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不論是葉家,還是月宗、南閣、項家、草原和鄭圖等人,不論是否自願都全部投入到了激烈的戰鬥中。
也許其中有些人,還稍微存了其他心思,可是在面對生死存亡的危機下,這些人還是被動的選擇了全力以赴去戰鬥。
可是在這支隊伍當中,卻有兩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他們雖然同樣參與到了戰鬥中,可是卻偏偏又並未曾全身心的投入。
在沒有進入火網之前,甚至是剛剛進入火網的時候,殷無流多少還對這兩個人有些關注。可是隨着情勢的急劇變化,殷無流已經分不出太多精力,去留意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了。
這兩個人便是傀襄和成天豪,他們恐怕算是整個戰場區域內,最爲特殊的存在了。因爲他們從進入火網後,注意力就沒有完全放在戰鬥上,他們的目光會時不時的落向一片區域。
那個位置正是之前與肖北漠戰鬥後,便消失在火焰當中的左風,他所跌落的那片區域。
因爲之前的戰鬥中,左風和肖北漠都調用了大片大片的火焰,在戰鬥之中火焰的聲勢,更是異常的狂暴。所以他們也無法確定,左風落下的具體位置,只知道一個大致的方位。
與其他人有所不同,他們兩個沒有一刻忽略過左風的存在,甚至於之前肖北漠動用火焰,接連耍了殷無流兩次,他們兩個人也隱隱的嗅到,這其中似乎有着陰謀的味道,同時他們會下意識的就聯繫到了左風身上。
如今雙方的戰鬥,愈發的激烈起來,連他們兩個人,都受到到了極大的影響。可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二人仍舊在想辦法,努力向着左風所在的大概區域靠近。
然而他們雖然有這個想法,奈何暫時卻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因爲在他們面前,橫梗着一羣發了瘋拼命戰鬥的葉家武者。
爲了不讓任何人靠近肖北漠,所以這些葉家武者,一個個都在玩命了。傀襄和成天豪兩人,除非能夠闖過葉家的防線,否則根本不可能靠近左風跌落的區域。
好在殷無流壓制了葉朝,而其他葉家武者也開始了節節敗退,傀襄和成天豪兩人,跟着衆人一臉興奮的向前推進着。
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只有能真正的親手毀滅左風,將其身體和靈魂都徹底在這世上抹除,否則他們根本就無法放心。
然而就在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肖北漠突然改變了策略,他不僅調動了大量的火焰,而且還藉助火焰,爲葉家武者們凝鍊出一具具護甲。
這些火焰護甲粗糙的滿是縫隙,甚至就只是將脖頸下到小腹處,給稍微包裹了一番。然而戰場上的形勢,恰恰就是從這些武者,凝鍊出鎧甲後出現了轉折。
之前還佔據了優勢的各方勢力,立刻就發現,自己的許多攻擊,竟然已經沒有了效果。
最爲明顯的就是殷無流和葉朝之間的戰鬥,原本殷無流憑藉規則之力,以玄藤鞭發動猛烈的攻擊,只要是稍微劃破葉朝一點點皮膚,就能夠直接抽取出一部分的生機。
然而現在殷無流的攻擊沒變,玄藤鞭仍舊能夠使葉朝受傷,可是也僅僅就是一些輕微的傷,最重要的是,殷無流無法再抽取到生機。
葉朝已經可以通過運功,讓那些皮外傷迅速癒合。況且那樣的小傷,即便是放着不管,也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至於葉家其他武者,他們的情況與葉朝差不多,得到了肖北漠爲他他們凝鍊的火焰鎧甲後,原本的劣勢幾乎瞬間就不存在了。
原本葉家武者在數量上處於劣勢,之前的戰鬥中即便有火焰的幫助,他們在同一時間仍然要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
在這樣的戰鬥中,就算是再如何小心,仍然還是會讓對方有機可乘。尤其是月宗武者,他們仗着自身的修爲,加之那一身特殊的灰白色長袍,發揮出恐怖的防禦力量,不斷的向葉家武者發動搶攻。
如今有了這火焰鎧甲,情勢頓時就不同了,最爲明顯的是,這火焰鎧甲的防禦能力,比起那月宗灰白色長袍還要厲害。
因爲有些人雖然全力發動攻擊,可是攻擊還沒有接觸到葉家武者,武器就已經受損,靈氣更是被焚燒的七七八八。
看到情況好轉,肖北漠這才能夠稍微分出一絲精力,開始留意之前葉朝身邊,那突然迸射出的火花。
以他對於火焰的掌控,剛剛那一點特殊的變化,他覺得絕不是什麼偶然,可是究竟是怎樣引起的他卻又搞不清楚。
不過既然發現了異常,肖北漠便不可能完全無視,所以在全力運轉火焰的同時,他也留了個心眼,時刻去探查火焰當中的任何特殊變化。
然而一切都歸於平靜,好似其中的一切變化,根本就不曾出現過,肖北漠那些懷疑和猜測,彷彿就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之所以肖北漠不敢肯定,最後還會反過來對自己的感覺產生懷疑,究其原因主要還是,那些火焰出現的變化,讓他探查不到任何的源頭。既然沒有源頭,自然也尋覓不到真正原因。
他想不出有什麼人,利用什麼手段,能夠達到對火焰造成影響,卻又根本無跡可尋。
畢竟這火焰當中,還有一部分是屬於自己的夕炎,他相信別說是左風在暗中動手腳,自己能夠將其揪出來,哪怕是肖狂戰在火焰內動手腳,自己一樣能夠查到蹤跡。
而現在什麼都沒有,既沒有線索,也感受不到異常的痕跡,更不要說出現變化的源頭,這讓肖北漠不得不放棄。
雖然在火焰中仔細探查,但是卻並未影響到,肖北漠對於戰場上的火焰操控。他所控制下的火焰,凝鍊成的鎧甲算不上多結實,更不要說牢固,有的時候連續數次攻擊,就可能將火焰鎧甲破開一大片缺口。
然而這火焰鎧甲的好處,就在於即便是全部打爛,肖北漠也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修復。而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鎧甲根本就不可能堅持長時間戰鬥,所以許多被擰成麻繩般粗糙的“火線”,就徘徊遊走在葉家武者的周圍,隨時破壞,隨時進行修復和補充。
肖北漠發現,戰鬥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終於也有一個具體的思路。之前的戰鬥相對要盲目許多,葉家武者單純的玩命,而他就是單純的釋放火焰,不斷的進行襲擾。
雖然也給敵人造成了傷害和困擾,可是結果卻是自己這一方節節敗退,甚至漸漸開始有些全線崩潰的趨勢。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肖北漠利用火焰直接減少攻擊,反而通過凝鍊火焰鎧甲,讓整個戰局都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遠遠的奉天皇朝衆人,有些呆呆的望向這邊戰場上,雙方你來我往的激烈撕殺,震驚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這些,……這些難道都是左風兄弟搞出來的?”遊嶄砸吧砸吧嘴,轉頭望向姬嬈,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不是他,難道還可能是其他人麼?前因後果整個事情的發展,咱們看的最是清楚,我實在不敢想象,眼前這一幕真的是什麼巧合,而且左風離開前交代的那些,你們也都是聽到的。”
遊墨輕輕吐出一口氣,不無感慨的道:“副統帥大人,我真的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咱們認識他的時間就那麼短,你卻能夠選擇完全信任他。”
輕輕的搖着頭,姬嬈自嘲的笑了笑,解釋道:“我哪裡會有那樣的眼光和判斷,最開始的時候,與其說我相信他,還不如說是相信那位大人。”
頓了頓,姬嬈繼續道:“現在看來,這小子倒是的確夠配得上,那位大人的一番評價。當初我覺得是因爲大人愛才,所以評價的時候不免有些過於誇張,如今看起來,當時那番話還是有些保守了。”
姬嬈哪裡知曉,當初那位奪天山的大人,所認識的左風,還只是剛剛踏入感氣期。即便發動了隱藏實力,也才能勉強與納氣期強者一戰而已。
如今的左風火焰進化、魂力滿溢,若是化解掉身體當中的那部分隱傷,即便是與凝念初期強者一戰,也未必就會落了下風。
遊墨和遊嶄兩兄弟,再不像當初剛剛見到左風時那樣,不僅對其排斥,甚至還隱隱懷有着一份敵意。
共同經歷過生死考驗,如今的遊氏兄弟,也徹底將左風當成了自己人看待。不僅對其手段和能力信服不已,同時也再不會懷疑左風的計劃。
“咱們是不是要開始行動了,左風小兄弟不是交代過,雙方戰鬥一旦進入僵持和消耗,就是行動的最佳時機了麼?”遊嶄爲人直率,此時忍不住開口道。他現在已經不去思考,左風的計劃到底有什麼目的。
逆風此時正看的興奮,看着兩夥人在烈焰中撕殺,他都有些捨不得離開了。
“再瞧瞧吧,這麼熱鬧的戰鬥,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見到的。”
他纔剛說完,一隻手就輕輕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扭頭看去的時候,正瞧見琥珀滿臉的嚴肅認真,沉聲道:“左風的計劃不能變,必須按照他所交代的進行下去!”
好似被潑了盆冷水,逆風也慢慢的收起了笑容,“不錯,左風的計劃,不能改變。”