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應也不慢,沒等束藍色頭巾的男人從馬背上躍下,我一下子便從座位上跳開,擡起手臂便伸向懷裡。
咻!
一粒石子飛速向我襲來,停下手上的動作,我向右一側,躲過了這粒石子。
嗵!
隨着我側身,另一粒石子撞上了我手背上的麻穴,我渾身一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使不出半點力氣。
黑衣男人的馬踱了過來,他用劍梢挑起我的袖口,看了一眼,“的確是閻王的印記。”
閻王的印記?
王適熙這個死腦殘,到底給我蓋的是什麼東西!那個奇奇怪怪看不出形狀的玩意兒不是在他商號裡支銀票的印記嗎?怎麼會突然成了閻王的印記?
直到被掛上黑衣男人的馬背了我才知道,這是一羣山賊,抓我與劫財無關,而是正好可以威脅到一個叫閻王的男人。
可是,天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麼號人物!
“這就是閻王的女人?”一個山賊的小眼睛在我臉上溜了兩趟,癟癟嘴,“不大像吧。”
束藍色頭巾的山賊雖然看我的眼神也帶着不可置信,但還是回答道:“閻王只在自己鍾愛的東西上蓋閻王印,這個女人身上既然有印,那麼她就一定是閻王的女人。”
我身上哪有印,有印的是這件衣服好不好?
居然被整了,我只覺得腦仁兒疼,王適熙,你別再讓我遇見了,再讓我遇見了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閻王的品味真不怎麼樣,”另一個山賊搖搖頭,“就這麼個女人,送我也不要。”
“就是。”後邊兒的一個山賊附和到。
黑衣男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把我帶回去之後,就讓人把我丟到柴房鎖了起來。
還好龍兒給我做的這張麪皮還起了點兒作用,就這麼副容貌,入不了各位山賊大哥的眼,大家除了認爲那個叫閻王的傢伙瞎眼了在我面前諷刺兩句之外,也沒怎麼爲難身爲女人的我。
蹲在柴房的角落裡,旁邊還扔着我的小包袱,我摸了摸懷裡的東西,都還在。
那個穿黑衣服的傢伙武功是很厲害,只要我的寶貝們都還在,我就還有辦法可想。
外邊的天都完全黑了,柴房門被人從外邊打開,進來了一個腰圓腿粗的老女人,一臉的兇相,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擱着三個饅頭和一小碟鹹菜。
嗓門兒一拉,跟風颳着破窗兒似的,“快點吃,吃完了纔有命等你男人來救你。”
從小到大我碰過的**不少,不過至今還沒有養成吃**的習慣。
見我坐着不動,老女人推了我一把,“我說,你快點吃,老孃纔沒功夫在這兒守着你呢。”
隨便她推好了,一滴眼淚從我眼角滑落,“大娘。”
“你哭什麼?老孃我見過的又哭又鬧的小妞多了去了,不吃這套。”老女人眼裡一絲動容都沒有,看來這招是不怎麼有效。
那換招好了。
我裝作低下頭暗自垂淚,迅速地從懷裡掏出那日沒用完的千日醉。
老女人悶哼一聲,在我身邊癱倒。
我躥到門口,不錯,門外只守了一個人。
還是千日醉的功勞,我把守門的那個山賊也拖了進來,和老女人躺到一塊兒。
掏了老女人腰上的鑰匙我就準備走,但轉念一想,還是把這件蓋了印的衣服換下來的好,免得又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