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賢王,說什麼回報,那可就遠了。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財富,還有什麼回報可貪圖的嗎?本公與你實說,本公此次欲與你通商,不是爲了盈利,而是爲了化解你我兩族之間的恩怨,好從此太太平平的過下去。畢竟你們的遠祖,與我們的遠祖,那也是同宗。”劉明很是不高興的樣子看着左賢王。
“是,是,是。太尉大人慈心過人。我失言了。我向太尉大人賠禮。”左賢王急忙誠惶誠恐的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向着劉明賠禮
“賢王不必如此。咱們都是爲了咱們的子民嘛。不過,在商言商,我以商人起家。我也要爲我的那些商人提供一些便利。我準備在你的地界裡修築集市,以便於供我的那些商人落腳、聚集、買賣貨物。不知賢王意下如何?”劉明微微笑着說道。那神態別提有多麼的和氣了。
“沒問題,沒問題。這好說。我那荒草坨的地方,能有太尉大人修築集市,那可是天大的恩德了。您這可是在幫我啊。”左賢王沒等劉明話音落地,就忙不得的應允道。在自己領地內修築集市的厲害,那左賢王可明白得很,那可是在往自己的口袋裡送錢啊。就算劉明不這麼辦,正式通商之後,自己也是要修得。
“賢王能夠如此開明。真是令本公欣慰。不過,不是本公齒冷,信不過賢王。恐怕賢王手下的那些族人,也未必全都能和賢王一樣的開明,有遠見。而且。雖然你們上古之時和我們同宗,可這幾百年來,同宗各枝,你們對我們漢朝的劫掠,那也是年年不斷。我手下地那些商人,對你們族人,那還是很不放心的。故此,本公也要象徵性的在那裡派駐軍隊。以此來保護我的那些商人的安全。當然,這絕對都是象徵性的。只是爲了讓我手下的那些商人們感到安全而已。爲了化解你我兩族千百年來的恩怨。矢志千秋萬世地共存下去。賢王應該不會拒絕吧。”劉明輕描淡寫地說道。
此時,劉明臉上的笑意更盛,整個人也顯得更加和氣了。可左賢王得感覺就不好了。在自己的地盤內派駐軍隊,是個有腦袋的人,那也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然而,此時的左賢王能拒絕嗎?左賢王頭上得汗水已經順着臉頰流淌了下來。左賢王內心的掙扎,那是無比劇烈。
最終。左賢王紅着眼,喘着氣向劉明問道:“太尉大人。只是象徵性的派駐部隊嗎?”
“當然,當然了。只是象徵性地。”劉明滿臉誠懇地說道。
“那太尉大人的這個象徵性。到底要派駐多少的軍隊?”
“不多,不多。我幽州有數百萬之衆的兵力。你們南匈奴也有數百萬之衆的兵力。我只派遣兩萬的部隊在你那裡就好了。這兩萬人相對於咱們各自的兵馬總數來說,那都是微不足道。賢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兩萬兵馬?嗯。不錯。兩萬兵跟自己的數百萬的兵馬比起來,確實是微不足道。左賢王此時已經在跟着劉明的思路走了。
“好!就這麼着了。”左賢王咬牙切齒的發狠說道。
“好。痛快!是個幹大事的人。來。爲咱們的合作愉快。爲賢王今後能夠千秋揚名。咱們乾一杯。”劉明很是高興地舉起酒杯向左賢王敬酒。郭嘉也在一旁的恭維的向左賢王敬酒。
左賢王大感得意。也很是豪爽高興地乾了這一杯。
不過,郭嘉這個敗興的傢伙,就在左賢王剛剛撂下酒杯之時,就很不長眼眉的再次爲難道:“賢王。我家太尉大人爲了咱們兩族千秋萬代的友好,在你們那裡,又是開闢集市,又是派駐軍隊。可謂仁義至盡。然而。三人行,其意尚且不一。那麼多的商人和駐軍。停留在了你們那裡。言語不通,習俗不一。法度不同。民間偶起紛爭。那也是在所難免。此雖小事。可積少成多。雙方民怨過大。卻難免壞了賢王與我家太尉大人地一番苦心。不知賢王對此有何舉措?”
左賢王很是不高興地看着郭嘉,剛剛高興了這麼一下子,這個傢伙又來敗興。左賢王很是不厭煩地說道:“我們匈奴人世代好客,遠來者既爲客。絕對不會跟你們漢人有什麼紛爭的。除非是你們漢人奸詐,騙了我們的族人。”
“嘿嘿。左賢王,我這也是先小人後君子。省得事後好事變成了壞事。而且,現在就連你都說了漢人奸詐。可見你們的族人存此偏見的人爲數不少。若是因此有什麼誤會。那紛爭必起。就算事後,交代清楚了。仇恨終究是埋下了。我家太尉大人的一番苦心,豈不是隨之付之東流?”郭嘉冷冷的笑道。
“是啊賢王。奉孝此言雖不中聽,可卻也是務實之言。未料勝而先算敗。乃謀略周詳之策。不知賢王對此有何具體的實見?”劉明在一旁也好像覺得郭嘉說得有理,在一旁向左賢王問道。
左賢王心中惱恨郭嘉地刁鑽。可郭嘉說得又在坎上,而且連劉明都有被其說服了的樣子。左賢王氣哼哼地說道:“如果敢有與你們商人爭紛者,本王一律都把他們殺了。這部就解決了嗎?”
“不可,不可。賢王如此,我等到是承情了。可如此處理,卻顯得賢王偏袒了。民怨只會更深。不僅不能化解你我兩族的矛盾。反而會使之加劇。如此草率,萬萬不可。”郭嘉腦袋搖得像一個撥浪鼓似的反對道。
而劉明也在一旁點頭認可郭嘉的觀點。左賢王越發的感到惱火了,氣沖沖的向郭嘉問道:“如此不行。你卻有和好地辦法?”
“嗯。既然賢王問到了。我確實有幾點提議可供賢王參詳。依我之見,誤會最大的產生,乃是在於語言不通,其意不一。語義有所分歧。誤會,詐騙,必然產生。故此,針對此點,我認爲咱們應該統一語言。但,爾等草原之人,所習之方言,詞句短少。表意太差。有鑑於此,行商所用言語,一律以我們漢人的官話爲標準,以我們的漢人文字爲契約。而爲了達成咱們雙方共同的心願。我們幽州也會派人到你們那裡免費傳播漢話和文字。賢王你看如此可好?”郭嘉不慌不忙地說道。
左賢王雖然惱恨郭嘉,可也覺得郭嘉說得道理。尤其是漢人的文化,那可是匈奴人一直仰慕的東西。匈奴人地高層,都學說過漢話,只是水平的高低不同而已。故此。左賢王對此也沒有什麼反感。尤其是免費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他們樂意教,就讓他們教去吧。教會了自己的子民。也可以讓他們少上一些當。會說幾句話,那也沒什麼壞處。
左賢王盤算了一下得失,衝着郭嘉一點頭說道:“好。本王答應了。還有別的沒有?”
“有。還有一點。雖說統一了語言,可以消除大部分的誤會。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不法之徒。我們漢人有。你們匈奴人也同樣有。就像那些馬盜一樣。有不法之徒,就需要秉公處理。而如今你們那裡好像還沒有正式的法典。刑罰之事,多以理事者,主觀臆斷。冤假錯案頗多。這對我們幽州地商人是不公平的,也是絕對不可以服衆的。而且,即使是你們的族人。也不見得能認可一些對他們不利的判決。故此,我認爲咱們雙方應該統一法度。並由我們幽州派出有經驗的仲裁者,按着我們幽州的法度來判決。並傳播這些法規。法度。”郭嘉打蛇順杆爬的,繼續提出了要求。
“啪!”左賢王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怒吼道:“不行!不行!絕對的不行!我們匈奴人有我們自己的規矩,在我們那裡,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我們寧可戰死,也絕對不會答應這個的。”
此時地左賢王別提有多氣憤了。派軍隊駐紮。使用他們的語言,那也就算了。可連審案和法規都用他們的,那跟完全歸順了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左賢王這一拍桌子努喊。當時就驚動熊灞。那熊灞正吃喝地高興。猛然聽見這個動靜,以爲那左賢王要怎麼得了。當時就要起身把左賢王打趴下。
不過,還沒等熊灞站起來,卻被典韋一手給按住了。
熊灞對於自己的這個師傅,還是很聽話的。不敢跟典韋叫勁。坐下了沒動。可卻忍不住向典韋問道:“師傅,怎麼得了?沒看那傢伙拍桌子嗎?您怎麼不讓俺教訓他一下?”
典韋低聲說道:“大熊。學着點。咱們主公和小郭子在一起說人的時候,把人氣得拍桌子,那是很正常的事。不過,最後那些人也還得按着咱們主公和小郭子說得辦。這種事,見得多了。沒什麼地。用不着咱們出面。如果用咱們出面。小郭子會給咱們發信號的。反正主公他們說得那些,咱們也聽不明白,更幫不上忙。去了只會添亂。咱們只管喝酒吃肉,聽命令辦事,也就是了。”
“師傅說得對。”熊灞嘿嘿笑着又給典韋滿上一杯。
而此時,那郭嘉果然並沒有在意左賢王得憤怒。只是冷冷得說道:“左賢王。我家主公好意,你可不要不領情啊。這世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就你們南匈奴如今的實力。還別說你在我們的手上,或是我們把你們完全剿滅了。只要我們固守長城不出。你們再多的兵力,也進不了中原半步。你我爲敵,我們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而我們只要切斷了與你們的交易。你們匈奴那裡好像並不產茶葉和鹽巴,沒有茶葉,你們匈奴人會怎麼樣,你應該很清楚。而沒有鹽,你們更是堅持不了多少日子。而我們不與你交易馬匹。對我們卻沒有任何的影響。鮮卑人和烏桓人都會供應我們的。而且,你我雙方爲敵之後,難道我們就只能堅守不出嗎?你曾經派出了五十萬的軍隊來攻打過我們,你應該知道我們幽州天下第一軍的稱號不是白來的。正面作戰,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而且,就算我家太尉大人仁慈,體恤百姓。不想因爲這點小事,勞民傷財。可是隻要我們派出去幾萬的軍馬,以小股作戰,效仿那些草原上的馬盜。幾千人爲一組,襲擊你們分散的部落。你們的那些部落恐怕不會有多少能夠倖免。對此,賢王在被我們呂將軍請來的一路上,那應該是深有體會得。這就不用我來多言了。而若是你們因此把那些小的部落聚集在一起。恐怕大草原上也沒有幾處那麼茂盛的水草可供那麼多的牛羊停留。你們全民皆兵,可也全兵皆民。牛羊都餓死了,也就該輪到你們了。在如此侵襲下,你們又能支撐個幾年?恐怕連一年半載也支持不下吧。到時候,別說是戰死了。餓都把你們餓死了。如此倒也落的清靜。少了你們這一個禍害。”
“你!……”左賢王氣得說不出話來。可郭嘉的這些話,卻也深深的震撼了左賢王。郭嘉的這些方案,無論是哪一條,只要嚴格的執行下去。那都是要讓南匈奴亡族滅種的啊。尤其是左賢王親眼目睹了呂布和張飛滅了自己那麼多的小部落,更是深信郭嘉之言不假。
而這時,劉明又在一旁假意斥責道:“奉孝,賢王乃是我的朋友。今後借重之處上多,你怎麼可如此說話。還不與賢王賠禮。”隨後,劉明又對左賢王說道:“賢王,我的這個軍師就是嘴直,賢王莫怪。不過,他先前的提議,卻也有幾分的道理。你我先前的合作意向全都統一了,爲了一個小小的法規分歧,就要耽誤了咱們通商友好的大事,這可是萬萬不划算的啊。賢王可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