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再次聽到恩公華佗的名號,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啊!恩公還記得自己這個無名的小卒。子龍不禁由此回想起:當日自己帶兄長看完病回山繼續學藝之後,恩師聽聞自己的兄長乃是受到華恩公的救治,也曾對自己說過,那華恩公乃是一個世外的高人,一身俠骨仁心,爲救助天下蒼生,不辭舟馬勞頓,奔波一生。而連華恩公都認可的主公,也必然是一個仁義過人之輩。而自己能被華恩公保薦到這樣的大賢之下聽用,乃是自己的福氣。恩師更因此特地把他那壓箱底的絕技‘七煞蟠龍槍’,提前傳給了自己。好讓自己能夠報效國家,出人頭地,光復祖業,不負自己祖父——遼西太守趙苞的威名。可如今自己竟然陷入了兒女情長,更險些爲那個假仁假義的劉備所騙。最後還要勞動華恩公再次的替自己澄清事實。自己如不能振作起來,建立一番的功業的話,那豈不是辜負了恩師,恩公的希望,也墮了自己祖父的威名。若是如此,自己又如何能稱得上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
趙雲一時之間想的透徹,適才的那種困惑之情,一掃而空。而子龍更把他那一點點最最美好珍貴的初戀,深深的埋藏在了內心之中。
神志清醒地子龍,在那些幽州軍士的幫助下,把懷中的甘夫人,埋葬在了這個山頂上的一棵松樹之旁。並且非常簡單的以一塊巨石爲墓碑,並在那個墓碑上刻下了‘甘氏墓’三個大字。除此之外,子龍什麼印記也沒留下。子龍之所以不寫劉門甘氏,乃是認爲劉備不配做甘夫人的丈夫。更不想讓劉備玷污甘氏的名聲。
當子龍收拾好一切,來到劉明那裡的時候,受到了劉明等人的熱情招待。
接連幾日之內,華佗都因爲子龍果然是倉巖客的愛徒,而欣喜不已,更老拉着子龍敘舊。而張飛等一幫武將,也是不斷的拉着子龍去習武過招,想看看受到華翁如此推薦的子龍,到底是如何得英雄了得。結果弄得子龍那是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隨着劉明得一道任命。終於給子龍解圍了。
那關於對子龍的任命,劉明也是煞費苦心才安排出來的。這個子龍初來乍到自己這裡,既無晉見之功,也無赫赫威名。那自己要是把子龍的官職給高了,那肯定是可能的。如此的話,自己手下的那些不知道子龍深淺的武將,還不得炸了營了。可這要是把子龍的官職給低了,雖然子龍絕不會說些什麼。可自己也絕對的是過意不去。想那後世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自己怎麼可能就那樣的浪費了呢?思來濾去,劉明纔想到先給子龍安排一個遊擊牙門將的職位。雖然這牙門將的職位不高。可這遊擊牙門將,卻是如今這太太平平的幽州最有可能立功的職位。到時候只要子龍掃蕩了一些山賊,那自己就有藉口再次的提升子龍的官職了。
時光悠悠,轉眼又是一個金秋時節來到。幽州再次的因爲政善人和,而又一次的迎來了一個豐收之年。而歷史的車輪也終於在劉明介入的影響下,加快了運轉。
話說那京師洛陽之中的張讓,在得到了劉明暗中隱諱表示的支持後,那是更加的肆無忌憚,結黨營私了。而且張讓更是秉承董太后的懿旨,不斷地給當今聖上劉宏吹風。這風吹得久了,那皇上劉宏的意志,也難免有些動搖。
這一日。張讓又趁着皇上劉宏精神好點了,而且還是皇上劉宏清點那‘宮廷用品傳銷會’爲其帶來的巨大利益而興高采烈的時候,對皇上劉宏進言道:“皇上。您可真是一個經商的奇才。您看看,就這兩年,您又賺了多少。古往今來,又有哪一個人比得了您啊。就連咱家也因爲跟了您,佔了不少的光。”
皇上劉宏就是喜歡有人誇他能賺錢,此時又是自己清點自己勝利果實的時候,因此劉宏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別的朕不敢誇口。要說着經商之道。這世上還真沒人能比得過朕。不過,朕也真虧了能有阿父這樣的好幫手,幫襯着朕,替朕親歷親爲。才能使朕的經商策略,不致被那些奸佞所歪曲。如此朕才能財源廣進,流傳萬世。”皇上劉宏說完之後,那是哈哈的大笑,得意非凡。
而張讓深知皇上劉宏的秉性,哪有不知機的。不過這一回,張讓卻在陪着皇上劉宏笑了幾聲之後。故意地嘆了一口氣。
皇上劉宏正在高興的時候,聽到張讓嘆氣,甚爲奇怪的問道:“阿父。何故嘆氣?莫非朕賺錢有什麼不對的嗎?”
張讓連忙跪倒在皇上劉宏面前說道:“咱家萬死,驚擾了皇上您的興致。皇上您賺錢能有什麼不對?咱家剛纔只是想起有一事可能會對不起您辛辛苦苦賺來的這些家產。”
皇上劉宏一聽就急了,連忙說道:“什麼事會對朕賺來的這些家產不利?難道這個世上還真有人膽大包天?竟敢打朕財產的主意不成?阿父,你快快的講來。”
張讓驚慌失措的叩頭說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剛纔都是咱家瞎想的。咱家不敢說。”
張讓越是如此說,那皇上劉宏的心裡就越是嘀咕。皇上劉宏沉不住氣地對張讓說道:“朕的好阿父。這裡沒外人。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吧。你肯定是聽到些什麼對朕的財產不利的風聲了。要不就是想到了朕在經營之上的一些漏洞了。你就不要吊朕的胃口了。痛痛快快的給朕說了。朕賜你無罪還不行嗎?”
張讓這纔對皇上劉宏進言道:“謝皇上。那咱家可就大着膽子說了。剛纔咱家聽皇上說到要財源廣進,流傳萬世。咱家突然想到這經商之道,講究的就是一個‘精明’二字。那絕對得頭腦靈活,膽大心細,看準了機會,立馬就得出手。就像皇上您這樣的才能賺到大錢。”
說到這裡,張讓偷眼看了一下皇上劉宏,只見皇上劉宏是滿臉帶笑,甚爲受用。張讓才又接着說道:“可皇上您現在的那位太子辯。請恕咱家直言,那真是性格膽小懦弱,頭腦愚笨之極。連陛下的萬分之一都沒有。今後您辛辛苦苦賺來的這些家業。別說是流傳萬世了,恐怕出不了一世就會被這太子辯給敗光了。”
皇上劉宏初時聽聞張讓所言,那真是勃然大怒,怒火沖天。這也就是張讓,要是換了別人,不等他說完,皇上劉宏早就讓護殿的武士,把那人亂棒趕出去了。可隨着張讓地分析,皇上劉宏也不禁怒火盡銷,非常沮喪的想着:咳。自己的那個大兒子辯兒還真是那麼的一個樣子。他別說是和別人做生意了,就是看到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也都是戰戰兢兢,連句整話全都說不利索。這今後他要是繼承了自己的產業,去和別人談生意去。那被人騙光了財產還是小事,再怎麼的他只要有皇上的這個身份,那他是無論如何也餓不死得了。可是這要是被別人因此恥笑他是一個笨蛋,連帶着以爲朕也是一個愚商。那自己一世的英明,豈不是全都毀了。而且自己現在的身體,那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個繼承人的問題還真不能再拖了。想到這裡,皇上劉宏也不禁的咳聲嘆氣起來。
張讓一看皇上劉宏是這幅的模樣。心裡暗自得意:怎麼樣?你們看,還是得說咱家最爲明瞭皇上的心意吧。不過,張讓暗中得意,歸暗中得意。那張讓的表面上卻是一臉的正色,一幅忠心耿耿的樣子對皇上劉宏進言道:“皇上,您對咱家,那是天高地厚之恩。咱家是萬死也報不來的。爲了皇上您的大業着想。咱家就是一死,今天也得給皇上您說個明白。雖然皇上您那大皇子辯繼承不了您的大業,可您還有那小皇子協呢。那小皇子協生的聰慧過人,膽大心細。雖然其母王美人因爲得到皇上的寵愛,被皇后出於屠夫家庭的短視,給鴆殺了。可那小皇子協卻在董太后她老人家的精心調教下,更加的知書達理,機智過人。當初皇上您也是在董太后她老人家的養育下成才的。對於董太后她老人家的育人能力。您還不放心嗎?”張讓說完之後,心中暗自得意:這回咱家連觸皇上三大死穴。先說那皇子協比皇子辯聰慧,再提起皇上對王美人之死的愧疚,最後動用董太后她老人家在皇上心目中的威信。這回咱家就不信皇上還不廢了太子辯,改立皇子協爲太子。
果然,那皇上劉宏再三猶豫之後,毅然的點了點頭說道:“阿父說的有理。朕決不能讓那太子辯,敗壞了朕絕世商人的名頭。朕的那個協兒果然比他的那個兄長辯兒,要聰慧,乖巧的許多。弄不好朕的那個辯兒就是受了皇后那屠夫家族血統的影響,纔會如此愚笨的。朕今天就改立協兒爲太子。”劉宏說完之後,就要招人登殿立旨。
而這時,同爲中常侍的蹇碩連忙勸阻道:“皇上且慢。請恕咱家直言。雖然張常侍剛纔的肺腑之言,十分的有理。而皇上您也萬分雍智的採納了。可皇上您要立那皇子協爲太子的話,雖然如此可以不墮皇上您的威名,也可守住皇上您的千秋大業。可是,如果有一個人不除掉的話,您即使立皇子協爲太子,恐怕也不保險。”
皇上劉宏面露不悅的說道:“何人大膽,敢違抗朕的心意?”
這蹇碩和張讓早就竄謀好了,此時不慌不忙地說道:“皇上,您別忘了那皇子辯的舅父,何皇后的親哥哥何進大人,乃是當朝的大將軍,手握京畿的重兵。如果他爲了皇子辯鳴不平,鬧起了事來,就算是聖上您能把他鎮住,那也是得不償失。這可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皇上劉宏一聽蹇碩所言,神情也不禁慎重起來。畢竟這也是皇上劉宏當初遲遲不換太子的顧慮之一。皇上劉宏愁眉不展的問策道:“這也是朕的顧慮也。衆卿又有什麼好的提議?”
那蹇碩在張讓的授意下,低聲對皇上劉宏進言道:“咱家有兩策,以供聖上挑選。其一是聖上調那幽州刺史太尉劉明大人,帶着他那號稱‘天下第一軍’的幽州鐵騎回轉京師之後,再宣佈換立太子的命令。以太尉劉明大人的軍勢,壓迫那個大將軍何進大人不敢異動,然後皇上再解除大將軍何進大人的軍權。如此,大將軍何進大人就不會成爲皇子協的障礙了。以那太尉劉明大人對皇上的忠心,必然會緊遵皇上的調派。而且以太尉劉明大人的武勇,也絕對可以壓制大將軍何進大人不敢異動。順利完成皇上您交託的任務。而且今後太尉劉明大人也可以因此更加盡心的輔佐皇子協的。”
皇上劉宏聽蹇碩說得不錯,忙又追問道:“這個辦法不錯。那你的另一個策略是什麼?”
蹇碩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承蒙皇上誇獎。那另一個計策就簡單的多了。只要皇上把大將軍何進大人招進宮來,咱們神不知,鬼不曉得把他殺了。只要一杯鴆酒,就可以把問題都解決了。” 蹇碩一邊說着,一邊還作了一個手勢。
皇上劉宏稍微皺了一下眉說道:“這個主意不好。無故亂殺大臣,不得已而爲之。何況那個何進還是皇后的哥哥。朕雖然要廢那辯兒太子的身份,那乃是辯兒不及他弟弟的聰慧。朕並不希望辯兒因此受到什麼傷害。朕也希望辯兒可以安心得度過他的一生。他的那個舅父,就讓他去陪伴辯兒好了。朕就用你適才所獻的第一個策略吧。”
皇上劉宏的話音剛剛一落,張讓等人齊聲讚頌道:“皇上聖明。真乃千古仁厚之君。我們感同身受。”
皇上劉宏哈哈笑着說道:“拿筆墨來,朕要親自給朕那堂弟寫封密旨。好宣他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