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和吳長老與左風匆匆話別,隨即帶着一衆馮家武者便立刻奔向了闊城的東側。
看到這羣人所去的方向,左風有衝動要喊住對方,奈何馮家一羣人太過性急了一些。這邊還只是稍一猶豫,馮家衆人便已經跑了個無影無蹤。
“哎,這羣傢伙也未免太過心急了吧,怎麼也不聽聽我的意見,這麼過去豈不是最後要白忙一場?”
左風自言自語的嘀咕着,瞧着馮家衆人如同逃命般的從自己的眼前漸漸消失了去,這才無奈的收回目光。
他可是剛剛跟段月瑤和羅掌櫃商量過,因此對闊城內的勢力分佈,背景情況瞭若指掌。這城東之地當初有大批的勢力集結,很快就凝聚出了龐大的力量,主要原因還是城東本身的幾個大的家族和勢力。
左風當初引着幽冥獸衝到城東時,那裡許多建築都立刻撐起了保護陣法,能夠釋放出如此強大的陣法,足以看得出這些勢力的底蘊。
而這些勢力之所以強大,其主要原因便是在他們背後還有着其他超級世家,因此他們敢不顧素王家的召喚,孤立於闊城這些勢力之外。
以段月瑤背後那強大的藥家,仍然不敢直接將這些勢力的地盤和資源全都佔下來,而只是佔據一半。
馮家衆人想要分一杯羹,卻不知道內情,他們就算到了城東,佔下了段月瑤所留的另外一半資源,最後結果仍舊還是要乖乖的吐出來。
按照左風對段月瑤的瞭解,那丫頭絕不會提醒馮家衆人,更不可能與馮家共享闊城內可以掠奪的資源。
剛剛左風的猶豫,其實也是有同樣的私心,畢竟現在自己和藥家合作,如果提醒對方損害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利益,也同樣會損害到藥家的利益。
在左風轉過頭來的時候,便已經將這些拋諸腦後,本來他也沒有抱着爭奪資源的打算。現在不管多少,都交給段月瑤去做了,自己也樂得做這個甩手掌櫃。
視線慢慢轉回到原本馮家所在的位置,在那邊此時正有一羣武者被押過來。這其中有的人氣息渙散,明顯無已法再提聚起靈力,而有的人甚至傷勢嚴重,看樣子已經活不了多久,這樣的人幾乎是被架過來的。
這些負責將人帶過來的武者,左風雖然不認識,但是看起來卻有些面熟。他們大多沒有家族和勢力背景,或者是背後的家族和勢力,在幽冥獸的殘忍殺戮下已經被滅絕。
當初在素家衆人分道揚鑣,素堅帶走了大批這樣的武者,不過還有一小部分的人,卻是堅決的跟着左風離開。
當時左風也沒有太過在意,不過現在稍微用心打量一番後,卻是發現這些人倒也不俗。
首先,這些人只是看修爲,便從中找不到感氣期以下的,甚至還有幾名納氣初期的武者。這樣的實力已經會受到一些家族和勢力的拉攏,算得上是搶手貨。
另外,這些人只是看精氣神,以及展現出來的氣質,也讓左風感到意外。當初跟素堅離開的那些人,左風臨行前特別觀察過,大多數都是那種唯唯諾諾,只知道聽命行事隨波逐流的人。
可如今這些人,只是看他們的眼神,就給人一種很有主見的感覺。因爲意外所以多看了兩眼,左風對這些人便也留了個心思,眼下倒是不適合多說太多。
視線轉向那些被帶過來的人,讓左風感到詫異的是,這些被帶來的武者中,竟然大多數都爲女性,而且一個個容顏姣好。
看到這種情況,左風不禁一陣錯愕,一時間左風也搞不清楚對方的來路,不過既然聽說對方與幽冥獸合作,那他猜測對方應該是林家之人。
幽冥獸入城本身就是林家在背後搞鬼,若非是林家搞風搞雨,也不可能在最重要的關頭,打開城門將那冥海等一羣幽冥獸的血屠軍給放入城內。
情況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急轉直下,若非是自己在最後關頭,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釋放血脈之力,招惹來了恐怖的“天戒”,現在的闊城用“生靈塗炭”來形容都不爲過。
看到這羣人後,左風也是再也壓制不住胸中的怒火,快步走上前去,沉聲喝到:“說吧,你們到底是林家的哪一系,是木姓還是術姓?”
被擒來的十幾個人,都低着頭默不作聲,可是左風的觀察何等敏銳,其中有幾個人在聽到“術姓和木姓”這種說法時,眼底之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已經被左風立刻捕捉到。
‘嗯,似乎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林家分爲術姓一脈和木姓一脈的事情,在闊城已經可以說是半公開的秘密,眼前這些人不應該表現出如此驚訝纔對。
轉念之間左風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本身對這種說法感到吃驚,他們之前恐怕不清楚術姓和木姓一脈。
如此一想,左風心中不禁暗暗吃驚,同時開口向着那些負責看押的武者詢問道:“他們之中的帶頭者可擒到?”
一名剃着短髮的精幹男子,立刻上來抱拳答道:“迴風城主的話,我們趕到之時,他們正在城門洞之中激戰。這些人之中應該有兩名帶頭者,其中一名女子在最後一刻逃出城去,另外還有一名男子,實力差不多在育氣初期。”
看着眼前男子對答如流,語言精練幾句話便已經將情況敘說了出來,左風也是用鼓勵的眼神,靜靜的看着對方。
那男子立刻會意,似乎因爲左風的眼神而感到激動,立刻繼續說道:“那男子並未被擒,而是被當場擊殺,我們按照唐斌大人的要求,將那男子的屍體帶回來了。”
那男子說話之際,便向着身後打了個手勢,隨即一名青年人走了出來,手中拎着一具男性屍體。左風注意這後來的青年人,與眼前的男子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年紀上大概差了六七歲。
這後來的青年人,大約二十歲出頭,卻有着感氣中期的實力,這倒是讓左風略感到有些意外。不過左風還是將目光投向那具男性屍體上。
只是粗略辨認過,左風就已經能肯定,自己與對方並不認識。而且眼前之人生前有着育氣中期的實力,這更加引起了左風的注意。
“逃走的女子什麼模樣,形容一下她的外形特徵。”
聽了左風的話,那留着寸頭的男子,立刻開始形容起來。這男子倒也厲害,三言兩語間便將那女子形容出了大概,而在對方還未說完的時候,左風便已經能夠肯定,那逃走的女子應該是術姓一脈的胭脂。
可得到逃走的女子是胭脂這個消息後,左風反而更加迷糊起來,如果是胭脂帶隊,那之前這些人的驚訝神色似乎又解釋不了。
‘不對,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
心中充滿疑惑的看向面前這些人,而在左風腦子裡面,已經想到數種嚴刑逼供的手段。可是被擒的男子,一個個奄奄一息,恐怕已經經不住折磨,而另外那些都是女子,讓左風折磨那些女子他心中還是感到有些彆扭。
正在左風左右爲難之際,幻空已經緩緩來到了身邊,輕聲說道:“你認爲他們是林家之人?我不知道你爲何會得出這個結論,可是我卻能肯定的告訴你,這些人屬於千幻教,而且是千幻教之內堂的歡喜堂武者。”
聽到幻空的話,左風也不禁大吃一驚,可是他卻是看到對面那些人明顯比自己都要震驚,不過那種震驚中更多的是恐懼和不解,這已經足以證明幻空剛剛說的話。
“千幻教!怎麼會是千幻教,怎麼到哪裡都有他們橫插一腳!”
左風再次看向眼前那些人的時候,眼中已經露出了憤怒之色。他對千幻教自然恨之入骨,彼此間的仇怨已經算是解不開了。
而另外左風在聽到千幻教的名字後,心中更是一陣煩躁,這種煩躁他知道源自何處,是來自當初所遇到的千幻之主,當時那詭異的女孩聲,那與自己妹妹十分相似的女孩聲音。
目光冰冷的在眼前衆人面前掃過,左風便快步走了出去,徑直來到一名千幻教的男性武者面前。一個字都懶得多說,左風便掏出了一根魂針,狠狠的向着對方後腦的玉枕穴中刺入。
這一針刺入其中,左風的念力也跟着在其中橫掃而過。左風這種霸道的行爲,直接讓那本就重傷的男子二目圓睜,喉嚨中發出痛苦的慘叫和討饒聲,可是他的頭顱被左風捏住,根本掙扎不開。
其他的千幻教武者駭然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更是一片冰寒,因爲就是轉瞬間那被刺入魂針的男子,已經氣息奄奄的懇求起左風。不是讓左風停手,而是求左風結果了他的性命。
魂針抽出,左風隨意的一甩,將針上附着的血給甩掉,接着便來到第二名男子身邊,根本不顧對方的求饒和喊叫,便是一針刺入了進去。
與其他人的驚恐和震驚不同,幻空卻是默默的看着這一切,眼中反而釋放着欣賞的味道。
‘嗯,嗯,不錯,不錯,若沒有這份心性,如何在弱肉強食的修行界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