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琥珀愣愣的看着那被天雷直接劈斷的大樹,此時那斷開兩截的大樹在雷火的焚燒下已經迅速的化爲灰燼。也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楚一虎那如被人踩到尾巴後的喊叫聲,卻因爲被眼前的一幕震撼沒有聽個真切。
他曾經見過落雷擊中樹木,可是隻是被劈斷的切口處被燒焦,切口周圍會有一些焦痕,怎麼也不會如眼前這般迅速的焚燒一空。
正因爲眼前所見超出了自己以往所見,他這纔有些腦子發懵。不過楚一虎的喊叫聲,以及那火急火燎迅速逃竄的身影讓他不自覺的想要詢問一番。
正在快速衝向下山小路的楚一虎,扭過頭看到琥珀還呆呆的站在原地,剛剛激戰中的敵對情緒此時早就煙消雲散,不禁速度稍緩大聲說道:“不能留在這裡,想要活命就跟我快走,我過會兒再跟你解釋。”
楚一虎說完就繼續加速逃走,雖然琥珀不明所以,可是看到楚一虎這個樣子,心中一轉後也是跟着他的腳步快速向着下山小路衝了過去。
兩人速度都飛快,尤其是琥珀修爲更是高了不少,楚一虎雖然先跑了一段路,可是當他來到山腳下的時候,琥珀也幾乎同時來到。
“到底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說個清楚明白,怎麼就火急火燎的跑到這裡來了。”
剛剛停下腳步,琥珀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雖然問得很急可是卻並沒有帶着任何怒氣。
之前楚一虎也是如此,兩人之前雖然戰的異常激烈,可是現在罷手後好似彼此間的關係反倒是走近了一步。
楚一虎停下腳步後直接扭頭朝着山上看去,他的目光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半山位置,那裡正是自己爺爺煉器的山洞所在。
聽到琥珀的詢問,楚一虎也並未有隱瞞的意思,他只是想要確定什麼,可是看了一會兒反而滿臉顯現出來的盡是疑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應該啊……,不應該會有如此情況纔對!”
看着楚一虎那稚氣未脫的小臉,琥珀倒是苦笑着搖頭,說道:“你這傢伙到底是知道了什麼,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非要急三火四的跑下來,難道就是在這裡大發感慨的麼。”
聽到琥珀那不鹹不淡的話,明顯是有意要奚落自己,楚一虎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懂個屁,若不是跟着我下來,現在你小子恐怕已經燒的連渣都剩不下了,還能夠在這裡跟我有的沒的瞎扯淡。”
說着,他便擡起小手朝着山上的天空指去,待到琥珀向着自己所指的方向看去之後,這才說道:“你瞧着那是普通的雲麼,今天一早上開始就晴空一片,剛剛下完雪哪裡會有這麼多的烏雲凝聚。”
話到此處他故意停頓了片刻,似乎要讓琥珀有時間看清天空上的情況,這才繼續說道:“這是劫雲,只有劫雲才能夠醞釀出來劫雷。這劫雷的作用就是天地的規則,此規則會排斥任何規則之外的存在。
器品是這天地間規則允許的存在,可是超過器品的存在那就已經屬於逆天的範疇,這樣只會被天地規則所排斥。眼前這些劫雲,是爲了要將那規則之外的存在毀滅掉而聚集而來。”
琥珀雖然從未見過劫雲,但是他可不是古洛寡聞之輩,畢竟他也是康家這種大家族之中成長起來之人,“見”雖然算不上多麼廣播,“聞”卻也比起普通人強了太多。
這劫雲他也有所耳聞,所以聽到楚一虎的講訴之後,立刻說道:“我以前聽過煉製藥丸一般不會出現天地異象,可是若煉製藥丹就會引起劫雲的出現,是否也是同樣的道理。”
扭頭看向琥珀,隨後點頭說道:“算你這小子還有些見識,不錯藥丸就相當與武器之中的器品,藥丹就相當於武器之中的靈器,這種蘊含大威力大能量的存在都是天地規則摒棄之外的存在。”
話到此處,楚一虎又再次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着天空上的劫雲說道:“可是這劫雲也未免太過稀少,而且劫雷看起來威力也並不大,若是以前我所見過的大威力劫雲,剛剛我們兩個能否全身而退都難說。”
這楚一虎之所以有此等見識,還是因爲其爺爺是煉器大師,父親是煉藥大師,不然普通人何以能夠了解的這麼詳細,甚至聽他的口氣以前似乎經常能夠看到劫雲和劫雷的樣子。
琥珀看着天空的劫雲,忽然想起了什麼禁不住開口說道:“這天上的烏雲難道與風兄弟修復的武器有關,不然爲何會偏偏在這個區域有劫雷降下來。”
楚一虎眉頭皺起來,一副很不理解的模樣說道:“這就不合理了,修復武器也就是讓武器恢復原本的層次。若是這武器原本就是靈器,那麼其必然已經接受過劫雷的洗禮纔對。
這規則只會出手毀滅一次,如果能夠度過劫雷的洗禮,那麼就算是其損壞再次被修復也不可能再經歷一次劫雷的洗禮纔對。”
也怪不得楚一虎有此疑問,畢竟以他這楚大師的親孫子,也從沒有見到過一件原本是器品最高層次的武器,在修復之中竟然提高的靈器級別的存在。
不過看着看着楚一虎又再次開口說道::“若是靈器誕生,哪怕是最低品應該也要比眼前這些更加狂暴,破壞力應該也會更大才對。方圓十丈範圍內都是危險之地,生靈靠近都會遭到攻擊纔對。
可是看眼前的劫雷,明顯達不到那般層次,這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可是若品質達不到靈器,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劫雲纔對。”
對於楚一虎的疑惑,琥珀自然是給不出任何的答案,他對於這些的認識還遠遠及不上眼前的少年,如何能夠給對方一個解釋,現在也只能夠默默的觀察。
只是觀察之中,他的心裡卻不自覺的有着一絲激動和期盼,與左風的關係甚至超過了與康家的那些人,琥珀倒是真心實意的希望這一次的天地異象,就是因爲左風要修復的那件武器引起的。
這劫雲已經被楚一虎看透,接下來的異象也完全就如楚一虎說的那樣,雷霆的威力固然強大,卻只是在山腰的一小片範圍之內,而且是零零散散的落下來十幾道。
那些雷霆如果落在山邊,就像第一道劈中樹幹時那樣,雷火的威力會瞬間將一根或數根樹木焚燒成灰燼。
可是這雷霆若是落到靠近山洞的附近,那雷霆就會直接沒入地面,甚至不會引起任何的波瀾。
整個山體之中本身就有一道陣法,楚大師在此地煉器當然也會有他的準備。材料足夠的時候,他也會偶爾視心情幫他們煉製一件靈器。
當靈器問世之時,自然也免不了有天空上的雷火降下來。楚大師當然不可能讓這些雷火就如此浪費掉,他來此地之後就動手佈置了一方大陣,可以將天空落下的雷火聚集而來,從而再需要的時候調動出來幫自己煉器。
當這些劫雷靠近山體的時候,大陣會在雷火的牽引下自行運轉,並且將其吸收進入其中。
本來閉目靜坐感受周圍精神力波動的左風,在第一股雷火被下方大陣吸收的瞬間,他手腕上的囚鎖就不自然的傳出了一絲波動。
左風能夠感受到,囚鎖似乎對那地下存在之物有濃厚的興趣。之前沒有劫雷落下的時候,下方大陣也處於死寂的狀態,直到大陣吸收劫雷運轉開來的時候,大陣之內吸收的許多雷火也一下子顯露出氣息。
又或者是這大戰引起了囚鎖的變化,左風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情況。可是左風感受到囚鎖有一絲波動傳出的時候,就急忙動用自身的修爲將其遮掩下來。
也不知道是因爲楚大師煉器此刻正到了關鍵時候,並沒有發現這一絲變化。還是對方已經發現,卻並沒有往心裡去,總之楚大師的精神波動沒有任何的特殊變化。
天空上十幾道劫雷斷斷續續的落下來,劫雷也並非威力保持不變,而是越往後越強悍一些。當最後幾道劫雷落下之後,天空上的劫雲也漸漸消散開來,就像不知道他們如何聚集在一起,現在也看不出他們如何消散開來。
就好像那劫雲漸漸融合進入天空上的蒼穹之中般,就那麼詭異的在楚一虎和琥珀眼前消失個乾乾淨淨。
“竟然真的就如此散去了,看來上面必然也發生了預料之外的變化。”
說完楚一虎已經快速向着山上跑去,琥珀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緊隨在其後也向着山腰衝去。
可就在衝到山腰之際,天上那剛剛消失的劫雲所在之處,忽然之間以肉眼可見的凝聚出了一大片灰白氣息迅速的向着山體之中衝去。
“風屬性靈氣,看樣子還真的是有靈器問世,真是邪了門了。”
楚一虎自言自語的說着,腳步也更加快了幾分。落在後面的琥珀,臉上卻閃過一抹興奮之意,因爲他知道左風這次修復的武器“御風鞭”,就是一件風屬性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