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榻上,風浩面色如紙,緊閉着眼睛,眉間還是緊緊的皺着,額角上,不時的滲出汗水,似乎在做惡夢一般。
“唉...”
瓊素坐在牀榻邊上,看着少年,輕聲的嘆着氣,一雙眼眸也是有些紅腫,將手中的帕巾用涼水打溼,捏幹,然後小心翼翼的爲少年抹着額角上的汗水。
“別太擔心了,浩兒只是昏迷了而已,過幾天自然就會醒來了。”
風塵站在一旁,輕聲的安慰着。
“可是...”
抹了抹風浩那緊皺的眉尖,瓊素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淚水盈眶而出,怎麼也止不住。
“唉...”
又想到顏晴的離開,風塵也不禁輕嘆一聲。
夜幕降臨,烏雲吞噬着明亮的圓月,不久,整片天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房間內,風浩左手上那枚古樸的戒指散發出瑩瑩之光,將的他的身軀全部籠罩在內,瑩光滲入他的體內,修復着創口處,直到天明,這些瑩光才退回戒指,其間,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早晨,瓊素,風塵也是來了一趟,直到中午,炎日當空。
“嗯?”
牀榻上,風浩的身子動了一下,接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嘶...”
纔是一醒過來,背後就傳來一陣劇痛,疼的他一直咧牙。
沒有猶豫,風浩直接盤坐了起來,調動體內神農藥典之上的那枚虛丹,清涼的藥性擴散,讓的後背上的創口疼痛頓時減輕了許多,不多時,一切就恢復如初。
“呼...”
張口,他就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頓時便覺得身子清爽了許多。
而這個時候,一段記憶就緊隨而來涌入腦海。
“不好!”
一個躍身,他就跳下牀榻,出到門外,發現院內的一切絲毫沒有改變,才微微放下心來,眉尖一簇,他不禁疑惑了起來。
照他昏迷前的發展趨勢,風家不可能還能這般的完好。
“之後到底出了什麼事?”
思想了少許,他便邁開步子朝着風塵的書房走去,心裡卻依舊在擔心顏晴的事情。
無形中,他總覺得這件事應該與她有關係,因爲,除了身份神秘的她,已經沒人能阻止野狼傭兵團的那羣人。
“浩兒,你醒了!”
坐在書桌前的風塵見風浩走過來,直接放下手中的事物,站起身來,有些欣喜的看着他。
據他估計,以風浩所受的傷,最少也需要十幾天才能醒過來,不想,才過四天,風浩就已經醒來,而且更是行動自如,這讓的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浩兒讓父親擔心了。”
風浩點點頭,微微鞠身。
“來,別站着,坐!”
風塵還是以爲他在硬撐。
“父親,我已經痊癒了。”
風浩在原地隨意的伸了伸手腳,活動了一番,全身骨骼迸發出一陣脆響,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
“這...這怎麼可能!”
風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兒子,張開的嘴巴幾乎能放下一個雞蛋。
他早晨才檢查了風浩傷口的情況,那還是血淋淋的一片,連結痂的跡象也還沒有,怎麼可能在幾個時辰之內就恢復正常呢?
他走了過去,撩起了風浩的衣衫。
這哪裡還有創口,簡直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連個傷疤也沒有留下,如果不是因爲親眼所見,風塵幾乎認爲他根本沒有受創過了。
“你...你...這...這...”
眼前的一切,讓的風塵震撼的連句話也說不完整了。
許久,他才平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站在身前的少年,緩緩開口,“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而他心底,隱隱有個念頭正在萌芽生根。
“我是一名藥師!”
風浩坦言了,也唯有這樣纔有解釋,而且,他覺得藥師的身份,藏起來,還不如公開,畢竟,如果早些時日公開,一個擁有藥師的家族,就是野狼傭兵團接這任務也會考慮再三。
利益雖然誘人,但是性命更是重要,特別是傭兵這種刀口舔血的活計,更是不能得罪藥師。
“果然!”
風塵心中一顫,旋即身子也是激動的有些發抖,張口暢懷大笑,“好!好啊,哈哈...”
看着眼前的兒子,他的眼眸變得有些朦朧。
擁有了如此的天賦,更是藥師,他已經可以預見到風浩未來的成就了,庸才?這簡直是笑話!
這個時候,他終於是完全的相信之前風浩的說法了,他的體內有一個無底洞,的確是所有人錯怪他了。
一個藥師代表什麼,他這個曾經的風家家主再也清楚不過了,風家,要崛起了!
從風浩身上,他看到了風家未來的希望!
看着激動的父親,風浩心中也是頓生豪情。
這個世界,以強者爲尊,修行,不爲別的,就爲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親人,能站直腰身說話!
“父親。”
“你是想問顏晴的情況吧?”
見風浩那滿臉擔憂的模樣,風塵的眉頭簇了起來。
顏家,雖然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家族,但是從那行黑袍衆的實力就能看的出,這顏家,必定是極不簡單。
“她很好!”
風塵暗歎一聲。
“呼...”
風浩長舒了口氣,提着的心纔算是放下了,“她人呢?”
不知爲何,這個時候,風浩有一種極想見顏晴的衝動,便是脫口問了出來。
“她走了。”
邊說,風塵邊朝着書桌走去,背對着風浩,不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黯然。
“走了?”
風浩一怔,心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浩兒,忘記她吧。”
轉過頭來,風塵有些心疼的看着一臉木然的風浩,開口勸道。
“忘了她?”
聽着這樣的話,風浩直接一個踉蹌,接着上前緊緊的拽住風塵的手臂,“父親,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晴兒爲何就這麼走了?”
“唉...”
這樣的事,整個玉蘭城的人都知道了,風塵輕嘆了一聲,沒有隱瞞,將事情的經過,與中年男子所說,一五一十的全數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