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深黑暗的叢林之中,天空都彷彿被璀璨絢爛的金光覆蓋,只見雲遊和尚從密林之中一步步宛如踏空而來,渾身佛光繚繞,面目莊嚴,猶如一尊神佛。
“阿彌陀佛,師尊果然說的沒錯,蠻荒之行,丁家必然會以驅鬼神符,再次爲禍。”面無表情的望着遠處的丁環,雲遊的聲音在密林中餘音迴盪。
明眸之中殺機一閃,丁環冷眼望着踏步而來的雲遊,聲音冰冷透骨的輕哼道:“又是你們!佛靈山的禿驢!”
看似柔弱,丁環此時此刻面露殺機的模樣,卻足以讓很多殺伐果斷的男人也要不如。
雲遊卻是並沒有理會丁環,而是緩緩走到已經重傷垂死的周成身旁,雙手間揮灑出一片佛光將其籠罩,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要你能放下心中的殺機,也可立地成佛。”
感受到佛光進入體內開始幫助自己恢復傷勢,周成苦笑一聲,道:“多謝佛靈山大師相救,在下身爲周家之人,卻是不能進入佛門。”
“阿彌陀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你不願,我自然也不會強求,只是你與我佛門無緣。”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雲遊一個轉身,身影騰躍而起,轉瞬間踏立在一株與丁環相對的古木之上。
“丁施主,驅鬼神符役使兇靈,不是正途,還是交與貧僧帶回靈山將其封印吧。”此行進入蠻荒,除卻渡化怨靈精進佛法之外,這驅鬼神符,纔是靈山賦予雲遊最重要的任務。
“做夢!”手中驅鬼神符青光閃爍,丁環小手一揮,數百堪比武宗的厲鬼紛紛嚎叫而起,鋪天蓋地的向對面的雲遊洶涌而去,滾滾血氣死氣滔天,壓迫的空氣都無比的沉重。
與此同時,丁環與身旁的鬼冥身法展開,以極快的速度藉着夜色,向密林的深處奔行而去,面對雲遊,知道佛靈山有專門對付怨靈厲鬼的法門,她自問不是雲遊的對手。
數百武宗級別的厲鬼,她還不放在眼裡,但是附身在孫羅身上的鬼冥,卻是一隻堪比武王的怨魂,她便將之帶走。
“等我尋找到更爲強大的怨靈,我必讓你佛靈山傳人血染蠻荒!”奔行之中,丁環柔弱的小臉上,透出了一抹冷然至極的殺意。
當李楓和莫若顏,白晨等人趕到之時,丁環已經離去,當看到雲遊被數百隻死氣滔天的厲鬼圍攻之時,七人都是臉色大變。
沒有任何猶豫,李楓一步踏出,直接身法展開,瞬間衝入了厲鬼的包圍之中,修行生死玄功,他根本無懼這些所謂怨魂厲鬼,他們身上龐大的死氣,恰好便是生死玄功最大的補品。
武者之所以忌憚這些怨靈厲鬼,便是因爲它們身上磅礴的死氣。
看到李楓衝上前去,莫若顏和白晨等人對視一眼,也都紛紛衝了上去,每個人都是咬破手指,以武宗精血所蘊含的龐大罡正血氣,來對付這些厲鬼。
只見莫若顏背後長劍出鞘,以手指血跡在劍身上一抹,揮手間劈斬在一隻頭生雙角,生了牛頭的厲鬼身上,頓時便聽它一聲慘叫,化成了一陣青煙消散的無影無蹤。
白晨和麒穹五人也都是如法炮製,憑藉武宗氣血爲引,揮手間便可擊殺這些厲鬼,然而面對無窮無盡的數百厲鬼,縱使武宗氣血如漿,如若要將這些厲鬼盡皆擊殺,最後也要失血過多,元氣重傷。
“阿彌陀佛,業火紅蓮。”雲遊未動分毫,直接在古木枝幹上盤膝而坐,口中高呼一聲佛號,雙手間一點火星綻放宛如隨風綻放,迎風便漲,最後化成一尊燃燒着猶如血色火焰一般的妖豔紅蓮。
傳聞中,佛門業火專門剋制天下怨靈厲鬼,同樣可以灼燒武者靈魂,算的上是佛門極爲強橫的神通之一。
紅蓮綻放,一道道業火以雲遊爲中心蔓延開來,業火觸碰到蠻荒中的古木枝葉,卻是並沒有引起任何的火光,而那些怨魂厲鬼卻是感受到了業火上的恐怖氣息,驚叫着四散逃離。
“九重業火,消爾罪孽,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高呼一聲佛號,雲遊身上佛光更盛,一蓬金光鋪天蓋地籠罩而下,但凡被金光掃到的厲鬼,都瞬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血紅色的業火蔓延而來,將厲鬼的身軀包裹。
伴隨着陣陣悽慘的哀嚎聲,轉眼之間便有近百隻厲鬼在業火的灼燒之下化成了青煙消散,眼見此景,莫若顏和白晨等人都是心中駭然,暗道這佛靈山,對於鬼神之道,果然是有着神鬼莫測的大神通。
佛門業火的威力,讓李楓也是微微一怔,那種血紅色的火焰,好似對於靈魂有着先天上的剋制,莫說怨靈厲鬼,就算是武者一旦被業火沾身,靈魂被灼燒的痛楚,也絕非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生死玄功隨心而動,四周厲鬼身上的滔天死氣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反而隨着李楓玄功的運轉吸納死氣,所有厲鬼身上的氣息也隨之越來越弱,死氣盡皆被李楓吞噬。
衆人的眼球都被雲遊的業火紅蓮吸引,卻是並沒有人察覺到死氣都被李楓吞噬,有佛光禁錮,加上業火灼燒,不過短短片刻之間,數百厲鬼便盡皆煙消雲散。
“阿彌陀佛,貧僧以業火洗去怨靈業力,我佛慈悲…..”雙手合十,雲遊和尚盤膝而坐,高呼一聲佛號之後,口中低聲誦唸起超度怨魂的佛經。
衆人長長舒了一口氣,若不是有云遊以佛門業火神通對付這些數百厲鬼,衆人想要將這些厲鬼解決,絕對沒有如此的輕鬆。
“恩?那個周成呢?”擡眼望去,那原本重傷的周成,卻是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應該是方纔我們對抗厲鬼之時,趁機離開的。”白晨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
“畢竟他跟我們之間有所仇怨,自然不想落在我們手裡。”李楓毫不在意的緩緩說道,那周成不過修行了皮毛的青雷劍印,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