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幾句話,她居然不再繼續糾纏,轉過身就跑出了門,很快走遠了。懶得去理會這個神經質的女人,端木洌轉身看着瀟琳琅,頗有些擔心:“琳琅,你不會聽她胡說的,對不對?我……”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瀟琳琅溫和地笑了笑,安慰一般拍了拍端木洌的手背,“你對她從來沒有用過心,哪來的變心這回事?所以,不是我把你從她手裡搶過來的,而是你從來就沒有屬於過她,是不是?再說了,就算我的確是從她的手裡把你搶過來的又怎麼樣?那隻能說明你還不是真正屬於她的,否則誰也搶不走!”
聽到瀟琳琅的話,端木洌又驚又喜,他倒沒有想到瀟琳琅看問題的眼光居然也如此透徹,這倒省得他多費脣舌去解釋了:“對,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話。所以,你根本完全不必在乎她會說些什麼,她那種女人一向飛揚跋扈慣了,自私得很,說話做事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你若是在乎她說過的話,豈不是自尋煩惱?”
明白他是不想讓自己多心,所以才這樣細心地解釋的,瀟琳琅心裡自然感動莫名,但口中卻故意撇了撇嘴說道:“啊喲!她那樣算是飛揚跋扈,不顧別人感受了嗎?那麼當初某人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呢?”
“行啊你,長本事了是不是?”聽到她居然還能開自己的玩笑,那就說明她的確沒有把剛纔的事放在心上了,端木洌放下心來,笑得那叫一個“奸詐”,“來來來!讓我告訴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飛揚跋扈!”
說着他故意擺出一副餓虎撲食的樣子向瀟琳琅撲了過去,跟她笑鬧了起來。可是他的眼眸深處,卻有着瀟琳琅沒來得及看到的擔憂:瑞綺絲離開時候的樣子,很不正常。她一向是跋扈慣了的,剛纔吃了那麼大的虧,她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施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絕招,把自己的辦公室鬧個人仰馬翻,這……這太不對勁了!
而且尤其讓端木洌擔心的是,她的眼神似乎不像以前那麼簡單了,簡單到一眼就可以看到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好像……怎麼說呢?好像也懂得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懂得用計謀耍心機了!這對端木洌自己和瀟琳琅來說,恐怕都不是好消息。當然,如果是針對自己,那麼再複雜的計謀都不在話下,可是瀟琳琅則不同,她個性單純得要命,如果瑞綺絲真的對她耍什麼心機的話,恐怕她就只有上當的份兒了。
看來,有必要抽空對瀟琳琅進行一番“危機教育”,提醒她時刻提防瑞綺絲的算計纔可以。打定了主意,端木洌才稍稍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笑了起來:真是的,憑他端木洌的才幹,能夠把一個跨國集團經營得如火如荼,更可以把一個跨國黑幫掌握在股掌之間,可是怎麼偏偏就玩不轉兩個女人呢?累不累啊?
“好了好了,投降!不鬧了!”追了半天,體力明顯比端木洌差了不止一截的瀟琳琅便豎起了白旗,氣喘吁吁地宣佈“停戰”了,“總裁,咱們可不能……在辦公室這樣鬧,被員工看見了,一定說我……那個妖媚惑主,禍害青花·蝶韻的江山什麼的,那我就成了妲己褒姒之流了……”
嗯,你還知道啊?問題是自從你出現在端木洌的視野中,端木洌的“江山”就註定要爲你而起一番動盪了。
端木洌笑了笑,點點頭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說道:“虧你還知道說!爲了等你考慮之後的結果,害得我一個上午都沒有辦法安心工作,你瞧,這文件都堆成山了!”
“我幫你。”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深情,瀟琳琅的心情自然是撥雲見日,晴朗得一片湛藍,“我本來是你的助理,應該替你分擔很多事情的,結果這段時間……還真是失職呢!在忙什麼?”
“喏,下個月一號,也就是兩週之後公司兩年一度的珠寶展銷會。”端木洌將一部分文件遞給了瀟琳琅,“我們青花·蝶韻中國總公司每兩年就會在頂樓的展銷廳舉行一場珠寶展銷大會,作爲宣傳公司產品的重要活動之一。到時候,全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國的許多珠寶商都會雲集於此,規模十分宏大,因此公司各部門必須在各部門的領導下分工合作,好好策劃策劃纔可以。”
瀟琳琅點頭,仔細看了看手中的材料,當她看到往年舉辦展銷會時留下的資料時,不由雙眉一挑讚歎道:“展銷廳佈置得好漂亮啊!很珠光寶氣的感覺呢!但又絕不會顯得俗不可耐,相反還透着一種珠寶特有的高貴典雅,符合我們青花·蝶韻的風格!”
“嗯,”端木洌點了點頭,“展廳的佈置工作之前都是由我原來的助理初露負責的,現在我的助理換成了你,所以這部分工作理所當然也應該由你來負責,所以我才把這部分的資料給了你,讓你簡單地做個參考。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我?”瀟琳琅愣了一下,頓時有些氣短起來,“我行不行啊?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萬一……”
“萬什麼一?我早就詳細調查過你在分公司的工作情況,知道你對這方面的工作很有一套,分公司的展廳就是你負責設計裝修的,而且博得了一致的好評。”端木洌打斷了她的話,微微一笑說着,“再說了,琳琅,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如果不是認爲你完全有能力勝任這項工作,我會把它交給你嗎?剛纔那句有沒有問題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你還當真了?”
“你……”瀟琳琅一聽這話不由十分無言,暗道果然是個本色的商人,一旦說到跟工作有關的的話題,他那普通人無可比擬的霸氣從容、冷靜鎮定便一絲不漏地展示出來了,讓人不得不爲他的氣勢風姿所折服。“你”了好一會兒之後,她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由“恨恨”地瞪了端木洌一眼說道:“你又知道我一定會接下這項工作?萬一我辭職不幹了呢?我再也不回來了呢?”
“你不會。”端木洌還是那麼雲淡風輕地笑着,笑容中卻有着一份令人心動的篤定和自信,“琳琅,剛纔我雖然告訴你這一上午我都很擔心,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真的會就此遠離,再也不回來。所以該你做的工作,我都給你留着。因爲我知道,不管用什麼方法,總之我一定可以,留下你。”
是,你一定可以,因爲你的手段就像是太陽能一樣,只要太陽還存在,你的手段就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算……怕了你了!
無力地翻了翻白眼,瀟琳琅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這個不大雅觀的動作會影響自己的形象:“算你狠。既然這樣,我可就放手去做了?動工之前,還需要把設計圖拿給你看嗎?”
“不需要,我說過我信得過你,”端木洌搖了搖頭,然後整理着自己桌面上的文件,展銷會需要籌備的工作太多了,可不止佈置一個展廳而已,“我會知會所有負責展廳的工作人員,全面聽從你的調度,你儘管放手去做就是。假如別人有不同意見,你可以擇優採納,或者……如果你對自己的設計思路有着足夠的自信,那麼你完全可以駁回任何人的意見,只要你能保證最後佈置出來的展廳會讓大衆滿意,那麼之前所有的時間都任你發揮。”
瀟琳琅淡淡地笑着,一抹自信開始在她的嘴角凝聚,看上去格外動人:“那麼,我如何知道最後佈置出來的展廳是讓大衆滿意的?總不能現場去一一調查取證?”
“不必,”端木洌擡起頭看着瀟琳琅,促狹地笑了笑,“因爲只要我滿意,大衆就一定會滿意,做了這麼多年的珠寶工作,我對各地珠寶商的口味還是比較瞭解的。所以你只要保證設計出來的展廳能夠入得了我的法眼,就算你過關了。”
你?那還不好糊弄?瀟琳琅得意地想着,終於點了點頭:“放心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你滿意。再說就算你真的不滿意,到時候我可以……”
另闢蹊徑,讓你不滿意也得滿意,嘿嘿……
不知道是不是瀟琳琅嘴角的“奸笑”太過明顯,所以被端木洌看出了破綻,沒等她得意洋洋地想完,端木洌便突然色色地笑了起來:“怎麼,想用美色過關?好啊!竭誠歡迎,你知道的,我對你的美色,一向沒有免疫力和抵制力!所以只要你脫了往我面前一站,那麼就算你把展廳佈置成靈堂,我也一樣讓你過關!”
暈死!我的企圖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端木洌,你也太會“察言觀色”了吧?這樣以後在你面前,我還怎麼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