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丸,比起易容散和易容液來,要霸道許多的一種改變外形的藥丸,既然名字爲“易容”自然其作用就在於此。
當初畫錚易容改扮,化身成爲素家的強者前來誆騙左風入局,正是採用了易容丸的效果。這易容丸不僅能夠改變容貌,身材體型也能夠進行一次改造,而且聲帶的調整也會讓聲音跟着一塊改變。
而比起易容散和易容液來,易容丸最優秀的地方就在於,能夠讓服用者的修爲也進行改變。可以將本身的修爲壓低,而且也能夠向上拔高,只不過拔高的修爲只是一種假象,一旦與敵人正面交手就會露出馬腳。
不過這些都說的是給一般成年武者服用後的作用,如果是給嬰兒服用可是另外一回事了。因爲成年人的身體已經長成,並且有修爲和靈氣在身,通過正常的運轉功法可以加速易容丸失效。
可對於嬰兒來說,那孱弱的身體被易容丸這樣的藥物改變之後,那就是一種徹底的改造,將會永遠無法恢復本來的外貌。
嬰兒的骨骼本就在發育階段,所以易容丸服用過後,身形大小不會有所改變,可是皮膚和容貌和聲音就會有極大的變化,而且這些都將是終身不會恢復的。
那些出聲之後的身體特徵,會在易容丸下消失,之後又會出現一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新特徵。
這種方式對嬰兒的傷害雖然不是太大,可是多少會也造成一些影響,甚至修爲的進階和天賦都要比之前差了一截。
試問有哪個父母會忍心給自己的孩子服用易容丸,最後連半點屬於父母的特徵都不留下。
玄宏之所以一時沒有想起,一來是這易容丸並不罕見,大家都是有修爲在身的武者,自然而然想到的都是成人服用後的結果,反而忽略了當初找到“玄滅”的時候還是襁褓中的嬰孩。
另外一點就是這種方式太過歹毒,雖然給孩子服用後的變化書中有記載,卻從未聽說過有哪個人真的給孩子服用,那簡直是喪心病狂。
“這,不可能,不會的……不是真的!”
玄宏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可是從他的語氣和遲疑中判斷,恐怕他已經相信了對方所說。
林魁滿意的看着玄宏此時的反應,冷冷一笑,說道:“那時節好像現在般天寒地凍,若不是算準了時間,在那雪地裡一個小小嬰兒能夠活過半個時辰,都算是奇蹟的了。怎麼,還不過來感謝一下我這位大恩人,若不是我將這小子親手丟在佳寶城外,你如何能夠朝夕與親兒子生活在一起。”
這些玄宏並非沒有想過,當初找尋兒子的下落,就是在佳寶城外追丟了敵人的蹤跡。也偏偏是那個時候撿到了如今的玄滅,如此一來玄宏對玄滅的身份更加起疑。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玄宏仔細的觀察之下,發現這義子玄滅當真另有所圖,而他當時正好也另有計劃,於是將計就計不將玄滅戳穿放在身邊,等待關鍵時候好加以利用。
未曾想到玄滅竟然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個叫了自己幾十年義父的孩子,就是自己當初丟失的親生兒子。
能夠知道當年的兒子沒有死去,如今還活在人世,心中自然有着無比的喜悅。可是親生父子相處數十年,卻彼此各懷心事相互算計,又讓他悲從中來。
忽而想要仰天大笑,忽而又想放聲痛哭,時而殺意不受控制的在腦子中肆虐。
千幻教的一羣人冷眼旁觀,眼見着御陣之晶已經被那林魁拿在手中,他們自然也不會再着急,雖然他們不喜歡這頭功讓林魁佔去,可是現在一切也都成爲定局。
藥尋等人一個個卻都面沉似水,遙莊猶豫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林老家主,當年我爹與你幾乎前後失蹤,一同失蹤的還有其他幾家的老家主。我們這些家族調查了很久都沒有線索,如今你完好無缺的出現在這裡,那些人何在。”
本來林魁手握御陣之晶,一副手掌乾坤睥睨衆生的味道,可是當聽到遙莊的問題後,他的臉色變立刻變得猙獰和瘋狂起來。
“哼,還不是這玄家搞出來的事,若不是因此我怎麼會失去寶貴的兒子,又怎麼有後來打傷玄宏,又將他的親生兒子盜走,在服以易容丹後重新‘還給’玄宏的事,這都是玄家該受到的報應。”
不僅遙莊,素鷹和王研大吃一驚,就連鬼冢與下方的畫元兩人都同時震驚,因爲他們這些人都很想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若不是因爲林魁搶奪御陣之晶,恐怕他們這些人最先要問起的就是當年之事。眼下林魁催動御陣之晶,他們這些人不要說搶奪御陣之晶,就是想要改變眼下的局面都做不到,既然只能夠聽之任之,那麼他們當然要問清楚當年都發生了什麼。
聽了林魁的話,玄宏壓抑不住的怒火噴薄而出,怒聲說道:“你放屁,你做盡壞事竟然還要賴到我玄家頭上來。當年打傷我的人就是你,之後偷走我孩子的也是你,給嬰孩服用易容丸,將變了容貌的孩子送還給我,竟然還敢口口聲聲說是我玄家的不是。”
被困在陣法之中的玄滅,雖然身子不能移動分毫,可是外面的發生的一切他都能夠清楚的看到,外面所有人的交談他也都能夠聽到。
他的心在滴血,他整個人如欲發狂,他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象,可是他卻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幻象。御陣之晶運轉之後,整個帝都的陣法跟着產生變化,他被困在封禁之地的陣法內感受更加清晰。
陣法的變化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眼下除了被死死的束縛住外,其他的任何行動都沒有問題,外面的發生的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
林魁冷冷的掃了玄宏一眼,之後又看了看現在的各個超級世家的家主,嘆息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小輩真是不爭氣,我們這幫老傢伙數百年前就已經計劃好,將這玄武給瓜分過去。
可是直到今天,你們這幫不爭氣的傢伙,依然還要頂着個玄武帝國的護國家族而存在,簡直就丟盡了我們的臉面。如果讓你們繼續下去,恐怕再過個千年,這玄武帝國依舊不會落在你們手中。”
林魁的話並非無的放矢,如果這一次他沒有參與進來,那麼十有八九就是這玄宏得到御陣之晶。到時候不光是千幻教要夾着尾巴逃走,六大超級世家從此也將會淪落爲二流勢力,甚至被驅逐出玄武帝國都不是沒有可能。
冷眼一掃玄宏,林魁繼續說道:“當年我們這幫老傢伙千里迢迢而來,抵禦住其他三方帝國的圍攻,繼而將那些強者一一趕出玄武,損失的可都是我們六大世家的的子弟。”
略微一頓,林魁擡眼看了看藥尋,輕嘆了口氣補充道:“是七大超級世家,若不是藥家當年強者盡出,我們的死傷將會慘痛數倍,也不可能那麼快將三方帝國趕走。”
對於林魁明顯的示好,藥尋不動聲色,他本身的年紀與林魁相差不多,可輩分上來排卻要在林魁之後。可是到了此時此刻,哪裡還有什麼長幼之序,彼此現在沒有立刻動手也都是因爲林魁掌握了御陣之晶而已,還能夠談到什麼交好和友誼之類。
對於衆人的敵意,他絲毫不以爲意的繼續說道:“當年我和另外五位家主秘密商議,讓玄一草退位讓賢,從此由我們六大世家掌握玄武,這樣一來玄武的發展必定會要數倍強於以前。
可是玄一草那老傢伙冥頑不靈,在一次商談之中他竟然卑鄙借用外力,將所有家主給滅殺。那一次我因有事沒有去,可憐我那兒子就代替我死在了玄一草的手中,這仇我難道就不該報麼。”
話到此處,林魁閃目向着玄宏看去,眼中滿是怒火與恨意,好似當初做了那卑鄙齷齪之舉的人是玄宏,而不是玄一草。
玄宏微微一愣,立刻開口說道:“荒唐,我父親當年若是佔盡上風,又怎麼會跟着一塊失蹤,我看當年分明就是你這老不死的勾結外人,對付了其他幾位家主和我父親,現在又來反咬一口。”
這玄宏不愧爲玄武帝國的國主,到了此時他依然沒有放棄,而且他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細思起來也的確有這種可能。
衆人顯然對這種說法有些信服,除了千幻教的強者外,也就藥尋和藥駝子等藥家人平靜異常。
千幻教自不必說,藥尋的父親當年也是死在與三大帝國的激戰中,自然與當年林魁和玄一草的事毫無關係。
可是其他幾家的家主顯然有些意動,的確這林魁今日好端端的出現在此,嫌疑也似乎更大一些。
林魁冷哼一聲說道:“其他五家家主最先失蹤,而玄一草之後又在公開場合數次現身,之後才忽然消失,我想這些你們都應該記得。我當時若不是偷偷離開玄武,恐怕也要一併遭難。
玄宏,你父子二人狼子野心恩將仇報,當初我們這些家族折損了大批族人就爲了保住玄武的基業。你們倒是真夠狠,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晚上起夜用完了就將我們當尿壺般踢到一旁,想不到你們也有報應來的一天吧。
哼,你們父子今天就要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該有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