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對於陣法毫無反應,胡三還愁的瘋狂的揪着頭髮,如今陣法出現變化,他反而表現的愈加躊躇。
最初來到的時候,他一門心思的想要藉助陣法傳送之力進入其,迫不及待的想要獲得其的全部寶藏。
可是當他發現陣法失去效用後,此時的“胡三”心便已經冒出了各種猜測,其他最害怕的當然要數寧霄預留對付自己的手段。
陣法之的寶藏固然讓其垂涎不已,可是若與性命相,他當然還是會選擇後者,畢竟沒有了性命再多寶物都沒有意義了。
只不過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是內心之的恐懼感在作祟,並非是他真的確定其有針對自己的陷阱或殺招。如果他要是能夠確定這裡的危險,那麼也不會如此興致勃勃,剛剛有所恢復便急不可待的衝到這八門拘鎖陣。
因此“胡三”沒有離開,當陣法重新有了反應後,他也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進入,而是怔怔的盯着陣法表面閃爍的光芒,露出遲疑不決的神色。
此時唯一能夠看到“胡三”情況的人只有左風,而現在的左風實際“胡三”還要焦急和鬱悶。
自己做了如此多的努力,目的是要將這個“胡三”引進來,如果這個傢伙不進來,輪到自己倒黴了。
‘這傢伙遲疑不決,應該是擔心這死門裡有危險,我要如何做才能幫助其釋去懷疑呢?’左風眉頭緊鎖的注意着“胡三”的各種變化,腦子裡也在飛快的思考對策。
‘如果想要讓其放棄對死門的戒心,最好的方法是讓他可以瞭解死門之的情況。先不說這樣做有多大的難度,首先也會將我完全暴露,到時候麻煩還未解決,我自己反而要先被捲入進這場大戰之。’
想到這裡,左風不禁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腦其實浮現的是“不妥”二字,轉念之間左風推翻本來的思路重新思考。
其實左風藉助陣法之力,其實是可以與“胡三”面前的陣法達成一絲聯繫的,憑藉這絲聯繫可以讓對方看到如今死門之的情況。
可是這樣一來,左風本身必須先暴露在對方的感知,其後才能看清楚死門之的情況。這與左風當初制定的策略,自己隱於暗處任由“胡三”和陽冥獸廝殺的設計所差太大。
‘其內的情況,我不能將讓他完全窺探到,可是若只是其一部分呢?譬如……’
想到這裡的時候,左風目光陡然一凝,隨即朝着身邊那正在燃燒着黑色火焰的洞xuékǒu望了過去,那正是此地最大的寶藏“地心火”。
既然無法讓其看到死門內的情況,又希望引誘其進來,那麼“地心火”的吸引力恐怕最爲適合。
這是左風短暫的思考後,得到的結論,卻沒想到歪打正着。這“胡三”所擔心的是寧霄設計滅殺自己,若是要殺掉自己只能藉助“地心火”的力量,他其實猶豫不決的恰恰是死門之“地心火”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而在他遲疑不決的時候,陣法之一絲絲炙熱的能量釋放而出,這種炙熱的能量雖然微弱,可是“胡三”卻在感受的一瞬間,渾身顫抖着自言自語道:“地,地……心火,果然是地心火的味道,竟然已經滲入到了陣法之。”
在感受到這種變化後,“胡三”雖然微微一驚,可是面很快浮現出了喜色,顯然對於這種變化非常滿意,那提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如果寧宵要利用地心火對付自己,便一定會將“地心火”集於一處,當自己進入後再一舉攻向自己。可如今“地心火”已經滲入陣法之,顯然地心火已經出現了擴散的跡象,這樣分散後的炎力對自己也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威脅了。
因爲這種變化,“胡三”的臉龐也終於浮現出難得的笑容,隨即他雙手攤開緩緩的向着面前的陣法按了下去。與此同時念力融合着靈氣,與身下的陣法徹底融合催動起陣法。
當這邊的“胡三”朝着身下的陣法按去之時,左風也是重重的鬆了口氣,對方的反應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而且在對方出手的前一刻,左風早已經將自己的全部念力抽取而回,此時除了還保留那一絲與震天的聯繫外,其他的陣法他此時都已經不敢催動了,否則很容易會引起“胡三”的注意和警覺。
正在全力催動陣法的泥鰍三人,此時心焦急萬分,他們聽到的是背後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尤其是藉助熔漿釋放的光芒,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一道道蟲傀身影,正在不斷的朝着自己這邊逼近而來。
到了這個時候,三個人心已經焦急萬分,卻並未注意到這些蟲傀的行動與之前完全不同。那些蟲傀並未用衝的,而是步履平穩的緩慢走來,那樣子不像是要殺掉三人,倒更像是在製造一種恐嚇的氣氛。
可是泥鰍三人,如今最後一部分靈氣已經全部灌注進入陣法,若是無法藉助眼前的陣法離開,那麼到時候,不用蟲傀動手,是地底洞穴的火毒便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
所以三個傢伙將注意力,全部集到了面前的陣法之,對身後的蟲傀只有恐懼,哪裡還會細心觀察。
在三人焦急萬分,急的眼淚都要下來的時候,突然間面前的陣法有了一絲變化出現。這變化出現的非常突兀,甚至滿心焦急的三個人,根本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
直到那陣法之的變化越來越大,以心一點擴散開數尺距離,泥鰍和老布兩人這纔有所發現,另外一名霓家武者,這個時候還在瘋狂的擠壓着身體內最後一絲靈氣,未發覺面前陣法已經有了變化。
“嗡”
一聲淡淡的嗡鳴聲,在牆壁的陣法光芒完全亮起時發出,伴隨陣法表面的嗡鳴,能夠感覺到陣法本身的輕微的震動。
與此同時微弱的光束,自其激射而出繚繞着半丈左右的空間,泥鰍和老布兩人早已覺察有異,此時立刻抽身後退了兩步。
另外一名霓家武者反應的稍微慢了一線,此時擡頭見到陣法之光芒閃爍,他這才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可是他這一步纔剛剛邁出,後腳還未能落地,一隻手掌便從那陣法之伸了出來,一把捏在了那霓家武者的脖頸之。
面對突兀出現的手掌,泥鰍三人都怔在當場,他們心驚懼萬分,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僅僅是他們幾人已經靈氣枯竭,同時他們對於這手掌的主人,也有種未知的恐懼。
掌心之一絲念力釋放開來,迅速的將霓家武者的身體繚繞包裹,念力之的精神領域爆發。幾乎在一瞬間,那名霓家武者的脖頸處開始乾枯,並化作片片碎屑分散開來。
泥鰍和老布兩人見此情景,心也是恐懼萬分,他們有心阻止卻更加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那手掌主人的對手。他們有心想要逃跑,可是身後只有一條通道,此時已經擠滿了蟲傀。
兩個人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名同伴的脖頸如同乾枯的樹葉般,一點點的剝落化成粉末。那武者由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的聲息,更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當那手掌捏住自己脖頸的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好似被對方禁錮了一般,連一個手指都動不了。偏偏全身的感覺都在,尤其是自己的脖頸,好似脆弱的如同輕薄的水晶,在對方的揉捏下徹底粉碎開。
以脖頸處爲心,破壞的區域越來越大,慢慢的那霓家武者的下巴,嘴鼻子,耳朵和後腦都在破碎,向下已經延伸到了胸口位置。
那霓家武者的最後一絲氣息也慢慢的消散了,他身體之本沒有什麼靈氣,此時生命力也在這種破壞完全被破壞,終於最後一絲氣息在此刻消散。
那手掌的主人似有所覺,慢慢的將之鬆了開來,隨即手掌向前繼續伸出,小臂,大臂,肩頭,最後一道身穿黑色大氅的年男子,慢慢的從那陣法的光芒之走了進來。
此人微微眯着雙眼,謹慎且好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只不過他並未去注意那死去的霓家武者,也沒有理會泥鰍和老布,他的目光最先落在背後的陣法之,隨後是周圍的山壁,最後是那不遠處的一大羣蟲傀。
只有在他的目光接觸到蟲傀的時候,那微微眯起的雙眼這才突然睜開了一瞬,饒有興趣的觀察了一番這才邁步向前走去。從始至終泥鰍和老布兩人,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看到對方走來,泥鰍和老布都下意識的向一旁閃開,心萬分的恐懼,卻一個字都不敢說,甚至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止了。
可是“胡三”這樣大咧咧的走了過去,在他眼好似看不到老布和泥鰍一樣。
眼看着“胡三”從面前走了過去,泥鰍和老布幾乎同時反應過來,一轉身直接衝入了通道盡頭的陣法之,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與“胡三”有任何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