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正在這裡得意地逞着英雄,可隨後趕來的錢迷看到這一幕,卻是一陣陣的肉疼。
錢迷心疼地自語道:“虧了。虧了。這回可虧大了。”隨後,錢迷又清醒了過來。連忙對呂布喊道:“呂將軍快住手!不要殺那些跪地投降的人。”
可呂布雖然聽到了錢迷的喊話。而呂布此時正殺得痛快,哪裡還管得了那麼許多。因此呂布對錢迷的呼喊是不理不睬。
而錢迷看到呂布根本就不聽自己的勸告。錢迷在心痛之餘,依着自己這些日子對呂布的瞭解,又連忙改變策略,大聲地對呂布喊道:“呂將軍。錢!錢!再殺錢就都沒了。”
這回呂布一聽到錢迷的喊話,飛揚在半空之中的方天畫戟,立時就停住不動了。就連縱橫殺場,快速飛馳的赤兔寶馬。也在呂布一提繮繩之下,‘稀溜溜’的咆哮一聲,人立而起,兩支前蹄在半空中揮舞了幾下,靠着兩支後蹄的力量,原地轉了一個圈,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而呂布的這一手原地調頭了本領,又引起了周圍突騎兵的一陣驚歎。
可呂布此時顧不上這些部下的歎服了。連忙催馬來到錢迷近前,向錢迷問道:“什麼錢沒了?”
錢迷心疼地對呂布說道:“呂將軍,這些跪地投降的俘虜就是錢呀。咱們幽州的規矩,凡是戰場上俘虜的敵人,都可以賣作奴隸,以充軍資。這些錢除了一部分是用來賞賜全軍上下的,可您還是可以拿大頭的。約佔五成左右。”
呂布一聽就來了興趣,連忙向錢迷追問道:“哦。咱們幽州還有此事?你跟我說一下。一個奴隸值多錢?這五成的話,我大概能拿多少?”
對於價格方面,錢迷太熟悉了,脫口說道:“一個奴隸的價格是一萬錢了。您這回要是能抓到一千個俘虜的話,就能賣一千萬錢,也就是說你能拿五百萬的錢。”
可錢迷說完了之後,看呂布沒作聲息。以爲呂布不拿這點小錢當回事,連忙又解釋道:“呂將軍。您可別嫌賣這些俘虜的錢少。要知道咱們幽州一匹好馬才賣三千錢。可一個奴隸現在已經賣到一萬錢了。這可不少了。”
其實呂布到不是嫌賣這些奴隸的錢少,而是被錢迷說的奴隸能賣這麼高的價格給鎮住了。不過,隨着錢迷向呂布的解釋。呂布也明白了過來,呂不奇怪的問道:“誰說這些俘虜賣的錢少了?本將軍只是奇怪這些俘虜又不是美女,怎麼能賣這麼多的錢?而且咱們要是一下子賣這麼多俘虜的話。又有誰能買得起?”
錢迷這才放下心來。對着呂布笑道:“呂將軍。你就放心吧。這些俘虜一定能賣出去的。雖然咱們幽州買賣的奴隸,並不是終身制的。只有十年的期限。可咱們幽州現在除了修橋、修路和築城之外,還需要大量的人力用來開山採石,挖礦。可咱們幽州所有的百姓,全都有地種,有活幹。誰會爲了賺那些辛苦錢,而去累死累活的。可這些活又不能沒人幹。所以這些活一般都是實在找不着活的外來人,或是奴隸們來乾的。而且,普通的百姓也需要一些奴隸來做幫手。因此,俘虜在咱們幽州是不愁賣不出去的。而且咱們就算是不賣,拿來出租,咱們也會大賺一筆的。只是那樣的成本太高了。而且還需要管理。象呂將軍這樣賺大錢的人,還是賣了划算。何況,就算是普通的百姓都有奴隸了,不需要買了。可是那些私人礦主,還是要不斷得購買奴隸來挖礦的。何況,最後還有咱們幽州府衙明碼標價的購買奴隸。用來開墾塞外的荒地。 因此,現在咱們幽州奴隸的標準價格是一萬錢一個。如果這些奴隸中有些有特殊本領的,價錢會高上一些,而老弱病殘,以及一些有了一定的使用年限的奴隸,價格則會相應的降低一些。當然了,一萬錢擁有一名奴隸的十年使用權,平均每年才花一千錢,對於咱們幽州每個百姓一年都能賺四千到五千錢的收入來說是低了一點。可您怎麼的也得要別人賺點。畢竟別人管理這些奴隸也不容易。”
錢迷說完了這些,看到呂布的眼中冒着貪婪的目光,眼珠還一個勁的亂轉。錢迷出於對金錢的本能,和這幾日與呂布聊天,而對呂布產生的瞭解。立馬就知道呂布又在轉些什麼念頭了。連忙提醒呂布道:“呂將軍。咱們幽州所有的奴隸都是要註冊的。私蓄奴隸是要以謀逆罪論處的,財產充公,斬立決。而強迫非戰爭俘虜爲奴隸的,也要以謀害他人性命罪論處,也是死刑緩二,家產一半充公。而且您別想這事會沒人知道或上告。咱們幽州所有的舉報人,只要舉報屬實,就會受到保護。並可以得到幽州府衙從被舉報者那裡獲得利益的二成。而且,咱們幽州每個被買賣,租賃的奴隸都要有幽州府衙簽發的奴隸證書。這些證書都是一是三份,一份由幽州府衙保管,一份由奴隸自己保管,還有一份由奴隸主保管。每年奴隸主都要爲這些奴隸在奴隸證書上簽字和寫下評語,並交幽州府衙查閱。到了十年的期限,這些奴隸就憑着這個證書向幽州府衙銷案,成爲自由人。也就是普通的百姓。而且,這些奴隸在獲得奴隸證書的同時,也會被咱們幽州府衙的差人提前培訓一番。全都知道他們應該幹些什麼和受到什麼樣的保護。虐待奴隸也是會被罰款的。”
別說。這事還真被錢迷說着了,這個呂布剛纔還真的在動歪腦筋,準備把以後路上所能看到村莊裡面的人全當成俘虜抓起來,一塊賣作奴隸。不過現在呂布也知道這個想法不可能了。
當下,呂布尷尬的笑了一下。隨後又滿臉神聖的向周圍的士兵大聲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的太尉大人也是仁義無比,慈悲心腸。今天咱們要發揚太尉大人的精神,放了這些投降之人的性命。而且,以後你們也不能殺害這些投降的俘虜。”
旁邊不明真相的突騎兵,不由自主地佩服呂布的仁義。同時更覺得太尉劉大人的仁義能夠令呂布將軍神往,學習。果然唯有太尉劉大人才是當世的奇人。
而呂布說完之後,看了看遠處還在逃跑的敵兵,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方天畫戟,頭一回覺得這個方天畫戟是這樣的沉重。最後,呂布一咬牙,把方天畫戟掛在了得勝鉤上,衝着手下喊道:“以本將軍的武藝,這些叛軍不值得本將軍使用寶戟。去,給本將軍找個白蠟杆子來。本將軍就用白蠟杆子對付這些叛軍足以,省的玷污了本將軍的寶戟。”
一直跟在呂布身邊,準備隨時聽後呂布命令的那幾個突騎兵侍衛,好懸沒從馬上掉下來。不過,既然呂布下命令了。就算是再荒唐的命令。那也得執行。一名突騎兵侍衛就要奉命去給呂布找白蠟杆子去。
可隨後呂布又說了一句:“記得在白蠟杆子上包塊布。省的本將軍的勁大,把他們打出血來。”
這名侍衛終於沒有忍住,撲通一下掉下馬來。而隨之以後,‘見不得血的仁慈呂布’之名,也廣爲流傳。
不提呂布在這裡歡天喜地的發大財。此時,薊縣的刺史府中,也是熱鬧無比。
自打薊縣之圍,解了之後,呂布就被劉明派出去追擊公孫度和佔領遼西郡了。幷州那面,劉明也在郭嘉的建議下,傳令關羽領兵去佔領了。而厚德也再次的被劉明派回了洛陽與那些朝中大臣組建的朝廷聯繫,溝通。同時提交表關羽爲幷州刺史的文書。而安置人口,安撫百姓,又有管寧,華歆,炳原這三大高手負責。劉明一時無事可作,就和楊軍,蔣方,馬鈞等人商量起軍校和技校的籌備起來。
還別說,蔣方在這幾年成立幫會,和幫着華佗組建‘太醫院’的實踐中,積累了大量的管理和辦學的經驗。而楊軍則打從虎嘯山莊之時,就曾經幫着劉明給那些流民中的兒童籌建過學堂,後來管了政教處,對思想教育工作更是有着深刻的體會。而馬鈞雖然對這些不太懂,可這裡也用不着馬鈞做什麼事。只需要馬鈞除了在發明,改進器具之外,再做一些理論研究,並把這些研究整理出來,印成書籍就行了。因此,軍校和技校的框架,在劉明得提點下,很快就搭建了出來。而馬鈞更是服從命令,劉明說什麼是什麼。劉明怎麼說,馬鈞就怎麼幹。一點也沒有劉明想象中的那種獨家絕技不能外傳的心態。令劉明非常的高興。
而馬鈞也爲自己能給主公劉明出力而高興。在馬鈞的觀念裡,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出身卑微的人。也就在主公劉明這裡才受到了提拔和重用,不僅使自己學到了許多的本領,還是自己非常地受到衆人的尊敬,而且每回自己有什麼好的想法,都會受到主公劉明得大力支持。並且在有了什麼成果之後,主公還不忘了給自己一些股份。弄得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錢了。只知道自己有花不完的錢。如今主公讓自己把這些東西整理出來,別說這些東西在出書之後,能使自己流芳千古。就算是不能傳名,這些東西也是自己爲主公鑽研的。而主公又給了自己那麼多的賞賜和報酬,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屬於主公。當然要隨主公隨意的使用了。
可高興的日子沒幾天,幽州上下就隨着張秀兒領着這黑山軍的到來,而忙碌熱鬧起來。
本來郭嘉當初的意圖,就是要快速的出兵平定了遼東的公孫度。以免造成後患。可張秀兒領着黑山軍來了之後,劉明和郭嘉接連發現幾個問題,不得已之下,就把郭嘉的這一戰略意圖給擱置了。
首先,劉明和郭嘉同時發現,由於劉明幽州主力軍隊在這次公孫度聯合叛亂中造成的損失,和由於幽州的戰略需要而幾處分兵。現在劉明在薊縣的老軍隊還不足七萬人,比張秀兒帶來的這支黑山軍的人數少得太多了。造成了幹弱枝盛的現象。不便於劉明對軍隊的絕對控制。
其次,由於幽州本來的步兵就不多,這回又損失了不少,在這麼得一分散。再加上張秀兒帶回來的黑山軍,又全都是騎兵,現在劉明手下還能調動的步軍,也就一萬弓箭手了。要是劉明指揮部隊野戰還好說。可要是象攻打遼東這樣的攻城戰,總不能指望弓箭手和騎兵去撞城門和爬城牆吧。
最後,最主要的就是張秀兒歸隱而引起的一系列麻煩事。
那張秀兒在領着黑山軍來到薊縣之後,張秀兒怕自己本來就是劉明得人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和發現。從而影響了劉明的清白名聲和盛譽。在得到了劉明和郭嘉的同意後,於是當衆對着全部黑山軍的將士宣佈道:“各位黑山軍的弟兄。咱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呀。可本將軍殺戮太重,有幹天和,有違‘太平道’的教意。很早之前,本將軍就有心歸隱,靜思己過。再次深研咱們‘太平道’教義。可是本將軍一直放心不下你們這些追隨本將軍多年的衆家弟兄在今後的出路,才一直強自撐到了今天。如今咱們黑山軍的衆位兄弟全都找到了好出身。本將軍如今也就放心了。今後爾等要服從太尉劉大人地領導。一心報效劉大人,好有個出身,安身立命。而本將軍則要歸隱田園去了。”
這些黑山軍的頭領當然不幹了。一個勁的挽留張秀兒。最後,還是張秀兒拿出自己的威風,把眼一瞪,讓這些黑山軍的頭領以身作則,管理好軍隊。這些黑山軍的頭領纔不敢歪歪了。
而隨後,張秀兒也得以飄然而去。恢復了自己本來的身份,和劉明夫妻團聚,盡享魚水之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