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比鬥只是助興,賭約也無需太大,如若我軍輸了,儘可免各位嘉賓之賦稅、徭役。如若我軍勝了,就請各位嘉賓靜心聽取我幽州法度。心平氣和的商議。”楊堅很是平和的說道。
關羽一皺眉。這賭約雙方的籌碼也太不公平了。這楊堅怎麼能這麼說呢。關羽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黃月英。只見黃月英微微的頷首示意。
而這時,那些夷人首領已經起鬨的喊道:“如此甚好。就這麼辦吧。”那些夷人首頜,原本還怕楊堅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如就此歸順、降伏一類的。如今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自然急不可待的同意了。
而他們的熱情迴應,卻讓關羽恍然了。關羽心中暗笑:原來如此。
確實,如果只是這麼一場小小的比鬥。那個古侯又待表不了所有的夷人部落。即使用言語圈住了這些夷人,恐怕他們到時候也是口服心不服。
不如就此賣一個好給他們,等他們切實的商談了,看到了真正的好處和利益,當然會就此真心歸順,再無二心。反正以三弟的實力,勝這些夷人,自然不再話下,怎麼的都是贏,自己這邊的賭注也就無所謂的輕重關羽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就這麼辦了。不知古首領和各位首領意下如何?”
各個夷人首領首領既然來到這裡,自然都是有心氣和關羽他們商談的。最不濟,也是來此看看風色的。如今,古侯勝了,賦稅、徭役全都免了,這就跟任其自治也沒有什麼兩樣。而古侯敗了,也不過是與當初來的目的一樣。繼續商談,這絕對跟白給的一樣。當然無人反對。
就連最強硬地古侯,也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便宜。連連點頭。
這古侯,能領着彝族部落快速崛起,自然也不是一個全憑武力,魯莽無謀之人。只是,古侯通過自身的學識,頑固得認爲。如果漢族穩定了。漢人騰出手來。自己這些夷族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而漢人狡詐,遵守漢人的法規,就是用自己的辛勞血汗給漢人積累實力。所以,絕對不能聽漢人的。
說白了。這古侯就是一個頑固不服王化的黑彝首領。而鬆雙、撲胡、袁約等人則近似於白彝首領。當然了,此時還沒有分得這麼細。
只是相互間的心態和習慣有所差異罷了。
而先前張魯和後來地諸葛亮。都沒有觸及到古侯得逆鱗。古侯倒也沒和他們作對。可這回幽州明擺着要全面治理漢中,長久地穩定安居下來。古侯當然要跳出來反對了。但是。古侯也深知單憑自己一族的實力,是不可能對幽州軍構成多少威脅的。而只要此次會議召開了,夷人氏族之中也絕對會有一大部分家支依附漢族,以求關穩,那就更不利於他來聯合各族,捍衛自身的利益了。
故此,古侯纔會強硬地象取不合作態度,併成心想在會議開始前,就搞亂了這次會談,使其不歡而散。
可如今,幽州軍給出了這個條件,讓堅信自己武力的古侯,產生了用很小地代價獲取最大利益的希望。而且,如今這種環境下,幽州軍在面對自己無理取鬧下,還沒有翻臉,而是象用比武解決。古侯也怕自己再這麼鬧下去,不僅破壞不了會談,反而到遭到其他氏族的反感。故此,古侯那腦袋點的比誰都歡。
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鄧還有什麼說的。那就打唄。
張飛和古侯在院子裡就拉開了架子。一點廢話沒有,張飛一個墊步,當胸一拳,就猛地向古侯打去。拳帶風聲,呼呼作響。兩旁觀戰的夷人首領,那可沒有一個外行,只聽這風聲,這些夷人首領就無不變色。這得是多大的力氣,才能帶起這樣的風聲。這要是打上人,那還不得骨斷筋糜啊。
那古侯得實戰經驗也無比車富,一聽這拳風聲,就知道自己接不住。當下猛地一閃,斜穿二尺,躲過了張飛這一拳,反腳掃向張飛的後張飛也不躲閃,直接一個肘擊,迎向古侯得掃腿。‘嘭’的一聲,張飛的又肘和古侯得右腿捶在了一起,來一個親密的接觸。古侯直接被張飛這一下震出了一丈開外。而張飛接了這一腿,那也是身形一晃。
古侯能在深山之中,擒虎伏豹,鄧力氣也是不小的。
二人互相稍稍瞭解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再一次的交戰到一起。
好傢伙,這倆人比鬥起來倒好。真值一回票錢。這張飛和古侯得功夫,幾乎都是從實戰中磨練出來的。兩個人誰都不是那種後發制人的武者。不用挑鬚子,上來就住一塊攏對。
只不過張飛如今所使得,那是正規無比的軍體拳。一招一式,虎虎生風,剛猛無比。而古侯就在山林之中,閃轉騰挪,快捷無雙。打起來,那叫好看。
轉眼
間,二三十招過後,張飛雖然佔着上風,可那古侯躲得利索,張飛一時間也奈何他不得。抽冷子還能繞到張飛的背後,給張飛來那麼一下子。
張飛心中有些氣惱。就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鼠輩,就跟自己打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此下去,豈不讓人笑俺老張無能。
也無怪乎張飛會如此想,這古侯得實戰經驗雖然車富,可招法卻絕對是山野之中鍛煉出來,沒有什麼套路。只是勝在速度夠快。跳躍比較靈活。這要是擱到張飛手下小六子得手底下,小六子手下那些大俠們出手,哪一個在這個時候,也應該取勝了。可是,速度和靈活,卻是張飛的弱項。當然了這也幾乎是每一個馬上大將的弱項。畢竟在馬上慣了,這用腿的時候,自然就少了。有一利,自然也就要有一弊。要不然。當初張飛也不會被劉明用摔跤的功夫摔倒了。
可張飛粗中有細,他這麼一生氣,還真給張飛憋出一個損主意來。
張飛一連五招黑虎掏心,那古侯也是一躲再躲,都躲習慣了。可就在第六次的時候,張飛表面上雖然還是黑虎掏心。可張飛這一招卻沒有用上多少地力氣。而是在古侯習慣性的躲閃之時,半截摟的,變拳爲爪。猛地擒拿過去。
古侯一時不慎。本來正在習慣性的躲閃張飛的拳擊,已經閃開的身乎,來不及再次閃躲,一下子就被張飛一把抓住。
這回算是得了。張飛那是多大力氣。古侯落在張飛的手裡。那還跑的了。張飛大手一握,古侯當即就覺得好像五個鋼鉤在往肉裡鑽。
連骨頭都好像要被掐斷了一般。
可還能等古侯叫出聲來。張飛已經單膀發力,把古侯輪了起來。
猛地砸在了地上。
這一下,張飛還是留着情面了。可即使是張飛沒使多大地力氣,可那也不是人受地。這人畢竟是肉的,不是銅胎鐵鑄的。光是這一下,差點就把古侯摔成了肉泥。這要不是古侯確實是在深山老林裡摸爬滾打出來的真漢子。就這一下也就散了架了。
可就算如此,古侯也起不來了。
這一幕發生地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衆人都還來不及反應,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古侯就已經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氣了。
等衆人反應過來,古侯帶來地那些跟班,當時就不幹了。呼拉一下子就衝到了庭院之中,把張飛圍了起來。有倆人就要過去扶古侯。
說實在的,如此地撞擊、摔打,這倆人要是猛地這麼一扶,筋骨錯位,古侯非得就這麼交待了不可。這彝族和幽州的仇恨也要就此結下了。而古侯也就已自己的性命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要知道,彝族之中,首領並不是唯一的。彝族以家支爲單位,有多少個家支,就有多少個頭人和首領。每個首領都是靠着個人的魅力推舉出來的。古侯勢力強壯,就是古侯個人魅力高超,吸引了衆多的家支依附。可是,即使如此,彝族之中,還是有許多不歸古侯管的。故此,古侯就算是在這次商談之中,有什麼不滿的意見,哪怕是再強橫,也只代表古侯這一部分人意見。而不能代表所有的彝族首領。更別提如今還有其他的氏族了。
但是,彝人在長期的自保中,卻形成了無比的對內團結。彝語:
‘此威’,就是意爲‘同祖兄弟’,這個古侯以自己的個人魅力成爲昔領,並形成很大的實力。這就說明了古侯在彝族中的聲望。這要是古侯死在這裡,所有的彝族首領,就算原先有和幽州合作的意向,也要一直對外了。兄弟、家支遠遠要比鄧個不知所謂的漢人朝廷重要的多。
這就是所謂的彝人名諺:‘老虎靠牙齒,老鷹靠爪子,彝人靠家支。’可萬幸的是,如今這幽州軍裡面,行政上的人才雖少,可懂得跌打損傷的人才,那卻是比比皆是。畢竟幽州軍之中,武藝高超的高手太多了。而武功高手,多多少少也都懂得一些跌打報傷的忌諱和治療的。
當下,很多人都紛紛喊道:“別動他!千萬別動他。要想你們首領活命,就千萬別動他。”
那兩個人準備攙扶古侯得人,被這麼多的人喝止,當時就傻在了那裡。不知所措。既不敢攙扶古侯,怕損傷了他的性命,可又覺得任憑古侯躺在那裡,也是不好。
所幸得是,這次隨古侯而來的,除了一些頭領之外,還有一個彝族的巫醫。巫醫在彝族當中的地位是神聖的。古侯這次原本是要幹大事的,故此把巫醫也請了來。一是幫着自己參詳,另一個就是鎮壓場面。
而如今,這個巫醫看到古侯這幅慘象,當即就過來想要醫治古侯。
別說,這個巫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最少他看出來了這個古侯如今確實不能動,一動就死。可這個巫醫稍稍一按古侯的胸部,想要看看古侯得胸腔骨頭如何,又沒有摔散。只要那裡沒摔散,骨頭沒錯位,不至於扎着哪個內部臟器。其他胳膊腿的地方,那就好辦了。哪怕摔得再重,最多也就是一個全身殘廢,性命總是無憂的。
可這個巫醫剛一扶古侯得胸部,鄧古侯就是一頓哀號。古侯如今都快樣散了,全身的血脈,筋骨都被震着了。筋骨都有些錯位。不碰還疼呢,這一碰當然就更疼了。
這一下。這個巫醫也沒轍了。搖了搖頭。做下了古侯已經沒治了斷言。
當時,跟隨古侯而來的那幾個頭目就要操傢伙拼命。而這時,一清脆之聲傳來:“且慢!這位首領還有救!”
在如今這些大老爺們之中,能有如此清脆聲音地。自然也只有黃月英了。說實在的,張飛這一下樣得夠狠。幽州軍雖然有很多人能看出古侯此時不能動,可真正有把握治好古侯得卻沒有。那些粗淺的跌打損傷療法。對於古侯如今這幅慘象。還是差了一些。最多也就是能看出不能動。然而,這些人裡面當然不能包括黃月英在內。黃月英三項全能。那可是三項特級品位的高手。醫術之上,和華他互補長短。那絕對屬於高手,高手,高高手。
然而,黃月英的這種才華,雖然關羽略知一二。可那些夷人首領卻不知道。而他們出於對女子的歧視。更是對黃月英投以鄙夷的目光。
這人都這樣了。這個小女子還要瞎搞。實在是太要不得了。
但是,黃月英此時根本不理會這些。徑直的向躺在地上地古侯走去。而那些想要攔阻黃月英地彝人,卻被相信黃月英,並想彌補過夫的張飛攔了開來。
黃月英平穩的走到了古侯面前,那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黃月英微一搭脈,就已經知道了古侯體內氣血走向如何了。這古侯得身體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張飛也沒用全力,這古侯得五臟六腑並內有實質上損傷。只是氣血被震地淤積了。筋骨有些錯位而已。而那巫醫看不出古侯體內的實際情況如何,光看古侯得外表慘狀,以及各處都動不得,一動就痛得要命,這才以爲古侯全身都被摔散了。沒救了。
月英以脈像,知道了古侯得內臟沒事。當下,拿出一個扁檀木盒子。打開來,那是一整套地金針,粗如骨刀,細如毫毛,帶鉤、帶刃、帶拐彎的,鄧真是一應俱全。
光看着這些針炙用地金針。在場的所有人,那都是一陣寒顫。這個小女子,這是要幹什麼?
可等到黃月英拿裡面的金針往古侯身上扎的時候,那些夷人首領更受不得了,這個漢人女子實在是太惡姜了。古侯剛纔不就是訓斥她一下,讓她懂懂規矩嘛。這個女子就懷恨在心,這古侯如今都這副模樣了,還用針扎,實在是太惡毒了。當即,在場的夷人衆首領,就全部鼓譟起來。紛紛喝止黃月英。
當然了,那些夷人不明白,幽州這邊還是有一些懂行的高手。知道黃月英是要用金針過穴,打通古侯得經脈。校正古侯得筋骨。可鄧些金針裡面的大部分,他們也是沒見過,當然也就不禁要把嘀咕了。那麼粗的,跟小刀一樣的東西,還能算是鍼灸用的金針嗎?
可是不管怎麼說,如今這個時節,也還是要維護黃月英的。尤其是張飛,雖然張飛壽見拿針的,心裡就發麻。可仍然秉承着信任黃月英的態度。環視衆人,以那猶如實質一般的殺氣和目光,生生震懾了鼓譟的衆人。
而此時,黃月英手動如飛,十三口金針已經插入了古侯得體內。這十三口金針,可不是一般的金針,乃是縷空的透骨針,專門是用來放血的。金針入體,順着金針的尾部,一股細小的血線就逼射出來。隨着淤血的流出,古侯這個已經腫脹的人,立刻就消瘦了一些。
而隨後,黃月英又手如閃電,一連七口幽針扎入,以顫宇訣抖動金針。古侯那糾結在一起的筋脈,當即舒展開來。而隨着筋脈的舒展,古侯那些錯位的筋骨也自然而然的隨着筋脈牽扯而復位了。
黃月英隨即收回了金針。並把古侯翻了個身,猛地一擊古侯得命門。古侯當即一口鮮血吐出,隨即猛地站起身來,破口大罵道:“賊婆娘!使得什麼妖術,整得老子這麼難受?還讓老子喊不出來?”
敢情,黃月英的第一針就封住了古侯得啞穴。怪不得如此經脈復位,這麼大的痛苦,這個古侯愣是一聲沒出。
可歲侯這麼一站,這麼一罵。在場的每個人,那都知道古侯肯定是好了。此時,這些夷人首領,再看黃月英,那可就不是那種看小女子的蔑視眼光了。而是既崇拜,又畏懼的目光。這種目光,只有他們在看巫神的時候,纔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