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客棧之中發生的小插曲,可是卻並非沒有任何人覺察到。左風幾人進入客棧後不久,一名樣貌極爲普通的青年,一身標準的草原人打扮,率先一步住進了客棧之中。
如果仔細辨認,這草原青年倒是與那卓塔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他更多了幾分粗野,少了幾分俊秀之氣。這菊城本身距離大草原不願,附近還有一個被人家佔去的樑成,如今這樣一名青年人出現這裡,也絲毫不顯搶眼。
左風三人從房間走出來,那位老鴇子迎來拉走了雍顯,到白順從一旁出來,中間的一切經過他都看在了眼中。這青年人本來一臉嚴肅,不過後來也是強忍着笑看完了這一幕幕。
不過素健離開的時候,他倒是看出了些門道,有心想要跟出去看看。可是現在走廊裡如此熱鬧,這時出去反而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因此他也是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才悄悄溜出來。
只不過他出來的晚了一些,左風和雍顯兩人已經七拐八繞的進了偏街,這青年自然找尋不到。略微思付了一陣,就轉頭朝着城門而去。這青年是卓塔的兒子卓哈,來到這裡的任務就是監視左風幾個人的動向。
左風三人進城之時,還是早上剛剛日出之後,可是當兩人應付了白順後,時間已經快接近晌午。兩人也都不想回迎客樓去吃飯,當然是左風受不了那白順,兩人也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些東西。
下午,兩人倒也沒有閒着,在城中逛了好一陣。左風自然更關心的是各類稀有藥材,以及各類的煉器材料。越是在這種幾方帝國交匯的位置,越容易買到些稀有的物品,這一逛就是直接到了傍晚十分。
算算與素健約好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左風和雍顯兩人這才雙雙返回迎客樓。那位“癡情”的白老闆,果然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架勢,本來趴在櫃檯後面打盹,一見到左風兩人回來,就飛一般的撲了過來。
雍顯瞪起了母豬眼,一閃身就擋在了左風面前。他可不想因爲這白順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將左風給惹毛了。
根本也沒有什麼廢話,雍顯隨意的丟下一句,“飯菜準備好,送到房間內。”之後就自顧自的帶着左風,轉向後院的客棧了。
恨恨的瞪了雍顯一眼,隨後白順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詭譎的笑容,一撇嘴就轉身去了後廚。
兩人回到房間後,雍顯就檢查起自己留在客棧裡的包裹。仔細一辨認,自己的包裹和行囊果然有被動過的痕跡。這也多虧了雍顯細心,故意準備了一些奉天皇朝產的幾種材料和礦石,不然就是這包裹可能就會露出馬腳。
如此看來這白順雖然一副色迷心竅的模樣,可也還是個精細狡猾之人,也讓兩人頓時提高了幾分警惕。
時間不大,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就被端了上來。因爲時間本就約定好,飯菜端來之時,素健也恰巧趕了回來。他那邊自然也都一切順利,並未驚動任何一名城外的崗哨,就將人安置了下來。
而且素健還在城外一處小山坡,找到了一間廢棄的茅草屋,那些人就暫時落腳在了那裡。
一切妥當後,雍顯和素健兩人各自動用手段測試了一下飯菜,齊齊點了點頭這就準備開動了。左風夾起一塊肉,剛一入口,還未來得及咀嚼就被他“呸”的一口吐了出去。
雍素二人都是齊齊一驚,到了嘴邊的飯菜也再不敢吃下去了。兩人驚疑不定的看着左風,卻見到左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素健會意藉故推門而出,到後院晃了一圈,實則將周圍檢查了一番這才返回。
搖了搖頭,素健說道:“周圍並無什麼可疑之人,也沒有店裡的夥計留在這邊。”其實推門而出的素健倒是看到一個人,只不過那是住在斜對面的一名草原青年,因此他也並未往心裡去。
“這菜裡有問題麼,我剛剛試過,應該是沒有毒纔對啊?”
素健坐回椅內,就立刻開口詢問起來。
在他出去查看的時候,左風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整桌的飯菜,此刻聽素健問起也是忍不住一拍桌子,罵了句“混蛋”,這才指着桌上的菜說道。
“這裡面倒是的確沒有毒,可是這菜裡也的確被那混蛋給下了藥。這盤燴狼肉被下了麻痹散,這盤清炒山菜被放了酥骨散,這一大碗魚頭湯被……被下了*,還有這些,這些都被下了藥。”
原來這一桌飯菜都被下了各種藥,只不過一來這些藥都不含有毒性,再則用量也不算多,很難察覺到問題。如果吃下去後也不會立刻見效,等到發現之時人就已經徹底沒有反抗之力了。
“他媽的,老子竟然差點栽在這下三賴的手段上,這他媽白順還真是夠卑鄙的。我還正合計他今晚又會整出什麼花樣來,原來在這裡等着我呢。”
聽完左風所說,素健也是怒火中燒,他們這些探子終日都是鼓搗這些,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險些中了對方的算計。
雍顯卻是白了一眼,說道:“什麼等着你,這些藥衝着的可不是你。”他說完之後就感到一陣寒意,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左風,後面的話可是不敢說了,現在左風可是明顯開不起玩笑了。
果然,左風的面色十分陰沉,就好像暴風雨之前陰雲密佈的天空一樣。
“接下來怎麼辦,這飯菜是不能吃了,可是這小子如此手段都用了,也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什麼其他手段。”
聽着素健的話,左風神色陰晴不定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抓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這一下素雍兩人反而愣在了當場,難道左風是被氣瘋了不成。
卻聽左風一邊吃,一邊說道:“這菜必須要吃,不然他如何能夠給咱們機會將其拿下來,不要吃那,那*,也不要吃酥骨散,麻痹散和那*稍微吃一些,沒有關係。一會兒我給你們兩人服下一種我製作的解藥,到了時間自然會解去那些藥效。”
兩人立刻明白過來,於是也不情不願的開始吃了起來,只不過這豐盛的菜餚,他們吃起來卻味同嚼蠟。
這左風可是有着藥子的頭銜,煉藥術自然出類拔萃,片刻時間就將幾種解藥給製作完,並且交代他們什麼時候服用。
看着手中的三種藥丸,雍顯忍不住說道:“我們何不假裝藥效發作,等到那白順來的時候將其直接擒下來,事情不就簡單的多了麼,爲什麼還偏偏要吃這些飯菜?”
翻了白眼,左風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我願意吃這些東西,那白順多半會等到藥效發作後,命人偷偷將我……將我挪到他的房間,如果在這之前被人看出了我們沒有問題,那絕對會露出馬腳。”
一邊說着,左風牙齒已經嘎吱吱的咬出了聲音,繼續說道:“不過你們最開始在藥效之下可以糊弄過去,等到他們將我挪走後,恐怕就要對你們下手了,到那時候你們再暴起發難,如此才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這迎客樓裡的夥計就那麼兩人,在毫無防備下解決應該不難,不過在這周圍是否有他們的人就沒準了,所以我們絕不能夠把動靜搞的太大。”
說着說着,左風的情緒似乎也平復了些,人也漸漸冷靜下來。嘆了口氣說道:“按照我們的估計,琥珀被安置在菊城的可能最大。不過是否真的是這樣,我們只有擒下白順後才能夠知曉,希望一切都能夠順利吧。”
雍顯和素健兩人都沉默着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兩人與左風相處的越久,也越發現左風對於朋友那種肝膽相照。
雍顯是雍家大少,自從自暴自棄後,結交的也都是酒肉朋友,平日裡吃吃吃喝喝都可以,若是真的遇到事情,靠得住的沒有幾個。
素健是素家的情報頭子,可是他一路走來,也就是素家的一個工具罷了。身邊的朋友或是行動失敗死去,活下來的也都幾乎常年在外奔波,很少能夠有相聚的時候。而彼此都想着自己未來的前程,兄弟情義也就淡了。
也是因此,左風對琥珀的這份情誼,反而更讓兩人有很深的觸動。
三人稍坐了片刻,素健也就離開返回了自己的房間,接下來就是要等待藥性發作,對方採取下一步行動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有了一些感覺,先是有些昏昏欲睡,之後手軟腳軟。三人各自將解藥服下,這些解藥左風煉製的時候故意加了一些材料,解藥的效果會推遲片刻纔會起到效果。
只不過左風的解藥分量更足一些,因爲他必須要儘量保持警惕,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好能夠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又過了盞茶時間,屋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白順那讓人厭惡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老闆,要不要些熱水,晚上和小娘子洗個澡解解乏再休息吧。”
聽了聽沒有動靜,白順“嘿嘿”一笑便推門而入,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名納氣期修爲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