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是治好了,不對,這定然是詭計。肯定是這小子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毒物,所以才搞出這種類似‘迴光返照’的假象,那種傷根本就治不了。”
鄭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在震驚之後,他依然不肯相信,這週五能夠被救回來,覺得這只是左風玩了一手障眼法。
“哼,你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憑你那一點點微末的醫道水平,就別在這裡裝什麼高人了。”逆風被人按在地上,卻是吐出一口血痰,冷笑着道。
“你放屁,我自幼便投入藥門,跟隨段家學習醫道,以你們這種小人物的見識,哪裡能夠明白我的醫道有多深。”那征途冷冷的開口,只是在說起他醫道的來歷時,眼中滿是自傲和得意。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逆風和琥珀兩人,在這個時候臉上齊齊露出嘲弄的笑容。反倒是擒拿住左風的遊墨和遊嶄兩人,將他們的表情變化看的清清楚楚。
在場沒有人注意到,左風的雙眉在此時皺起,他的神情驟然繃勁,似乎有什麼對他觸動極大的發現。然而環視一圈,周圍奉天皇朝的武者,顯然還對自己充滿敵意,所以左風現在根本無法強行掙脫,到時候只會激化矛盾。
“哎,這幫蠢貨,耽誤大事了!”
就在左風考慮如何脫身之時,遠處視線中兩道你身影已經緩緩離開,他只能極爲不甘的暗暗嘀咕了一句。
另外一邊,沒有發覺左風異常的琥珀,輕聲的開口道:“那個藥門中的段家我倒恰巧了解,我們城主左風便與其有過一些淵源。”
“沒有關係就別往上硬靠,段家怎麼會跟他這種無名小足有所瓜葛。”鄭圖滿臉的嘲弄和鄙夷,根本未將琥珀的話放在心上。
然而琥珀卻是淡淡的道:“我家城主與段家小姐段月瑤,關係最是親密,二人經常出雙入對,算是他衆多紅顏知己當中的一個。”
聽到琥珀這般介紹的時候,左風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心情不好的他,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若是換了平時左風肯定不會讓其繼續說下去,可現在姬嬈情況還未見好轉,所以即便是胡說八道,也要讓琥珀繼續下去。
“你放屁,段月瑤那是段家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她的醫道已經快要同段家家主媲美,一身絕學絕不會傳授給他這樣的人。”鄭圖不光難以相信,更是過於激動,好像琥珀已經冒犯了他心中的女神般。
琥珀“嘿嘿”乾笑了兩聲,隨即便道:“我家風城城主,倒的確沒有向段月瑤學習醫道,他醫道上的老師是來自藥家的藥尋。”
只見那鄭圖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隨即就好像被人踩到尾巴般,竟然在陷空之力如此強大的環境下,挑起了兩張多高,大聲道:“不可能,如今藥家的家主藥尋!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遊墨略微沉吟之後,突然轉頭瞪着左風道:“副統帥的藥中你到底加入了什麼,你如果說實話,我保證不傷你性命。還有……還有,剛剛你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說清楚一點,我要知道全篇的內容。”
到最後遊墨仍然還是放不下,左風之前說過的那番話,另外一邊的遊嶄雖然沒有開口,可是那表情卻是一副生怕漏掉一個字的模樣。
恰在這個時候,姬嬈輕聲的傳音道:“不要胡鬧,那藥丸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之前我念力損耗太過嚴重,突然間恢復的有些猛烈,念海中微微有些震盪,我現在很好,非常好!”
姬嬈仍保持盤膝而坐的姿態,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臉色最爲難看的就是鄭圖,由始至終就是他在懷疑左風,而其中明顯還帶着幾分刻意報復的想法。
結果姬嬈此刻的一番話,卻是立即就向大家證明了,那藥丸沒有問題,左風同樣沒有問題。
這些奉天皇朝的衆人,一時間都有些傻眼,琥珀和逆風直接用力,瞬間就將四名控制住自己的人給甩開。
看他們掙脫時那輕鬆的樣子,之前顯然是故意放棄抵抗,否則就憑這四個人休想能制住兩人。
反而是左風根本不去掙扎,表情依舊那樣平靜,就好像沒有聽到之前姬嬈說的那番話一般。
反倒是遊墨和遊嶄兩人,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剛剛兩人明明按住左風,可對方卻是能夠扭過身,向琥珀和逆風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反抗。想起之前的一幕,再看左風毫不反抗的模樣,他們兩個便下意識的縮回了手。
左風從容不迫的從地上坐起,本來想要整理一下衣衫,可是現在這件衣服,在鬼炎當多處破損,一雙袖子都沒有了,也實在沒有什麼整理的必要。
所以左風也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便轉身去探查週五的情況了。自己被擒的時候,週五已經開始恢復氣息和生命力,說明改造的過程還算順利。
簡單的探查了一番後,左風便能夠確認,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只是改造的結果,卻沒有自己預想中那麼好。也可以說是週五改造後的效果,不及風城其他那些人強大。
雖然週五是在重傷垂死的情況下改造,可是這一點影響應該不會太大,那麼會有所偏差,左風能夠想到問題應該是改造所用的各種材料。
一番分析之後,左風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改造結果上的偏差,很可能是來自於毒性上的不同。由此左風又得到了一個新的推測,既然毒性上的削弱會導致改造效果的減弱,那麼毒性的增強,是否能夠提高改造的效果。
不過稍微思考過後,左風就將這想法否定了。畢竟那鳩鳥之血已經是八階巔峰,接近九階層次。而這沙蠍獸的毒也達到八階。
假如換成了九階獸族的毒,很可能自己還沒有來得及中和毒性,人就已經先被毒死了。
暫時放下這個想法,左風轉頭之際恰好看到,遊墨和遊嶄兩人,正在一旁望向自己。他們兩個如今再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現在的兩人不光客氣的多,甚至還隱隱帶着幾分恭敬之意。
“剛剛是有一些誤會,我們兩個也是擔心副統帥大人的安危,所以纔有些莽撞,所以還望小兄弟不要太過見怪。”
遊墨笑着開口,他其實也感覺到有些尷尬,但是在聽過了左風的那些玄奧的口訣後,他是徹底動心了,所以纔會表現的特別客氣。
左風也只是淡淡的一笑,道:“見怪倒也不至於,正如你們所說,奉天皇朝是因爲我而捲入這場紛爭,所以我之前全力藉助陣法全力出手。
至於週五他爲了保護我奮不顧死,但有一線希望,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將他救回來。至於姬嬈他願意同我合作,也算是補償他被牽扯進來的損失,所以我贈送了三顆藥丸,你們沒有佔便宜,我也算不上吃虧,如此而已。”
左風三言兩語間,倒是將話徹底挑明,既擺明了奉天皇朝不需要感謝,同時也將彼此的關係切割的更加清楚。其實這也是另外一種方式,與奉天皇朝的衆人拉開距離。
聽到左風如此說,遊墨和遊嶄兩人的臉色反而愈發難看。他們之所以會如此客氣,當然也是有所求,他們兩人被那口訣深深的吸引,想要向左風討要。
可是之前雙方還劍拔弩張,不僅兩人不允許左風他們來到姬嬈身邊,甚至還直接出手將左風擒拿,若不是週五的情況有所好轉,他們兩個剛剛就要直接搜查左風身上的物品了。
經過這樣一連串的事情,左風又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眼前兩人就算是臉皮再厚,也無法向左風開口了。
然而剛剛左風提到的口訣,就好像一根羽毛,在搔弄着兩人的心尖,讓他們感覺奇癢無比,又偏偏抓不到。
“這小子必然……”鄭圖臉色難看,尤其是看到遊墨對左風那客氣的模樣,他就越發不是滋味了。
然而他這次開口,一句話還未說完整,遊墨和遊嶄就已經齊齊瞪來。他們是將怒火都直接轉嫁到了鄭圖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爲鄭圖那般肯定左風有問題,他們兩個也不至於跟左風鬧的如此不愉快。
“左風小兄弟的藥沒有問題,你們大可以放心。只是我從未服用過極品凝神丸和復靈丸飛,這種瞬間暴漲的效果毫無準備下,纔會讓我一時間有些痛苦。”
剛剛也是發現情況不對,姬嬈纔開口向衆人傳音。此刻她已經穩定了真身後緩緩起身,他的臉色此時也比之前恢復了許多,不再是那蠟黃好似金紙般,但還是稍顯有些蒼白。
說話之間姬嬈已經走了過來,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的週五,神情又是微微一變,道:“週五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這種恢復的速度,甚至要超過復體丹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爲凝念期強者的姬嬈,她的話衆人當然不可能會懷疑,尤其是她提到週五體內恢復的速度時,在場所有人看向左風的眼神都變了。
因爲許多人這個時候都想起,之前琥珀與鄭圖之間的對話,尤其他提到過左風的醫道,源自於藥家的現任家主藥尋。
沒有人不知道,玄武帝國多年來以煉藥和醫道享譽各方帝國,所依靠的其實就是藥家的底蘊。反而鄭圖師出的藥門,只是藥家當年分家後,其中幾個世家聯手創立的一個門派,與真正的藥家實在無法相提並論。
姬嬈來到之後,臉上帶着真摯的笑容,看着左風道:“之前許多人都質疑,我同你聯手的選擇,我相信現在肯定不會再有這樣的聲音了。”
“不會了,絕不會了!”遊墨趕忙恭敬的開口。
姬嬈倒是有些錯愕,沒有想到自己手下這位桀驁不馴的戰將,如今態度會如此之好。
面對姬嬈那疑惑的目光,遊墨滿臉尷尬的笑着道:“這左風小兄弟有一篇十分特別的功法,我,我希望……”
姬嬈又一次震驚了,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去,發現左風只是望着自己,露出矜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