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烏麗雅痛哭流涕,劉明目瞪口呆的時候,張秀兒突然又換了一副面孔,不僅放開了緊扣烏麗雅咽喉的手掌,而且還把烏麗雅攙扶到牀頭,讓她坐在牀上,併爲烏麗雅整理了一下儀容,和顏悅色,溫聲細語的說道:“妹妹,不要哭了,你受的苦,姐姐都知道,這都是萬惡的男人主義造成的。來,姐姐問你,你想不想在你遭到男人的打罵,羞辱,甚至買賣的時候,能夠有人替你出頭?”
烏麗雅正在六神無主的時候,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張秀兒立馬高興得說道:“那太好了,既然妹妹也是這樣想的。那你就加入我們‘金釵盟’吧。只要妹妹你加入了我們‘金釵盟’,那你在受到打罵,羞辱,以及迫害的時候,就會有我們‘金釵盟’替你出頭,爲你撐腰。你要記住了,現在我們女人在家庭之中遭到自己夫君的打罵、羞辱,這是男女不平等的極端表現,是對我們女人的侵犯,是男尊女卑的社會觀念和文化觀念的產物。他們這種社會觀念和文化觀念,就是從多方面加固了他們男人的權力,從而削弱了我們女人的權力。在他們的這些觀念中,其中就有一個觀念是讓我們女性以奉獻爲美德,以犧牲自己爲行爲準則,而我們女性在這樣的觀念指導下,也逐漸放棄了自己應該享有的權利,於是我們個人的力量越來越微弱。而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的男人對我們進行打罵,羞辱,買賣等迫害時,我們女性就會沒有力量與這些殘暴的男人來抗衡。而且這些世俗觀念中,他們男人用各種方法告訴我們女人是不重要的,是無關緊要的,也同時告訴我們女人應該愛夫君、愛孩子、愛公婆、愛家庭,但他們男人從來就不提我們女人也應該愛自己,所以,我們女人都要團結起來,在共同的目標下,維護我們自己的利益,這不僅僅是爲了你一個小女子的個人利益,而且也是爲了全天下,我們所有的女人的利益,雖然這是一個緩慢而艱鉅的過程,可在我們尚不能完全依賴這個由男人組成的王朝的時候,我們起碼可以改變我們自己,讓我們自己不至於把自己所有的尊嚴丟盡。不用考慮了,妹妹趕快加入吧。如此偉大的事業,而且還保護了你自己的利益,妹妹你怎麼能不加入呢?來,在這裡籤個名字就可以了。”說着,張秀兒變戲法似的,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白綾,又從屋裡找來了筆墨,遞給了烏麗雅。那塊白綾上面,早就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的字,而張秀兒就指着其中的一個角落,讓烏麗雅簽名。
此時的烏麗雅,早就被張秀兒的一番大義說暈了。自己也能加入到這麼偉大的事業中去嗎?烏麗雅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竊喜。而原本就被張秀兒形容的那種悽慘的妾室生活,而鬧得六神無主的心靈,也好像找到了一處歸依,找到了組織。於是,烏麗雅在迷迷茫茫當中,接過了張秀兒遞過來的白綾和毛筆,乖乖的在張秀兒的指點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甚至連白綾上的內容都沒有看。
張秀兒歡歡喜喜的把白綾收好,轉頭又看見了那些倒在地上的烏恆女子,馬上又把念頭轉到了她們身上,於是也鼓動這些烏恆女子加入‘金釵盟’。這些烏恆女子看到連烏麗雅都加入‘金釵盟’了,那還有什麼可說得,於是一個個的,也都簽上了自己的姓名,連那些不會寫字的,也都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而此時唯一有實力,並且也能夠制止此事的劉明,可惜,早就陷入了石化當中。
原來,早在張秀兒提到‘金釵盟’的時候,劉明就覺得張秀兒的說法怎麼那麼的耳熟,好像自己在現代常常聽到的什麼什麼主義是的,而等劉明看到張秀兒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綱領,讓烏麗雅簽字的時候,這才發現,張秀兒竟然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早有預謀的。當時,劉明的腦海裡就閃過了一幅:一幫女子,高舉某某權力主義的大旗,把一羣男子踩到腳下,撐起了一片天空的豔麗畫面。劉明在一陣惡寒之後,大腦陷入了死機之中。
當天晚上,以烏麗雅此時的精神狀況,那絕對是不能和劉明洞房了,而蔡琰也都早早的安息了,所以,神志不清,昏昏靡靡的劉明在被張秀兒帶走後,理所當然的,就和張秀兒睡在了一起。激情過後,劉明和張秀兒簇擁在一起,互相述說着離別以來的情話。
其實,此時劉明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睡覺。雖然劉明是神志不清的和張秀兒進房的,可在激情的時候,劉明早就清醒了過來。而且劉明在和張秀兒痛快淋漓的一場之後,覺得張秀兒在體力和體能方面比蔡琰強太多了,往常自己和蔡琰在一起了時候,每回都是蔡琰受不了了,蔡琰投降,可剛纔自己和張秀兒在一起,差點就是自己投降了,幸虧自己連日來和蔡琰在一起的鍛鍊,使自己在經驗上比張秀兒豐富了一些,這才和張秀兒共同登上了仙境。雖說事情辦得更加美妙幸福了不少,可這體力也付出的更多了。劉明此時就想睡覺。可剛纔張秀兒對烏麗雅的舉動,太令人害怕了,劉明要是不問個明白,還真放不下心來睡覺。
劉明和張秀兒訴說着迷人的情話,劉明似是不經意間的向張秀兒說道:“秀兒,你離開的這些日子裡。我可想得你好苦。你怎麼就這麼狠心的就走了?”
張秀兒聽到劉明提起這些,心中也是一陣氣苦。張秀兒早在失手被劉明擒獲之後,在與劉明的不斷交談之中,就漸漸地愛上了劉明,可自己的才智,自己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像個普通女子那樣平凡地生活,可自己的不同凡響,自己的倚世獨立,卻在壓迫禁錮着自己的癡迷、相思和妒嫉。世俗的男人出於陰險自私的想法,皆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夠開明大方,能夠像欣賞藝術品一樣欣賞自己的丈夫有情人或小妾,並怡然大方地充當媒婆的角色,爲其夫成全好事,殊不知這是女人忍着剜心割肺的疼痛搞的小把戲、小伎倆。這麼做,一則是爲了保全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好形象”,二則是爲了避免被摧殘、被拋棄的下場。張秀兒雖然不知道劉明是不是這種人,可張秀兒卻知道自己決不會樂意做一個妾的,任由別人擺佈自己的命運。而且自己的黃巾匪首女兒的身份,勢必不能讓劉明娶自己爲正妻,同時自己也不願劉明因爲自己身世,影響到劉明的前途。所以,張秀兒選擇了離開劉明,成全劉明和蔡琰在一起。可張秀兒在離開劉明之後,又實在受不了相思之苦,又想到從古至今,女人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自己長這麼大,管理過千軍萬馬,見過多少男人,也不就只有劉明這樣的一個男人,能夠理解自己,尊重身爲女人的自己嗎。這樣的男人,現在還能在哪裡找到?乾脆就乎一下就算了。當時張秀兒就惦着回去,認命地給劉明當個小妾算了。可就在此時,張秀兒碰到了一些人和事,又改變了自己的看法。這纔有了張秀兒組織‘金釵盟’,並自稱是劉明外室的說法。雖然這些事,張秀兒本不願和劉明細說,可在這種心神具暢,情意綿綿的時刻,聽到劉明如次的問話,還是忍不住,幽怨的說道:“你這個冤家,你想我想的苦,怎麼可能?你不是和文姬妹妹,恩愛纏mian的嗎?”
張秀兒看劉明張嘴要解釋什麼,於是又用自己的一根手指封住了劉明得嘴說道:“不要說了。我相信你想着我,還不成。我真的希望你能無時無刻的想着我,哪怕你只是騙騙我,才這麼說得,我也高興。我在離開你的這段日子裡,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劉明用舌頭舔了一下張秀兒的手指,張秀兒的手指一癢,縮了回去,劉明就勢抱住了張秀兒,用自己的嘴脣吻着張秀兒的耳珠,在張秀兒耳邊深情地說道:“我也想你。秀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去哪裡了?怎麼又加入什麼‘金釵盟’了,這是誰組織的?又有多少人加盟了?”
張秀兒被劉明弄得心裡癢癢的,耳邊被劉明不斷的舔舐,還時不時地哈上一口熱氣,燙的張秀兒整個人都酥了。只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受的相思之苦,都有了補償。張秀兒神志不清的囔囔自語道:“秀兒不苦,秀兒現在好幸福。不過,當初離開你的時候,秀兒是惦着離得你越遠越好,可秀兒真的好想你哦。直到秀兒到了洛陽,原本秀兒想到洛陽去行刺那狗皇帝,跟他同歸於盡,免了這相思之苦。可秀兒在洛陽投宿的時候,在客棧之內,卻碰上了一個大嬸,她勸我加入一個‘宮廷用品傳銷會’的組織,並和我說,當初她在家裡受盡了她男人的打罵,每天不僅要從早幹到晚,還要侍候她的男人和公婆,還要帶孩子,就這樣,她男人稍有不高興的事,就拿她來打罵出氣。可自打她加入這個‘宮廷用品傳銷會’以來,發展了幾十個下線,而這些下線也各自發展了幾十個下線,現在她在家裡什麼也不用幹,吃不了的吃。而且家裡有什麼事,她那些下線的姐妹都來幫忙,現在她男人再也不敢隨便打她了。對她特別好。當時秀兒大受啓發,我們女人有當姬妾的命運,就是因爲我們女人沒有聯合起來,所以纔在你們這些男人聯合起來的王朝內,受盡了壓迫,你看,只是幾十個婦女聯合起來,就能改變她們自己的在家庭中地位。這要是我們所有的女人聯合起來,那還不是天翻地覆呀。到時候一定會改變我們所有女人命運的,而且夫君在養傷的時候,不也和秀兒提過婦女聯合組織的構想嗎?所以秀兒就急忙忙得趕回來了。而這‘金釵盟’也是剛成立,盟主就是我,副盟主就是你老婆文姬妹妹,現在又有烏麗雅妹妹的加入,我們這個‘金釵盟’今後一定會發展壯大起來的。夫君你一定會支持我的是不是?”
劉明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心說:這真是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呀。自己好不眼的給皇上出傳銷這麼一個餿主意幹什麼?而且自己和秀兒聊什麼不好,怎麼當初就在秀兒個性的影響下,爲了安慰秀兒,也爲了逞能,怎麼就把婦聯說出來了呢?這要是在日後被廣大的男性同胞們知道,使他們受壓迫,受迫害的某某主義,就是自己提出來的,那自己還不是罵名千載呀。這些男同胞到時候肯定會有把自己剁巴剁巴吃了的想法。
“夫君,你怎麼了?幹什麼打自己的臉?打疼了沒有?”張秀兒看着劉明的舉動,十分的不解,又十分的心疼得撫mo着劉明捱打的臉龐。
劉明握着張秀兒的手,深情地對張秀兒說道:“是我太對不起你了。我讓你受苦了。咱用不着搞什麼‘金釵盟’了。今後我一定會好好的待你的。”
沒想到,張秀兒卻固執的說道:“不嘛夫君。你不知道,當一個找到了自己的理想,聽爲了它付出一切的時候,是一件多麼令人充實,幸福的事。當初我父親,就是找到了自己的理想,雖然疾病纏身,也是毫無怨言,即使是到了最後身死的時候,我父親也是無憾的,充滿了幸福死的。可就是以我父親如此的開明,他還是不以我們女人爲意的,直道我遇到了夫君,才真正碰到理解尊重我們女人的人,現在我終於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了,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我要爲此奮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