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了幾張之後,瀟琳琅便忍不住由衷地讚歎了一句:“果然漂亮!這家影樓水平不低啊,我看這家就很不錯。”
“你沒意見就好。”端木洌對婚紗照其實也沒有太多的研究,畢竟他不是做這一行的,而且婚紗影樓又不像餐廳賓館之類,還會經常光顧,是以既然瀟琳琅沒什麼意見,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瀟琳琅點了點頭,看到這個文件夾裡還有一些其他的照片,便拿過鼠標說道:“這是你以前的照片?可以看嗎?”
“想看看年輕時候的我有多麼玉樹臨風、迷倒萬千少女嗎?”端木洌顯然心情非常不錯,所以居然有功夫開玩笑了,“隨便看,裡面基本上囊括了我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照片,不過數量最多的還是上大學的時候照的。以前那些照片我也全部翻拍了一下,放在了電腦裡,沒事的時候翻翻看看也挺有意思的。畢竟那個時候年少輕狂,不識愁滋味……”
瀟琳琅點點頭,安靜地看了起來。裡面的確有很多端木洌以前的照片,包括剛出生的時候白白嫩嫩的光屁股照片,還有上小學時候傻傻的照片,然後是上初中時候的照片,那個時候雖然還小,但是他的貴族氣質和俊美的容顏已經顯露無疑了,就算是放在整個班的學生中間,他也是出類拔萃的那一個。再後面數量最多的就是上大學時候的照片了。那個時候的端木洌還真像他剛纔所說的那樣,玉樹臨風,絕對迷倒萬千少女,絕對是大學校園裡的風雲人物,還不知道曾經收到過多少表白的情書呢!
不過瀟琳琅很快便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她發現大學所照的照片中,有相當大一部分都是端木洌、戈耀曦、段藍橋和另一個男孩子的合照。四個人幾乎一樣的俊美帥氣,一樣的頎長挺拔,因此湊在一起說不出的協調。照片上的四人身後的背景各種各樣,顯然四人曾經一起去過不少地方,而且每一張裡的每一個人都笑容滿面,快樂無比,足見那個時候他們相處得十分融洽。不過奇怪的是,如今端木洌、段藍橋和戈耀曦依然在一起打拼,但是另一個男孩兒去了哪裡呢?難道是因爲後來志趣不合,所以跟端木洌他們分道揚鑣了?
這個奇怪的細節引起了瀟琳琅的注意,因而她不由仔細地看了看照片中的另一個男孩兒。這男孩兒那個時候自然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雖然是個男生,但是卻極喜歡穿特別容易髒的雪白色衣服,因此無論是運動服、休閒服,還是長褲短褲等等,都無一例外是白色的,將他整個人的氣質襯托得特別純淨,似乎一點都不染塵埃的樣子。他的面容也是少有的精緻,並不像一般男子那麼粗獷,線條剛硬。與此相反的,他雙眉細長,眼眸溫潤,脣線雖不失英氣但卻也十分柔美,絕對是個俊美不凡的少二郎。若是今天再見到他,只怕他也會像端木洌一樣俊朗無雙的。
看到瀟琳琅只顧盯着照片發愣,端木洌不由有些奇怪,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他不禁瞭然地笑了笑說道:“怎麼,對他感興趣?也是,他以前就是個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貴族公子,當年在大學的時候,他可是那些女生爭相獻殷勤的對象呢!”
嗯,現象得到。瀟琳琅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洌,他是誰啊?這麼多照片都是你們四個人一起拍的,足見你們當時一定非常要好,那怎麼如今只剩下你們三個了呢?”
提及當年的大學時光,端木洌不由擡起了眼睛,似乎將目光投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十分神往起來,口中微笑着說道:“他嗎?他叫洛錚,洛陽的洛,鐵骨錚錚的錚,是我跟耀曦還有藍橋的大學同學。當年我們四人不只是同班同學,而且還同住一間宿舍,好得不得了,天天形影不離的,無論做什麼事都一起,哪怕上廁所都排着隊,誰也不落下。當時大學裡那些人還送給我們一個外號,叫我們四小天王呢!”
“是不是真的?太誇張了吧?”聽到“四小天王”這個外號,瀟琳琅忍不住樂了,頭腦中想象着四個一樣高大帥氣的男孩兒排着隊上廁所的場景,她不由越想越覺得好笑,越是想控制便越是呵呵呵呵地笑個不停,“四小天王排隊上廁所?這……呵呵……哈哈哈……”
看着瀟琳琅如花的笑顏,端木洌不由也覺得自己的形容有點兒滑稽,所以跟着笑了起來,但卻拼命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真的,不騙你!我們真的是四小天王嘛!看看看看,那個時候哪還有比我們四個更帥的男生?當時我們絕對是大學校園裡的風雲人物,每天不知道收到多少封情書呢,煩都煩死了!那個時候耀曦都說,要是把我們四個收到的情書收集起來,光是浪費的紙張就得有好幾噸重……哎呀你還笑?我說的是真的!”
端木洌一邊說一邊伸手在那些大學的集體照上指指點點,順便對四小天王的帥氣誇個不停。不過還真別說,在那些集體照之中,的確沒有幾個男生能比他們四個的外形更出色了,怪不得他們四個會那麼要好,整天形影不離,連上廁所都一塊兒。所謂人以羣分嘛,還是很有道理的。其實別的男生也不是不願意跟他們四個在一塊兒,只不過人家那麼出色,何必還要湊過去寒磣自己呢?平白顯得自己更灰溜溜、顯得人家更出色而已。
既然端木洌指了過去,瀟琳琅也就順便看了過去,突然發現那些集體照之中有一張非常熟悉的面孔,儘管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人的外貌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改變,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不由驚訝地說道:“呀!這不是展小姐?原來她也是你的大學同學?”
不錯,是展初露,她也多次出現在了那些集體照之中,而且還有一些她跟端木洌兩人的合照,顯然兩人當年的關係也不錯。不過……不會是初戀情人什麼的吧?不然展初露爲什麼直到現在還留在端木洌的身邊,幫他打天下呢?
端木洌顯然並沒有注意到瀟琳琅那滿臉的醋意,所以心無城府地說道:“沒錯,是初露,我們從小一直是同學,直到上大學還是同班。說起來都有些好笑,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啊!大學的時候因爲每天都遇到很多女生的表白,所以我不勝其煩,就找初露幫忙,讓她假扮我的女朋友,這樣那些女生就不會來煩我了。而且那些送給我的情書,我也統統扔給初露,讓她幫我處理,那個時候她真是幫了我不少忙。”
“哦……原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聽到展初露居然曾經是端木洌的女朋友,瀟琳琅滿臉的醋意更是急速地翻涌起來,散發出的酸味就算在十里之外都能聞到了。女人嘛,爲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吃醋,這很正常。若是整天疑神疑鬼,就連男朋友隨便看別的女人一眼都要吃醋,這固然很令人厭惡,但若是一點兒醋都不吃,弄得跟清心寡慾的尼姑似的,豈非更無趣嗎?稍微不講理一點兒說:吃醋是因爲我愛你,若是不愛你,我吃的哪門子飛醋?
所以瀟琳琅這話一出口,端木洌便立即敏銳地嗅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心中頓時涌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臉上微微一笑說道:“吃醋了?”
“不行啊?”被人識破了自己的心思,瀟琳琅略略有些臉紅,但還是理直氣壯地一瞪眼反擊了回去,“普天之下,我只爲你這一個男人吃醋,我就不知道普天之下,到底有多少個女人可以讓我爲你吃醋?”
這話咱愛聽。端木洌心裡那叫一個美,美得都快冒泡了。攬在瀟琳琅腰間的手微微一緊,然後將雙脣貼近了瀟琳琅的耳畔,輕聲說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普天之下,我只爲你這一個女人吃醋,我就不知道普天之下,到底有多少個覬覦你的男人,可以讓我爲你吃醋?”
這算是承諾嗎?承諾他對自己永遠不會改變,永遠不會再青睞其他的女人?瀟琳琅心中一片甜蜜,口中卻故意一撇嘴說道:“嘁!剽竊,沒創意!誰不知道你是四小天王之一,風靡大學校園,每天收到成噸的情書……”
端木洌低低地笑了,側頭在瀟琳琅的腮上輕輕吻了吻,嘆息一般說道:“琳琅,話題是你挑起來的,我跟你說那些,並不是爲了讓你嘲笑我的……”
“我沒有嘲笑你……”端木洌那如雨絲一般輕柔的聲音聽在耳中,瀟琳琅便將剛纔的醋意扔到了九霄雲外,胸中只剩滿滿的柔情蜜意,她轉過頭摟住了端木洌的脖子,然後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閉上眼睛輕輕地說着,“我是得意你懂不懂?這個每天收到成噸情書的男人,竟然只爲我吃醋,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有時候我半夜醒來看着你的臉,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多麼怕我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好美的白日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所以我就不敢閉上眼睛睡覺了,就那麼睜着眼睛看着你,一直到天明……我很白癡是不是?若是你要走,哪是我能看得住的?所以你要是真的走了,我根本連你的背影都抓不住……”
原來你的心裡,竟然有着諸多的不安嗎?你依然懷疑我對你不是真心,只是逢場作戲是不是?可是琳琅,如果真的只是逢場作戲,我又何必浪費了三年的時間?人生一共纔有多少個三年啊?如果演一場戲都要三年,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端木洌暗中嘆了口氣,卻並不急着賭咒發誓地表白,而只是更緊地摟住了瀟琳琅,微微一笑說道:“我並不想現在對你說什麼山盟海誓,琳琅,如果你明白我的心,那我什麼都不必說,如果你始終不能明白,我說多少都沒用。”
“我信你。”瀟琳琅突然低低地笑了,笑聲愉快得要命,而且也色得要命,“你若是不愛我,那你在牀上的時候不會真正和我水乳交融,而只是身體的發泄……”
端木洌一怔,繼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我看上的是個這麼色的女人?唉……琳琅,我有句話想對你說,你想不想聽?”
“想啊。”瀟琳琅以爲他要跟自己說什麼甜言蜜語,因而興致勃勃地擡起了頭,充滿期待地看着端木洌近在咫尺的、俊朗的臉,“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想跟你說,”端木洌突然變得愁眉苦臉,而且齜牙咧嘴的,“我的腿麻了,你能不能搬把椅子過來坐下,不要再蹂躪我的腿了?”
呃……瀟琳琅愣了一下,這才發覺自己一直坐在端木洌的腿上,好不好也一百來斤重了,人家當然會受不了,腿麻是正常的。於是她忙站了起來,一疊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顧着覺得挺舒服了,忘了是坐在你的腿上了,沒事吧?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