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茹的喊出了底價,大廳之內的人也立刻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好像所有人都在這筆不小的數字前躊躇起來。很快下面就傳來了小聲的議論,但依舊沒有人肯率先喊價,一時之間卻陷入到了尷尬的冷場。
離茹雖然面色有些不好,但她畢竟是這方面的行家,立刻就做出了反應,回頭向着後臺小聲吩咐了一句。
此時藥尋的臉色也很不好,但對於臺上拍賣的炎火劍他卻沒有半點興趣,他現在還想着如何回答左風之前的問題。半晌之後,藥尋好像做出了決定,表情嚴肅的開口道。
“煉器我確實懂一些,而且比一些低階煉器師懂得的還要多,但在回答你的問題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看到左風輕輕點頭後,藥尋纔開口說道:“你打算學習煉器之術麼?”
左風略微一頓,就緩緩的點了點頭,藥尋再次沉默了下來。此時拍賣臺上已經再次走上了一名青年,這青年手中還拿着一根小孩手臂粗的精鐵棍。但左風卻絲毫沒有心情去理會,而是留意着藥尋的神情。
沉吟了一會兒,藥尋才注視着左風說道:“煉藥與煉器分屬不同的領域,但卻也有着相通之處。但不論學習哪一種,想要達到一定的高度都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和耐性。很多天資卓越之輩,就是因爲專注與此,最後窮盡一生也無法踏入那至高的層次。”
藥尋所說的這些左風也清楚,但左風本身也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煉藥方面他主要受到的是莊羽的薰陶,而想要學習煉器還是因爲父親的緣故。他的父親算得上是左家村最好的木匠,所有村裡人用的武器有一多半都是出自父親之手。
這些原因左風並沒有說出來,藥尋只是問他是否願意學習,他也就直接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而已。至於學習煉藥和煉器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他也是清楚的,不過他還有一個秘密,就是獸魂的存在可以彌補他修煉的不足,因爲他可以在改造身體的同時,通過獸魂鞏固提高修爲。
“我記得您說過,學習煉藥能夠幫助武者在達到煉神期後修爲的提高,也就是能夠提前鍛鍊精神力從而幫助以後念力的發展。那麼此時的一些弊端,在煉神期後不就會成爲自己的一大助力了麼?”
藥尋皺眉看着左風,彷彿想要看清眼前這少年心中所想一般,好一會兒才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論煉器或是煉藥的確對提高精神力有所幫助,但這兩者是無法進行疊加作用的。也就是說精神力或是你現在已擁有的念力,在提高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完全停滯下來,直到你真正達到了煉神境纔會再繼續提高。”
左風已經完全聽明白了藥尋所講,但思考了一會兒他還是點頭說道:“我依然還是希望學習煉器之術,所以還請藥老您能將煉器之道講給我聽。”
藥尋有些不解的看着左風,此時的左風也是心中無奈,畢竟他不願將自身獸魂的事情告知對方,所以他也只能硬着頭皮等待藥尋的回答。
好像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最後藥尋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堅持那麼我就將我知道的告訴你,不過這裡也不是很好的談論之所,我就先簡單的告訴你一下煉器的粗淺知識吧。”
“煉器,從最基礎的鑄造到煉器可以分爲器坯、器物、器品和靈氣,相對應的煉器也分爲鍛造學徒、鍛造師、煉器師和煉器大師。而在這之上就是傳說中的存在了,能夠煉製出神器的器尊,但這種人物我也是從未曾見到過。”
在藥尋對煉器進行簡單介紹之時,拍賣臺上也做着一件左風早就猜到的事情。那手持炎火劍的青年,用手中的長劍劈砍那支精鐵棍。結果也是早在意料之中,那精鐵棍如同頭髮一般被輕鬆斬斷。
只是那青年在劈砍之時並未動用任何靈力,只是單純憑藉手中長劍的鋒利輕鬆辦到。雖然左風早有預料但下面大廳內的一羣武者,卻都被這一幕震驚的張大了嘴,也立刻有人對那長劍流露出了垂涎之色。
“一千零五十金幣。”
下面終於有一名武者按捺不住,急切的喊出了自己的出價。這一聲落下後衆人也都向被喚醒了一般,立刻緊跟着有人出價。
“一千一百金幣”
“一千二百金幣”
此時臺上的離茹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並且示意那名拿着半截鐵棍的青年下去。左風卻根本不理會場內的變化,而是專心的聽着藥尋的解釋。
“一千五百金幣。”
就在下方氣氛火爆的出價之時,在左風對面的一處貴賓間內突然傳出了一個青年人懶洋洋的聲音。左風雖然在認真傾聽,但場內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還是讓他忍不住向對面看了一眼。
雖然隔着一道布簾,但左風依然能透過布簾看到其內之人,那是一名身穿白袍面貌陰冷的青年。左風對於這青年也是有些印象,正是之前康震給自己介紹過的那位傀靈門的少門主。在左風看向他的同時,那白衣青年也立刻生出感應,目光陰冷的向着左風望來。
左風感到對方的目光有些不善,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了開去。此時對面貴賓間內的青年卻始終盯着左風,好像這布簾對他起不到一點阻隔作用。 шшш☢ тт κan☢ C ○
“怎麼了少門主,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
在白衣青年身邊一名中年人小聲的說着,他卻好像沒有看透布簾的能力。青年人雙目微眯的盯着左風說道:“對面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好像能夠透過這布簾看到我。”
中年人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少門主恐怕是多心了,這布簾一般感氣期的強者都無法看透,而且還是隔着兩道布簾,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怎麼會看到你呢。”
白衣青年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我在看向這少年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將目光轉開,這明顯是發覺了我在看着他。而且這少年我竟然看不出其修爲在什麼層次,恐怕對方也是用過什麼和我相同的藥散纔會如此。”
中年不禁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也是一位老江湖,對於這白衣青年的分析也是極爲同意,但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就說道:“少門主,我們這次來拍賣會可是有着重要的任務在身,我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多惹是非了。”
青年人立刻面露不悅之色,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傀靈門何時怕過麻煩,在這巒城地界我還真找不出我不敢招惹的存在。”
青年人說着就向身後吩咐了一句,雖然距離如此之遠,但因爲這位少門主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也立刻讓左風聽清了內容。這少門主竟然是吩咐手下,去調查這間貴賓間中的人的來歷。
“不要去理會他,他是調查不出什麼的。”
見藥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說道,左風也是心中稍安,對於藥尋所講他也是深信不疑。就在此時在那傀靈門所在的房間旁邊,突然傳出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兩千金幣”
這聲音一出,下面大廳之中也是徹底安靜了下來,之前出價很兇的幾人也都是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左風也同樣看到了另一個貴賓間內的情況,正是康震介紹過的那陰煞幫的人,這炎火劍雖然也是不俗,但若是說兩千金幣卻肯定是值不上這個價格。
那白衣青年聽到隔壁的報價後,臉上的神情立刻變得陰冷下來,也不再去關注左風這邊的情況,而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兩千五百金幣。”
“少門主,沒必要爲了這樣一個器物多費錢財,我們……”
還沒等中年人說完,那青年人就立刻開口道:“閉嘴,你知道些什麼,對方明顯要壓我們一頭,這個時候怎麼能弱了我們傀靈門的威名呢。”
中年聽到這少門主的話,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少門主從未帶隊出來辦事,這次門主吩咐他跟少門主出來,就是怕少門主年輕氣盛被人利用,可這少門主和他的父親別的沒學會,這脾氣卻是學了個十足,但卻沒有門主那般城府。
少門主報價之後,旁邊的的貴賓間裡只是略一停頓,就立刻報出“三千金幣”這一數字。此時下面大廳內的衆人也是看出了苗頭不對,更是沒有人敢在此時出價。不只是這價錢太過離譜,萬一要是攪進了這兩個大勢力的紛爭去,他們這些無門無派的武者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拍賣臺上的離茹卻是笑臉如花,興奮的說着:“現在價格是三千金幣,還有哪一位出更高的價格。”
這離茹雖然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但卻就是不喊出“成交”,彷彿要在這種火爆的氣氛中再加上一把火一般。
果然,那白衣青年大聲喊道:“四千金幣”。
這聲音落下,旁邊的貴賓間裡也安靜了下來,但隨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既然少門主如此想要得到這炎火劍,那我怎好與你相爭,就讓與你吧。嘿嘿!”
那陰冷的聲音說完之後,就乾笑了兩聲,嘲笑之意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