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煉骨期七級的青年,並未看清左風偷偷將囚鎖收入納晶之中,但他卻發現左風在做了那些奇怪的動作之後,氣息一下就變得明顯起來。
剛剛左風在躲閃之時身上並未出現太多靈氣流轉,他也只能大概猜測左風大約是煉骨初期的小武者。而現在左風的氣息卻突然完全暴露,他也看清了對方只有煉骨期一級的實力而已。
這讓他驚喜之餘也更加感到詫異,對方身上絕對不只一件寶物。擁有遮掩自身氣息能力的寶物本就極爲少見,而且這少年能夠以煉骨期一級的實力,就殺掉讓他們五人都頭痛不已的乾藍巨蟒,身上定然還有着攻擊力極強的寶物。
青年心中也在爲自己的好運氣而慶幸,他已經將左風當成某個大宗門內的親傳弟子,如此才能解釋通爲何左風身上有如此多的寶物。而觀其十四五歲的年紀,就能夠擁有煉骨期一級的實力,也的確能夠得上自己猜測的那種身份。
“千萬不能讓那傢伙跑了,必須全力給我把他留下,他身上可能擁有器物。”青年此話一出口,那幾名圍追過去的青年男女立刻雙目放出熾熱的神色,好像餓了很久的乞丐看到一盤滑膩的烤雞擺在面前。
左風剛將囚鎖收好,就聽到了身後那青年的吼聲,不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雖然他身上並沒有那青年口中的起舞,但自己的納晶可絕對要比什麼狗屁器物要貴重的多。嘴裡小聲咒罵了一句,突然心中傳來警兆,左風不及多想飛快的向一旁閃避開來。
就在左風剛剛躍離開後,數道“嗤嗤”細微的聲音就在左風的身邊響起,即使以左風這樣敏銳的視覺,也是在這些東西扎入前方的樹幹上後纔看清。竟然是細如髮絲般的銀色小針,這種以針作爲武器的攻擊方式,左風尚是第一次見到,心中暗驚之下也特別提高了警惕。
若不是他現在的敏銳堪比蠻獸,恐怕剛剛那一下就已經着了對方的道,腳下狠狠一踏左風就向着一旁衝去。
那些如發細針都是從兩名女子手中射出,此刻左風輕易的全部躲避掉,不只這兩名女子,就是另外三名青年也是心中一驚。他們之間配合默契,就是這次來靈獸山脈歷練,也有數次都是靠這些細針才能化險爲夷。
這些細針不要說從未見過的人,就是曾經吃過其苦頭的人,也很難在正面對戰中躲避開,更何況左風這樣連頭都沒有回過的人。
那被稱作老大的青年人,雙目微微眯起,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意。左風越是表現的這般厲害,他的心中就愈加高興,畢竟若是殺掉眼前的少年,他身上的所有東西就都會成爲自己的。當然他也會分給自己同伴一些,但絕對都是他挑剩下的破爛貨色。
“兩側包抄,不要讓他從兩邊跑掉。”
兩名青年低聲應答了一下,接着就在各自的方向筆直向前衝去。他們兩人原本就在左風的兩側,現在不顧圍堵只是一味前衝,卻阻住了左風向其他方向逃竄的可能。兩名青年從地面向前快速推進,兩名女子在樹上也隨後向前跟進,反而那名修爲最高的青年卻不急不緩的悠閒跟來。
左風不敢繼續調轉方向,只能無奈的繼續回到自己原本逃跑的方向,但心中卻有些焦急起來。因爲他之前曾經來過這邊,前面不遠處就是懸崖,可對方佈置的如此嚴密根本就不給自己從其他方向逃跑的可能。
左風剛剛也想過讓小獸“逆風”釋放一部分獸能,讓自己能夠快速施展一次分身瞬殺術。他只要解決掉那三名青年,剩下兩名煉骨期三級的女子,對左風也就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了。可是剛剛三人的站位極爲分散,他最多能夠瞬間殺死兩人。
因爲那名煉骨期七級的青年就一人獨自站在自己前方,而若是想將他擊殺,也就只能瞬殺他一人而已。而且當時左風考慮的是,這些人恐怕還有同門派者在林中,一旦和對方鬧翻恐怕自己勢單力孤敵不過人家。
現在雖然被人追的如同喪家之犬,但左風也隱約可以肯定,這附近就只有他們這五個人。他們之前分從三個方向圍過來,左風判斷是被巨蟒臨死前的吼叫吸引來的。若是他們還有同伴此刻應該早已現身,直到此刻也沒有見到其他人出來攔截,左風也明白這裡只有他們五人而已。
左風也想展開全部速度奔行,可左右兩邊的人已經從開始與自己起頭並進,到現在的超出了兩三丈。若是左風加速從一邊繞開,恐怕也很難擺脫掉後面的糾纏。而且左風還要時刻留意身後上方不斷飛來的細針。
雖然在左風特別留意之下,對方那兩名女子只要有所行動,他都會第一時間發覺並且躲避開,但這樣也同時讓他分心無法展開全速。忽然前方的樹林變得稀疏起來,而且隱約能夠透過樹木看到一片亮光。
心中嘆了一口氣,卻還是硬着頭皮緩緩衝着胸口小聲道:“‘逆風’拜託你一次,我這次必須要動用逆風行。”
小獸緩緩探出頭來,左右和後方稍微瞥了一眼,然後它懶洋洋的聲音就出現在了左風腦海之中。“不是說你這五天之內都不會來求我的麼,這可不像你這有骨氣的人該說的話。”
左風的腦門出現了明顯的三道黑線,但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這次是我違背了約定,等我度過這次難關,我給你一粒火靈木的木屑。”
小獸聽到火靈木眼中不禁亮了一下,隨後才懶洋洋的說道:“好吧,好吧,看你這麼可憐,就幫幫你。但你記着,以後跟小爺我說話時客氣一些,我心眼很小很記仇的。”
左風壓根都咬的有些發酸,但還是忍住沒有發怒。就在數日之前他與小獸大吵一架,最後左風氣鼓鼓的說“五天之內絕不求小獸‘逆風’幫忙”。可那次的事情過去還沒到三天,就遇上了這五個什麼逍遙閣的人。
其實小獸與左風的吵架,也是小獸不希望左風太過依賴自己,也可以說是不希望左風不要太過於依賴逆風行這武技。左風其實心中也明白,但兩個全都是大男子主義,即使心中是爲了對方好,卻非要說的硝煙瀰漫戰火連天的樣子。
而左風現在也已經適應了小獸這種說話方式,他兩人現在幾乎每次開口,說不上兩句就開始了互掐。左風本來並不是話多之人,可就是在面對下獸的時候,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不緊話比以前多了,而且尖酸刻薄的言語也分外犀利。
一人一獸,一個小聲嘀咕另一個乾脆嘴微微開闔不出聲,後面的人根本就沒有發現左風這怪異舉動。眼看前方懸崖在望,那不緊不慢走在最後的青年,臉上喜悅之情也變得更加濃郁起來,同時大聲的說道:“兩邊,四方位。”
這青年的話語左風完全聽不明白,但很快那兩男兩女的站位,就立刻讓左風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見兩名男子兩名女子分別圍繞左風五六丈外,在追趕過程中那兩名青年已經各自抽出武器。
兩名青年手中各持一柄長劍,兩名女子雖然赤手空拳,但他們的手半張半握顯然在掌心中扣着那些細針。
被稱爲老大的青年,此時竟然邁着八字步一走三晃的慢慢行來,左風看到他那副樣子就有種幾欲嘔吐的感覺。
“我說你這小子還真能跑,我們抓個蠻獸都沒這般費勁。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讓你選擇,其一是你乖乖站在那裡……。”
青年一副吃定了左風的模樣,心中的喜悅完全寫在臉上,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的不斷抖動。可他的話並未說完,左風卻“呵呵”一陣冷笑,將他的話打斷了去,然後報以同樣的冷笑說道。
“憑你也佩給我兩條路讓我選擇?你的廢話就不要說下去了,聽起來比村子裡發情的母馬叫喚都要難聽,還是收起你那一套讓人作嘔的說辭吧。”
那青年說話聲音有些尖利,但左風說的也的確誇張了一些,這也是因爲左風這段時間經常與“逆風”鬥口的緣故,此時說起這種話來特別的狠辣,不帶一個髒字卻幾乎讓青年氣的暈厥過去。
他的四名同伴都在強忍着笑意,四人臉都憋的通紅,青年見此更是異常惱火。
“小兔崽子,原本還想給你個痛快,這是你給臉不要臉可就怪不得我了。”
惱羞成怒的青年不再指使其他人,而是自己快速的向左風衝了過去。可就在他剛剛衝出兩步之時,就突然頓住了腳步口中大聲喊道:“抓住他,別……。”
因爲正在衝向左風的青年,發現眼前這少年竟然身體緩緩向後仰倒,所以他才下意識的大喊出聲。可左風此時就站在懸崖邊,兩腳輕輕一蹬,身體就騰空躍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左風嘴角微微劃過一抹冷笑,這笑容陰冷而詭異。對面五人都清楚的看到了左風的笑容,也不自禁的感到背後的汗毛突然紮起,身體頭皮都有些微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