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鳩偶然得知:魯肅將軍與幽州勾結,意欲使那周瑜投降幽州!”步鳩小心的對孫權說道。
“胡說!不可能!魯子敬,忠厚之人。對吾忠心無二。絕對對吾無有二心。必是你所聞有誤!”孫權斷然的說道。雖然孫權對周瑜地信心不足。可孫權對魯肅,那卻實在是太相信了。
“主公。此事乃是鳩偶然親耳偷聽徐庶所言。萬萬假不得。”步雞連忙再次重申自己的所見。
此時的步鳩,那也是不得不如此。既然已經對魯肅進行揭發了。那就註定得罪了魯肅,不是魯肅身死就是步鳩滅亡。萬萬沒有退縮的餘地了。否則的話,以孫權對魯肅地寵信,步鳩今後,那也是萬萬沒有好下場的了。
當然了,步鳩此次向孫權進言,除了步鳩對孫權的忠心之外,步鳩對魯肅地嫉妒,那也是主要的。要不然的話,向魯肅這種大員有問題,步鳩怎麼的也得要再三覈實一番之後,取得了確實的證據,那才能上報給孫權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那麼的急不可耐。
沒辦法,誰讓在魯肅來之前,只有步鳩纔是孫權絕對的親信。頭號心腹。就連孫權登上江南之主。那也是步鳩居功至偉。可這一切,卻在諸葛亮和魯肅接二連三的到來之後,全都變了。
那諸葛亮也就罷了,雖身在顯位,可步鳩卻知道,孫權雖重用諸葛亮,卻沒有對諸葛亮交心。諸葛亮的才華,就如同周瑜一般耀眼,始終不能讓孫權徹底放心。這是孫權所處的地位決定的。不能隨孫權的意願所轉移。可那魯肅卻不一樣,那絕對是與孫權推心置腹。早早就凌駕於他這個曾經的第一心腹之上了。
故此,步鳩纔會在得知魯肅有可能有問題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孫權。就算魯肅沒有問題,那也要動搖魯肅在孫權心目中的地位。
此時的步鳩。在經過了這麼多年骯髒的政治鬥爭之後。顯然已經墮落了。不再像當初那麼純潔了。
然而,步鳩不知道地是,正是因爲他地擁立之功,孫權才改變了對他的看法。畢竟每當看見步鳩。孫權就會想起一些不愉快地往事,自然而然的,孫權也就會疏遠了步鳩了。
就連此時,孫權在聽完步鳩的細說之後,還是不信地說道:“此乃徐庶使詐,子山萬不可輕信。”
步鳩不禁對孫權如此信任魯肅,更是嫉妒幾分。步鳩咬牙說道:“主公。若是徐庶使詐,必留蹤跡,顯露於人前。以爲他人知耳。而今。徐庶爲此,甚爲機密。先是躲出驛館,後又分行兩路,更遣小吏躲避行蹤,暗中下書。即使我江南派在暗中監視徐庶之人都不得而知。若不是被我無意之中撞破。主公卻從何可知?而我此行拜訪徐庶,也全是臨時起意,那徐庶事先萬萬不知。那徐庶又從何設局?”
孫權聞言,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言語。只是孫權心中還是萬萬難以相信魯肅會背叛自己。故此。孫權低語道:“也許此信不過是一封平常書信。也未可知。”
步鳩笑道:“若是平常書信,下書之人,豈用遮蓋?何況,那龐統先前爲主公所謀之計。而今看來,盡皆荒紐。雖是爲主公謀計,可實損主公聲名甚重。鳩雖不才,可彼時若在,萬萬不會讓主公聽從此計。欲行分裂矇騙曹操之策,可行名號甚多。何必非用此污及主公名號之策?而鳩能料知此策,那魯肅才智決不下我,何不出言止之?何況那獻策之人,又偏偏是魯肅好友周瑜舉薦給主公的龐統,若是那魯肅暗中無有和幽州暗中瓜葛。此卻何爲?”
孫權先前本就在惱恨龐統出的那個餿主意。只是被魯肅給勸住了。此時又被步鳩提及。孫權也不禁暗中懷疑:這魯子敬確實沒少爲那龐統美言啊。
孫權雖然還不信魯肅會背叛自己。可卻不禁低頭不語。
步鳩在一旁看得明白,連忙又再次說道:“主公。若想明辨此事,並不難矣。”
孫權猶如即將淹死之人,猛然間抓住了一顆救命的稻草,迫切的問道:“此事如何分辨?快快講來!”
“主公。那徐庶既然說是給了魯肅一封信件。主公可親自前往魯肅府中索看。若是那魯肅拿不出來,或是言語有所閃爍,必是那魯肅心中有鬼。若是那魯肅拿出信件,信中毫無問題。也可去君臣之疑。”步鳩不慌不忙的獻策道。
“好。就這麼辦。你且與我一同前往。”孫權也不想在心中留這麼一個疙瘩,當即點頭應允。
步鳩心中得意:主公啊,只要你去了。不管哪魯肅有沒有問題。這都表示了你對魯肅地不信任。今後你們倆的關係,也就不可能再向先前那麼密切了。到時候,你就還只能依靠我步鳩了。
不多時,孫權就帶着步鳩來到了魯肅府上。魯肅守門的那些侍衛也不敢攔阻孫權,一邊招待孫權入內,一邊急衝衝趕往內堂稟告魯肅:孫權到訪。
雖然魯肅對孫權地突然到訪也很意外。可更多的卻是擔心是不是又出來什麼大事了,連忙整衣出來迎接孫權。可此時孫權已經來到了正廳。
魯肅給孫權見禮之後,向孫權問道:“主公何事深夜來此?”
孫權也不轉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子敬可曾受到幽州信件?”說完,孫權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魯肅。
“嗯。肅確實剛剛收到一封幽州信件,乃是荀域給我敘舊之信。主公卻是從何而知?”魯肅很是奇怪孫權的消息靈通,可還是沒有絲毫隱瞞孫權,實打實地說道。
孫權看魯肅沒有絲毫隱瞞和慌張的意思,當時就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說道:“嗯。無事,無事。我只是偶然得知幽州此時有人給子敬來信,心奇之。故而相詢。而今既知乃是荀域給子敬之信,也就無他事了。”
雖然孫權說得婉轉,想就此打住。可在一旁的步鳩卻不甘心地說道:“主公何作此言。既是荀域與子敬來信。何不求之一觀。以示衆疑?”
步鳩如此一言,那魯肅就是在如何的君子坦蕩,不疑他事,那也是明白孫權來此是怎麼回事了。魯肅也不說話。只看孫權如何作答。
孫權被步雞言語所擠,而且步鳩也把這事挑明瞭,孫權只能無奈地說道:“子敬,非我心疑於你。但釋衆人之疑也。子敬可取書信與我一觀。以絕他人之語。”
孫權雖是無奈,可還是把責任推給了不知何人的他人。
魯肅對孫權微微有些失望,不過,魯肅也理解孫權,處在孫權的那種地位,有些事情。卻是不得不爲之地。但是,理解歸理解,魯肅聽聞孫權讓他拿出那封幽州來信一觀,還是有些遲疑。不過,魯肅最終還是決定把信件拿給孫權觀看。
於是。魯肅說道:“此信現在書房,且容我取來與主公觀瞧。”
然而,魯肅那一點點地遲疑。卻被一直留心魯肅,生怕此舉傷害了與魯肅感情地孫權。看了一個滿眼,不由得引起了孫權一絲絲的懷疑。
而這時,步鳩又在一旁聽魯肅要去拿信,連忙出聲說道:
“主公,此地非是講話之所,我等何不與子敬同往書信觀信,共議國事。”
魯肅明白,這是步鳩對自己的不信任。可孫權在聽聞之後,並沒有表示反對。這也讓魯肅微微有些不快。不過,魯肅還是說道:“既如此,主公請隨我來。”
魯肅領着孫權、步鳩來到書房,徑直從案頭取出一封信件,遞給孫權。
此時孫權已經相信魯肅應該沒有問題了。否則的話,魯肅也不會拿信件給自己看。不過,都到了這一步了,不看也不象話。孫權只得隨意地接過信件,準備隨便看看,就此還給魯肅,而後再安撫魯肅,與魯肅修好。
可孫權就這麼隨意的一看,當即就是一皺眉,隨即仔細的看了下去。看完之後,講信丟在桌安之上,向魯肅問道:“子敬,此信何以如此?”
“原信如此,吾尚不知何故,正待天明去詢問那徐元直。”魯肅實話實說道。
步鳩偷眼觀瞧,心中大喜。卻見那信中多有塗改之處。步鳩當即質問道:“世間書信,焉有以草稿送人?想是魯將軍不欲他人知曉信中機要,事先塗改耳!天明向詢,意在串供耳!”
“住嘴!子敬乃世間信人!他既言原書如此。此必無虛假。此事就此罷休!”一旁的孫權大聲喝道。
步鳩茫然不知爲何。魯肅卻對孫權多有幾分感激。
稍候,孫權帶步鳩離開魯肅府宅。路上,步鳩不甘心的向孫權詢問道:“主公,那魯肅所呈書信,分明塗改而得,其中必有緣故?主公何不追問?”
此時,孫權很是氣憤,忍不住怒聲對步鳩發泄道:“子山何以愚鈍至此!此事若是再加追問,豈不是要逼着那魯肅標明自己要投奔幽州。而此時,我江南卻萬萬不能得罪幽州。如此,豈不只能明着送魯肅走。而且,周瑜與那魯肅乃是生死之交,若是魯肅有所差錯,那周瑜豈不是要真的要反。而今,萬事以應對曹操爲首,他事且等今後慢慢計較。”
步鳩雖被孫權責罵,可心中很美,自己終於又成了孫權絕對的心腹了。
次日,魯肅果然持書信前去質問徐庶,徐庶只是假言到:
“某來時匆忙,想是荀大人知道的也比較晚,故而一時匆忙,放錯了手書。”
魯肅正人君子,面對徐庶如此皮賴,也是無話可說。只得嘆了一聲:“文若公一時匆忙,卻是害了我魯子敬了。”
而魯肅的一聲長嘆,那徐庶當即來勁了,拉着魯肅就要找孫權。
開始之時,魯肅還以爲徐庶要爲自己出頭,前去質問孫權任何強看他人信件。連忙對徐庶說道:“元直不許害我。此事已經罷休。我主深信我之。切不可在因此生事。”
徐庶也是不管,還是徑自走。魯肅生怕徐庶狂言,在惹出什麼事端,連忙緊跟徐庶,只是苦勸。徐庶全當沒聽見。
等徐庶見了孫權。魯肅這才放下心來。卻原來徐庶使準備要走,特向孫權前來告辭地。
孫權本來就煩心徐庶,聽徐庶要走,假意挽留一下,也沒過多堅持,隨即就答應。
可沒想到,徐庶在孫權答應之後,卻說道:“吳侯。某奉太尉大人之命來此徹查吳侯謀兄一事。雖經吳侯澄清。又經列爲大人齊證。然,萬事不可只聽一家之說。某還要前往周瑜之處,聽聽他到底是如何指正吳侯得。”
孫權這個氣啊。從這走了,還要去周瑜那。還真是認真負責啊。不過,你走就走唄。你還告訴我幹什麼?真真得沒拿我當回事。
不過,孫權這個氣算是白生了。沒等孫權發作,徐庶已經繼續說道:“然而,爲了避免你們兩家各持一詞,導致真相無法得知。某特請吳侯派一人隨我一同前往周瑜哪裡。雙方當面辯說。真相自可大白。”
孫權聞言,心裡當時好過了許多。這徐庶辦事,卻也周到。如此,卻是要向我告知的。雖然孫權知道周瑜不會說什麼不利於如今的言辭。可這過場,還是要走一趟的。
孫權當即說道:“如此好,我遣步鳩隨你前往。”
“不可。爾江南之人,某不可盡信。”徐庶毫不留情面的反對道。一點也沒有什麼含蓄一說。
孫權這個氣啊。給你點顏面,你徐庶到得以了。孫權不悅地說道:“那汝卻如何?”
“吳侯可遣魯肅將軍隨我前往見那周瑜分辨。魯將軍正人君子,向不謊言。深得我家荀大人信賴推薦,當是可信之人。”徐庶毫不遲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