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意亂情迷,但是瀟琳琅卻還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何況現在青天白日的,又是在異國他鄉的賓館裡……種種因素湊合到一起,都讓她覺得此時此地完全不適合做這種親密的事情。所以她不安地掙扎着,意圖掙脫出端木洌的懷抱,“總裁我們……我們不是還要……還要去找安佑康……”
聽聽這話說的,一唱三嘆,每說幾個字她便會因爲無法忍受端木洌脣上的柔韌和手心的情不自禁的吟哦一聲。如此嬌柔婉轉如鶯啼一般的聲音傳入耳中,就算是個置身事外的人,如果定力不夠都難免面紅耳赤,熱血上涌,何況是軟語溫香抱滿懷的端木洌?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停得下來,而且還能若無其事地去做別的事情的話,那隻能說明他不是個男人。就算是,也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而端木洌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非常正常的男人。所以此刻的他早已把安佑康丟到了九霄雲外的爪哇國,然後一個用力將瀟琳琅壓倒在了柔軟的大牀上,緊跟着移動雙脣在她的耳邊狂熱地親吻起來,口中氣息不穩地說道:“管什麼安佑康?我現在只想要你……三年了,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琳琅,不要再拒絕我,讓我好好愛你一次……”
我也想了你三年……瀟琳琅嘆息一般在心底暗暗地說着,終於放棄了所有的掙扎,一任端木洌將兩個人的身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氣中,彼此坦誠相對了起來!
釋放之後的端木洌不由疲憊地喘起來,但他還是輕輕將瀟琳琅擁入了懷中,低頭輕吻着她光潔的額頭,低聲問道:“怎麼樣?我弄痛你了沒有?本來想照顧一下你的感受的,可是……”
“我沒事,沒有那麼嬌弱的。”瀟琳琅輕輕搖了搖頭,溫柔地笑了笑,並且主動摟住了端木洌壯碩的腰,盡力將自己的身體躲到了他的懷裡,“看你,都出汗了……”
端木洌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額頭,然後便看着自己掌心的汗滴笑了起來:“沒事,這是汗,是男人最願意流的。男人整天在外面玩命地打拼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可以酣暢淋漓地出這身汗嗎?”
瀟琳琅一怔,接着便臊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其實端木洌這話說得雖然糙了點兒,但是話糙理不糙。自古以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男人在外面打拼創事業,不管說得多麼天花亂墜,其最終的目的也是爲了能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好妻子,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小家庭,能過一分舒心愜意的好日子。
不過這都是題外話。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瀟琳琅便披上睡衣起了牀,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說道:“好了,總裁,我們趕緊收拾一下,我馬上帶你去找安佑康,儘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說。”
“嗯。”端木洌答應一聲,也跟着起身進了臥室,滿臉滿足的微笑。終於跟瀟琳琅突破這最後一層障礙了,那麼接下來的好日子還會遠嗎?剛纔他雖然迷失在了渴望的浪潮裡,但是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瀟琳琅是真心願意接納他的,沒有絲毫的勉強。既然如此,他還擔心什麼?接下來需要做的只是找到安佑康,證明自己從未做過那麼殘忍的事,從而徹底跟瀟琳琅冰釋前嫌而已。當然,這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兩人便離開了賓館,來到了大街上。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瀟琳琅用流利的英語告訴對方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然後車子便迅速地奔馳起來。知道瀟琳琅想要帶自己去安佑康所居住的地方,端木洌也不開口,只是看着窗外的景物飛快地閃了過去。漸漸的,汽車已經離開了市區,向着郊外開了過去。人羣越來越稀,高樓大廈也越來越少,眼前漸漸變得開闊起來。等汽車終於來到城郊邊緣的時候,周圍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了。
車子很快停在了路邊,瀟琳琅付了車費,然後帶着端木洌下了車,看着汽車向着來路返了回去,才一指前方說道:“走吧,在那邊。”
端木洌點頭,跟着瀟琳琅向前走去,口中一邊好奇地問道:“琳琅,你說安佑康住在這裡?再往前走好像是一片大山了。”
“沒錯,”瀟琳琅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顯然是又想起了三年來所過的日子,“爲了不讓你找到我們,而且佑康說他那個樣子也不願意再出來見人,所以這三年我們都是躲在前面那座山後面的一個小農場裡的。”
“農場?你們可真會躲。”端木洌一怔之後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這三年來我走了很多地方,去了很多城市,可就是打聽不到你們任何消息,甚至連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我都奇怪你們是不是跑到火星上去了。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躲在這種地方,讓我上哪兒找去?”
一路說着一路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之後,兩人已經走進了大山的懷抱,這座大山將世外的喧囂與浮華徹底隔斷了,小路反而漸漸變得寬闊起來。又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前面一座小小的農場已經在望。那農場佔地面積的確不算大,大概有千餘平方米左右。農場最朝陽的方向上有幾座房子,另一邊則有一些盛放牲畜的棚子。午後的陽光靜靜地照着這座小小的農場,給人一種安詳靜謐的感覺,居然有幾分世外桃源一般的詩情畫意。不過話雖如此,這個地方也的確夠秘密的了,誰能想到這座大山之中還會有一個農場呢?
看到這座農場,端木洌不由擡手一指,怕被人聽到一般低聲問道:“琳琅,你說的就是那個地方?果然夠隱秘,難怪我一直找不到你們了。”
“對,”瀟琳琅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依然複雜,居然很有幾分“近鄉情更怯”的不安,“我們就是看中了這個地方夠隱秘,你絕對想不到找到這裡來,所以纔在這裡定居下來的。一開始我們就靠着在這座農場裡養一些牲畜,然後出賣蛋、奶之類的產品爲生。後來我又開始寫網絡小說,然後就吃穿不愁了。”
雖然知道安佑康爲了讓瀟琳琅相信是自己廢了他,而從不曾與瀟琳琅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但是一想到這兩人居然躲在這樣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一起朝夕相處了三年,端木洌還是忍不住有些醋意橫生,哼了一聲說道:“男耕女織啊?可真浪漫!乾脆我也不開珠寶集團了,也跑到這裡買個小農場,自己當農場主算了!哎對了!這農場是你們的嗎?不會吧?”
瀟琳琅搖了搖頭,神情間明顯是有所隱瞞的樣子:“不是,佑康說是他一個朋友的。後來他的朋友去做其他營生了,本來想把這個農場給賣掉,但是因爲這裡太過偏僻,地理位置不太好,所以一直賣不出去。他朋友沒辦法,本想讓它荒廢掉算了。正好我們跑到某國之後,佑康就想起了他這位朋友,所以他朋友就把這裡低價賣給了佑康。”
關於這座農場,瀟琳琅明顯沒有說實話,因爲其中還另有隱情。只不過既然叫做隱情,指的當然就是不能告訴外人的事情,所以早就料到端木洌會問到此事的瀟琳琅早已想好了說辭。因此此刻端木洌一旦問起,她的回答便自然得很,不露絲毫破綻,並非她想要欺騙端木洌,而是此事實在太過重大,牽扯到了很多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牽連進來。
而瀟琳琅的前期工作做得的確挺到位,所以聽到她的解釋,端木洌果然沒有多想,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安佑康現在在裡面嗎?”
“應該是的,”瀟琳琅點頭,跟端木洌一起一步一步地向着農場靠近着,而且因爲緊張,她的呼吸居然還刻意地放輕了,“平常佑康從來不會離開這個農場的。我爲了替他找你報仇而走的時候,給他留下了一大筆生活費,所以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都會躲在這裡。”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農場,徑直來到了其中一座房子前。站在門口,瀟琳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擡起手輕輕敲了敲緊閉的房門,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響聲:梆梆梆,幾乎是在敲門上剛剛響過之後,屋內便緊跟着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地向着門口的方向移來。片刻之後,緊閉的房門呼啦一聲被拉開了,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頓時露了出來,同時聽到一個年輕男子充滿驚喜的聲音隨即響起:“琳琅!我就知道是你……啊!你……你……”
開門的男子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像是常年見不到陽光一樣。可即使如此,端木洌還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他正是跟瀟琳琅一起失蹤了三年的安佑康!大概是非常自信這個地方絕不會有其他人到來,所以聽到敲門聲之後,安佑康便自然而然地以爲門外的人只能是瀟琳琅,於是他便以最快地速度把門打開了。只不過……門外的人是瀟琳琅沒錯,但是來的人卻不是她自己。當安佑康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旁的端木洌時,他臉上本就所剩無幾的血色便隨着那滿臉的驚喜刷的一下褪得乾乾淨淨,換上了裝不下的驚恐。那神情,簡直比親自到了地獄看到了傳說中的妖魔鬼怪還要覺得恐怖一樣。
相較於安佑康滿臉的驚恐,端木洌的神情就顯得悠哉多了,他一手扶着門框,另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插在褲兜裡,並且耍帥一般踮起了一隻腳尖,微笑着說道:“怎麼,不認識我了?分別三年,不會連老朋友的樣子都不記得了吧?沒關係,我非常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我是端木洌,請多指教。”
“你……你……”笑話!這張臉不知道已經在安佑康的夢裡出現了多少次,每次都夜半驚魂一樣把他從噩夢中嚇醒,他怎麼會不記得?何況正是因爲記得,正是因爲對這張臉太過熟悉,所以他纔會嚇得這麼魂不附體!此時此刻,安佑康倒真希望自己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那樣他反而還不會覺得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