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雨停了不少。
“咚咚咚……”
一聲一聲的晨鐘響起來,災民從破舊的房屋裡面走出,排着隊等待着善人們施粥。
自從皇帝以身作則設立粥蓬,魏王府也開始開設了粥蓬,其餘的富貴人家也是紛紛在城內城外開設粥蓬。
一時間,雖然水患讓人無奈,但是人間自有真情在。
沒有一個人餓死。
這在以前可是不可能的事情。
空氣中開始瀰漫着一股股的粥香味道,雖然不能夠吃上白米飯,但是粥夠濃,夠吃飽。
衆人排着隊,站在粥蓬邊上,等待着。
雨已經沒有昨天的大了。
但是,依然還在下着,大家都等待着能夠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粥,將一天的寒氣驅走。
“讓開,讓開!”
“你們這些城外人,趕緊讓開!”
“快讓開!”
“……”
突然,從不遠處走來了一羣人。
衣衫襤褸,顯然也是難民。
但是,吆三喝五的,跟個大爺一般。
爲首的人正是城外的潑皮張尓。
“幾位兄臺,你們這是何意?”一道身影走了出來質問道。
然而,那幾個人竟然衝了上前,直接將那人打倒在地面,頓時是一聲一聲的慘叫。
看到張尓幾個人這般的兇悍,原本已經排好隊的人頓時是後退了幾步,將最靠前的位置讓給了這幾個人。
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惹。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很多人都是如此,也正是這樣,所以壞人的氣焰才更加的囂張。
若是人人都敢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壞人就無所遁形了。
“記住了,以後這裡是我們管着,這裡的飯,要我們先吃,這裡的房,要我們先睡,你們若是不服,儘管來找我們!”張尓得意洋洋的說道:“告訴你們,我可是有人罩着的!”
“以後都給我們小心點!這裡以後由我們說了算!”
“你們這些泥腿子就是欠收拾!”
“我們吃飽了,你們才能夠吃!”
“知道沒有?”
“……”
這幾個人看到沒有人敢反抗他們,頓時是更加的囂張了。
一雙眼睛不斷的在難民之中的幾個女子臉上掃視而過,臉上露出一絲邪惡的微笑。
“噠噠噠……”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幾名武侯快步的向前衝了來,下一秒鐘,這幾個人被團團圍住。
“剛纔就是你們鬧事?”爲首的武侯李府軍冷冷的一笑,說道:“膽子真是夠大的啊,來到了長安城還敢鬧事,嘿嘿……”
“這位官爺,長安縣的捕快張義是我的同村兄弟。”張仁看到這情況,頓時感到有些不妙,趕忙向前一步,臉上充滿了獻媚。
“其實,咱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他趕忙說道。
“自己人?”爲首的武侯李府軍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兒,說道:“既然是自己人,那麼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好,好,我跟你們走。”
“這位軍爺,不知道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難不成是要吃酒?”
“竟然是自己人,總不能夠少了酒菜?”
“……”
這些人紛紛露出高興之色。
似乎,自從入了長安城,已經許久沒有吃酒了。
“吃酒?”李府軍聽聞,頓時笑了,說道:“你們想吃酒,只怕去了西域以後,纔有的吃了。”
“這……這位兄弟,這是何意?”張尓不由問道。
“聖人有令,凡是敢在這段時間鬧事的,哪怕是你是皇帝的親戚,也得送去西域,十年內不得返回。”旁邊的武侯笑道:“我真的很是佩服你們啊,竟然敢在這時期鬧事,真是佩服你,很是佩服你,到底誰給你的勇氣?”
“若是在往前些年,你們這樣的早拉城外砍頭了,也是陛下仁德,饒了你們一名。”另外一名武侯冷笑的說道。
“不……不……我認識張義,我真的認識張義。”張尓不由的開口說道。
“就算你們認識天王老子都不行,帶走!”李府軍冷笑。
另外的幾個人向前,手中的刀刃指着他們。
“軍爺,我們知道錯了!”
“軍爺,我知道錯了,饒了我這一回吧。”
“軍爺,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
一聽說要去西域開荒,這張尓等人一個個嚇的屁屎尿流。
西域那是個什麼地方?
苦寒之地!
據說,一年大半都在颳風沙。
到了那地方,豈不是跟流放差不多?
“老老實實的呆着不好?非要給我找不痛快,給我找不痛快就是給你們自己找不痛快。”李府軍不滿的說道:“聖人有令,你們這樣的,都得去西域守城!”
“帶走!”
武侯押着張尓等人,向遠處而去。
剛纔被欺負的人,心裡面頓時是高興無比。
“陛下仁德,陛下仁德啊!”
“這幾個人終於收到懲罰了,陛下仁德!”
“陛下仁德,陛下仁德!”
“……”
衆人紛紛高呼。
這段時間,長安城的武侯、不良人、金吾衛都忙碌了起來,一天只能就捉到了不少的不安分的人。
這一次過後,也不知道要有多少的人要入西域開枝散葉呢。
與此同時。
東宮太子府的粥蓬也開設了,蜀王府的粥蓬也開設了,其餘的富貴人家,也紛紛開設粥蓬,救濟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