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城北演武場已然人山人海,好在城北演武場周圍的空地足夠大,足以將這些人容納。
這些時日以來,眼看蠻荒開啓在即,落日城中幾乎聚集了半數的乾坤武界各大勢力的青年一代高手。
由五大世家,以及武宗爲首掀起了這場擂臺比試,這些各大勢力的青年高手,自然不想錯過這個能夠一舉揚名的機會。
一些熟絡的世家弟子互相打着招呼,王雲天和趙龍也在人羣之中,所有人都極爲矚目這一場比試。
由於進入蠻荒的限制是武宗以下的武者,因此在這落日城中雲集的各方青年高手,最多也就是大武師巔峰,至於這些大勢力武宗級別的真正精英弟子,對於這種層次的爭鬥,卻是根本就不會看在眼裡。
幾近日上三竿,鑄劍鋪的後院之中,盤膝而坐,屏氣凝神吐納天地精華整整一夜功夫的李楓,方纔緩緩的睜開雙目。
雙眸張開的剎那,兩道如同刀芒般鋒銳的神光湛湛,五臟六腑一陣搏動,如同滾滾雷鳴,聲勢比之以往更加強了幾分。
“城北演武場….”李楓的心中默默唸道,對於擁有着狂人秉性的他而言,其天生就是一個戰者,胸膛間幾乎每時每刻都燃燒着澎湃的熱血。
其實李楓的心中也明白,這所謂的擂臺比試,也不過只是乾坤武界各大勢力借之招攬青年一代中翹楚人物的手段而已。
穿越而來,李楓只想要以我本性逍遙世間,至於加入某個世家成爲客卿,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習慣了自由自在的他,根本不可能心甘情願被世家亦或是宗門束縛。
他的目標,就是等自己的修爲境界足以在乾坤武界立足之後,雲遊四方,在茫茫的紅塵之中,肆意的逍遙,快活。
這一次的擂臺比試,他也正好藉機看看乾坤武界那些頂級大勢力中的青年一代高手到底有着多麼高深的修爲。
如此想到,李楓方纔不緩不急的向城北走去
整個城北演武場附近,幾乎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數萬人,李楓來到此地之後,卻是並沒有向前擠去,只是遠遠的在人羣的後方,尋了一處地方靜靜的望着前方高聳而起的演武場。
正在這個時候,人羣之中傳來了一陣的騷動,一位身穿紫色長衫,面色倨傲的青年緩步走上演武場的高臺之上。
只見他走上臺後,便直接舉目四望,冷聲道:“在下東荒韓家韓鋒,此次擂臺比試既然在落日城舉行,便由在下邀請落日城中青年一代的好手上來一戰!”
韓鋒此言一出,下方落日城中的上萬人頓時齊齊譁然起來。
“韓家在東荒,好歹也是一流的大世家,這韓鋒起碼也是大武師後期以上的高手,如此豈不是欺人太甚了?”
“我們落日城中青年高手最強的莫過於狂人李楓,以及王家王雲天,趙家趙龍,以及殷家大小姐,但卻都是大武師初期,此人委實有些無恥之極!”
“就是,要挑戰,有本事去挑戰強者,居然專挑軟柿子捏,好不要臉!”
…..
人羣中的叫囂議論聲傳入耳中,頓時讓臺上韓鋒這位自命不凡的大世家弟子臉色驟然一冷,囂張的站在演武場的高臺上大笑起來,道:“不敢應戰,便是不敢應戰,如此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落日城也不過如此爾爾!…”
似乎感覺自己這一番話說的還是不夠狠毒,韓鋒繼續冷笑道:“哼!不是我韓某看不起你們落日城的青年一代,就憑那幾個大武師初期修爲的垃圾,根本就不值得我出手!”
一語言罷,韓鋒便要從高臺上走下去。
韓鋒此言一出,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一愣,瞬間靜了下來,王雲天和趙龍兩人都是臉色鐵青。
韓鋒方纔的一番話,等同於將李楓,王雲天,趙龍,殷千雪四人一起辱罵,平日裡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們,又何曾受到過這等的屈辱?
“站住!…”一聲冷喝響徹全場,卻是心中頗有孤傲的王雲天忍受不住這種恥辱,大喝一聲,身軀騰躍而起,凌空一個踏步,身軀平穩的落在了演武場上。
“哦?你就是那王雲天?”正要走下去的韓鋒冷笑着回過頭來,望向王雲天的目光,毫不掩飾他的輕蔑。
“我來戰你!”吐氣開聲,王雲天大步邁開,渾身天地元氣凝聚而來,化作濛濛水霧,好似滄海澎湃。
“區區滄海拳意而已,又怎比的上我韓家的《紫陽東昇訣》?”冷笑一聲,韓鋒一拳打出,拳意升空,漫天天地元氣受其拳意影響,頓時滾滾而來。
天地元氣呈現紫炎狀,將韓鋒的身軀包裹,整個人如同一輪冉冉升起的紫陽,氣勢沖天,焚化天地萬物。
“砰!砰!…”
兩人各自拳意放開,武技神通接連對轟,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響盪漾開來,只見韓鋒雙手間紫炎升騰,不斷的向對面的王雲天轟劈而去。
王雲天同樣將自身修爲提升到極限,與韓鋒的每一次對轟,都會激盪開如同駭浪般的能量浪濤,陣陣天地元氣的波動,讓觀戰的數萬人頃刻間沸騰了起來。
韓鋒的修爲之強,雖說在北荒算不上是赫赫有名,但是卻也是大武師後期的高手,而王雲天身上的戰意雖然愈加的高昂,但是畢竟修爲只是大武師初期,兩人徒一交手,便一直連連後退。
遠處的李楓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卻是極爲平靜,他與王雲天同樣都是大武師初期,但是現在的他,卻是根本不將王雲天的實力放在眼裡。
生死玄功的玄妙可謂是神秘叵測,雖然一直都未突破到大武師中期,但是李楓感覺自己的肉身力量,絕對絲毫不遜色於大武師後期的高手。
在殷家大殿與那洛千羽的一戰之後,將萬法皆通的拳法境界融會貫通,他自信即使是對上那韓鋒,也有八層以上的把握能勝。
雖然他真正的修煉,只有短短一年的時間,比之同代中的其他武者起步晚了太多,但是在那一年如一日的鑄劍生涯之中,卻是一種對於心境的淬鍊。
正所謂厚積薄發,也正是因爲那一年對於心境的打熬,才能讓如今的他,修爲如同順水之舟,進境極快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