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陰冷的目光緩緩地轉到了安佑康的臉上,儘管什麼都沒有再說,卻讓安佑康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流突然向自己涌了過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猛一哆嗦,差點忍不住奪路而逃了。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瀟琳琅頓時警覺了起來,終於猛一用力甩脫了端木洌的手,奔到安佑康面前將他護在了身後,緊張不已地問道:“總裁,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準傷害佑康!我們之間的事跟他沒有關係,你不要牽連無辜!”
“你警告我?”看到瀟琳琅拼死護衛安佑康的動作,端木洌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冷冷地說着,“你憑什麼警告我?安佑康既然敢覬覦我端木洌的女人,那他就要有準備承擔任何後果的覺悟!之前我已經警告過他了,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我現在就廢了他,你能耐我何?”
“你敢!”端木洌說得那麼咬牙切齒,不由瀟琳琅不信,所以她一下子就急了,越發用力將安佑康藏在了自己的身後,充滿戒備地看着端木洌,“我不是你的女人,佑康也沒有覬覦我,總之你沒有權利傷害他!”
端木洌氣極,恨不得一個巴掌扇到瀟琳琅的臉上去,可是念及兩人往日的恩愛纏綿,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只得一咬牙上去抓住瀟琳琅將她拖了回來,然後一轉頭吩咐道:“很好!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我馬上就把安佑康廢給你看!耀曦,藍橋,給我廢了安佑康!”
“是,老大!”明白端木洌只不過是在故意嚇唬安佑康和瀟琳琅,戈耀曦和段藍橋故意響亮地答應了一聲,然後上前架起安佑康直奔洗手間而去。安佑康彷彿給嚇傻了,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任由兩人架着自己徑直進了洗手間,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了過來。
“不要!佑康!”瀟琳琅見狀自然嚇得魂飛魄散,所以拼命掙扎着想要往上追,卻偏偏一步都動不了,不由急得淚流滿面,抓住端木洌的領子大聲哀求起來,“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總裁,你想讓我怎麼樣都行,求求你放了佑康!你別傷害他!他……他是無辜的……”
“你爲了安佑康求我?”端木洌的手倏地抓緊,都不管瀟琳琅痛得皺起了眉頭,也不管她的腕骨已經被自己折磨得發出了痛苦的叫,一字一字慢慢地說着,“瀟琳琅,你知不知道你爲了另一個男人求我,只會讓我更加想要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告訴你,這是普天下所有男人共同的忌諱!所以你這樣做不但救不了安佑康,反而會加速他的死亡!”
“啊!”
就在此時,洗手間裡的安佑康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叫得那麼痛苦,那麼大聲,好像正在忍受某種無法忍受的痛苦一樣。
難道他們真的廢了他?
“不要!佑康……”
一念及此,瀟琳琅不由跟着慘叫了一聲,已經被連番的變故折磨的足夠脆弱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終於兩眼一黑,昏倒在了端木洌的懷中。
佑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可是請你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暈倒在自己懷裡的瀟琳琅,端木洌一扯脣角,無聲地冷笑着:“把安佑康帶出來。”
片刻之後,戈耀曦和段藍橋一左一右架着渾身癱軟的安佑康走出了衛生間,卻見安佑康渾身上下完好無損,該有的部件一樣不少,不該有的部件一樣不多,哪裡就被端木洌給廢了?剛纔戈耀曦只不過是悄悄告訴安佑康,讓他假裝痛苦地尖叫一聲,藉以嚇唬瀟琳琅而已。他端木洌又不是什麼變態,哪能隨隨便便就廢了一個人呢?
“安佑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端木洌淡淡地看了安佑康一眼,眼神要多冷厲有多冷厲,簡直把安佑康當成了不同戴天的大仇敵,“琳琅是我的,而且只能是我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對她有絲毫覬覦之心,明白嗎?”
“是……我……明白……”安佑康的魂幾乎都被嚇沒了,所以舌彷彿也短了半截,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總裁我其實……沒有這個意思,我今天要回……分公司,所以只是過來跟琳琅……告個別……”
又是告別?跟瑞綺絲商量好的不成?端木洌纔沒有功夫聽他這些廢話,所以一揚手打斷了他:“好了!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總之你聽清楚:立刻離開這裡,回你的分公司去,再也不要跟琳琅單獨見面!若是再讓我碰到你們單獨在一起,那麼不僅你這個分公司的經理不用做了,而且我就不僅僅是嚇唬嚇唬你那麼簡單了,懂嗎?”
“是,我明白,我馬上走!”安佑康點頭如搗蒜,然後苦笑一聲說了下去,“其實總裁你完全不必擔心的,因爲我……我根本已經不可能再跟琳琅在一起,所以我對她真的只是單純的關心而已。”
端木洌冷冷地笑了笑:“是嗎?”
安佑康微微一嘆,低聲說道:“我知道如果只是說,總裁一定不會相信,所以如果總裁不怕弄髒了您的眼,就請您……過來一下。”
過來一下?幹什麼?端木洌略帶疑惑地看了看安佑康,然後將懷中的瀟琳琅暫時交到了段藍橋的手上,這才邁步走到了安佑康的身邊,簡單地問道:“怎樣?”
安佑康咬了咬牙,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才猛然轉身背對着衆人,居然開始動手解開了自己的皮帶,將褲腰稍稍扯離了自己的身體,低聲說道:“總裁,您看……”
端木洌微微一怔,繼而便略略明白了安佑康的意思,所以稍稍低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安佑康的下面居然……居然空空如也!難道他……是個廢人?
端木洌倏然擡頭,十分驚訝地看了看安佑康,安佑康已經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慘然一笑說道:“總裁,這下您相信了吧?我真的不可能跟琳琅再在一起了,我對她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
端木洌沒有說話,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安佑康居然……居然會是這樣?深吸一口氣,他簡單地問道:“爲什麼會這樣?還有你前幾次爲什麼不說?”
“一次意外傷到的。”這樣當面談論自己的隱私,安佑康顯然也覺得非常難堪,所以臉色十分難看而且蒼白,“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隨便就讓別人知道?若是傳了出去,我還能活嗎?可是這一次……我不想總裁誤會琳琅,所以纔不得不……”
端木洌明白安佑康的意思,作爲一個男人,他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當然要想盡辦法去遮掩了,怎麼可能見誰跟誰說呢?這一次若不是迫於無奈,想必他也不會將自己的隱痛赤身裸地暴露於人前吧?
想到此,端木洌不由爲自己方纔的舉動而有些後悔起來,點頭說道:“抱歉,不是想要窺探你的隱私。可是你要明白,我喜歡琳琅,所以我不可能任由其他男人對她有絲毫不軌之心。哪怕你……也一樣。所以如果你對琳琅有別的心思,那我剛纔說的話,一樣算數,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