當然,大部分貴族卻是是個文盲。
但是,有機會這些貴族還是會學習的,哪怕是沒有什麼好的才能,至少能夠看得懂書信啊。
在古代,文化的傳播,基本上都是在貴族之中流行,普通人想要讀書寫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異想天開。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文化都被貴族世家掌控着。
所以,一旦戰爭,這些貴族被殺死了,他們的文化很快的就會消失。
終於,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丕平二世站起來。
慢悠悠的向王宮深處,國王所在的地方而去。
法蘭克的國王很多,但是法蘭克的宮相,現在只有一個。
自從丕平二世成爲了法蘭克唯一的宮相,法蘭克的大權就掌握在他和那些支持他的人手中。
這些年的國王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但是宮相至今沒有換。
現在。
法蘭克風雨飄搖,而國王又開始想起了權勢。
當國王的,誰願意當一個傀儡國王?
當國王的誰願意當一個懶王?
若不是迫不得已,所有的國王都希望自己是最偉大的哪一位。
這些年,但凡是有這個想法的國王,要麼病死,要麼從馬上摔下來死了,要麼睡覺就再也沒有醒來。
所以,繼承者們只能無奈的當懶王了。
“噠噠噠……”
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只見,在大宮殿內,一名不算年輕的男子,正懶洋洋的躺在一個椅子上,眯着眼睛看向來者。
“陛下,不知道你尋找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
丕平二世看向這位自己扶持上臺的國王,臉上帶着一絲燦爛的微笑。
擔任過好幾位國王的宮相,至今眼前的這位國王,是他見過的最滿意的一位。
因爲,這位國王膽子小,從不敢忤逆自己。
這讓他這個宮相時常的感到相當的高興。
手底下不少人都建議自己更進一步,但是他都沒有答應。
畢竟,當國王哪裡有當宮相來的舒服?
當國王,那是處處都要受到禁制的,就連着王宮都走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